第22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2 / 2)

嚴渠冷笑道:“果然是年輕,隨便說幾句就飄了,就這樣也值得你費儘心思對付他?”

一聽到他要合作,肉眼可見地就高興了,他可不覺得這種人能成為對手。

林羽城皺眉,沒回答他,隻問:“那酒呢,他喝了?”

“喝了,我親眼看著呢,那藥我在島國見人用過,隻要喝一口下去,二十分鐘內一定見效。”嚴渠咧開嘴,又說:“你確定這樣真的能騙到謝司行?”

“當然了,謝司行如果在乎林寒,我就不信他會不跟過去看看。”林羽城想到即將發生的一幕,臉上止不住的快意:“反正你的目的不就是讓謝司行丟臉嗎,與其鋌而走險去讓謝司行喝那杯酒,不如找個更容易被騙到的人來,不是麼?”

而禦寒顯然就是那個更好的選擇。

嚴渠哼了一聲:“最好是你說的那樣。”

他的目的的確是想陷害謝司行,他也的確是文萊企業的副總,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謝司行前不久從他手中搶走了他們公司至關重要的一個單子,直接導致他們這個季度的業績嚴重下滑,害得嚴渠也被公司開除,隻不過這件事還沒傳開,所以他才能拿這個身份去騙禦寒。

失去工作後的嚴渠走投無路,還欠著公司一大筆債,幾乎被逼到了絕路上,於是他就想到了報複謝司行。

嚴渠覺得如果不是謝司行出手,他根本不會失去工作,所以便托人從國外買了一種藥,準備今晚就對謝司行下手。

那種藥的藥性強烈,就算謝司行定力再好,也一定承受不住。

他聽說陳老有意和謝司行合作,那麼隻要讓謝司行名聲掃地,他就不信還不能破壞他與陳老的關係。

結果他正愁該怎麼混進陳老的宴會,林羽城就率先聯係上了他。

嚴渠托人買藥,而那個人也正好認識林羽城,因為林羽城也曾經是他的顧客之一,買來的藥正是用在了林寒的身上。

林羽城得知嚴渠要對付謝司行,便提出可以幫嚴渠混進宴會,也可以幫他買通侍應生事先在酒中下藥,但隻有一點,那杯酒得讓禦寒喝下去。

嚴渠考慮了沒多久就同意了,反正禦寒是謝司行的人,要是能讓禦寒在大庭廣眾之下顏麵儘失,那麼與他一起的謝司行自然也逃不了。

隻要能讓謝司行付出代價,嚴渠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他現在一無所有,就差流落街頭,根本不懼怕任何後果。

林羽城看下時間:“差不多了,你找的人確定靠得住?”

嚴渠冷笑:“放心吧,對付那種手無寸鐵又喝了藥的人,就算他有十條腿都跑不了。”

嚴渠特地找了個壯碩無比的人,讓他藏在更衣室裡,禦寒隻要進了他的圈套,就彆想逃脫。

“行,等會時間一到,我就想辦法把大家的注意都引過去。”林羽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禦寒驚嚇到失色的臉了。

不是很會勾引男人嗎,希望禦寒能喜歡自己給他準備的禮物。

他既然能用下藥的方式讓林寒嫁給謝司行,也能故技重施,再讓林寒失去謝司行。

到時候謝司行看到那精彩的一幕,一定會覺得林寒欺騙了他,自然也不會再護著林寒,他倒要看看,仗著謝司行的勢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林寒,還能不能再那麼囂張。

他就是要毀了林寒,把他再次踩在腳下。

光是想一想,林羽城就興奮得全身熱血沸騰,全然沒注意到隱藏在後麵草叢中那個嬌俏的身影。

林羽城想了想,叮囑他道:“等會兒你去門口看看情況,沒問題的話我會把人都引過去,到時候你躲起來就好。”

嚴渠哼了一聲:“行。”

/

謝司行作為陳老今晚最重要的客人,一直被陳老拉著說話,直到有新的客人需要陳老招呼,陳老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陳老一走,一些蠢蠢欲動想要和謝司行說上話的人便按捺不住了,但謝司行顯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收起適才和陳老說話時的淡笑,整個人坐在那裡,滿身的淩厲冰冷。

仿佛他本該就是如此,剛才與陳老談笑風生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謝司行的目光在場中梭巡,卻並沒有看到禦寒的身影。

他知道禦寒不會放過這個拓展人脈的機會,所以才放任禦寒自己行動,結果轉眼就不見了人?

謝司行微微皺眉,突然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

輪回多次,早已對所有劇情了如指掌的謝司行,自然也知道今晚的這場宴會會發生些什麼。

嚴渠,謝司行想起了這個名字。

文萊企業的副總,因為私自挪用公司財產而被公司開除,卻偏執地認為是因為謝司行搶走了他手中的單子才導致自己被開除的結局,因此對謝司行心懷怨恨。

嚴渠被壓的喘不過氣的債務逼瘋,幾乎是瘋魔地買通了陳老生日宴會中的一個侍應生混了進來,並且讓人在遞給謝司行的酒中下藥,試圖讓他在所有人麵前淪為笑柄。

那種藥低劣不堪,第一次經曆劇情時謝司行並不知道酒中有藥,毫無懷疑地喝了下去,待到藥效起來,他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那種情況下,他隻能一直攥著酒杯的碎片保持清醒,直至手心血肉模糊,碎片幾乎穿透了整個手背,才沒有被嚴渠的惡毒計劃所害。

謝司行憑借強大的意誌力躲過了一劫,即使後來他斷了嚴渠的一隻手,也絲毫沒有解去他心頭的半分恨意,也因為那種藥的藥效十分猛烈,而給他的身心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後來他每個月都有幾天會突發高熱,毫無知覺地昏睡。

這直接導致了謝司行心性更加扭曲,在後來的劇情中變得更為暴戾瘋狂,幾乎到了無視法紀的地步。

不久後謝司行有了自己的意識,也知道了劇情,便再也沒有主動喝下那杯酒。

但不知是否是因為劇情永遠無法改變的原因,哪怕他躲過了這一次,也會有下次,正如他一次次地殺了主角,也會一次次地重新回到起點一樣。

這個世界的意誌仿佛就是要讓他變得瘋狂,變得沒有人性,把他毀滅得更加徹底。

仿佛隻有他墮入深淵,這一切才會停止。

而在這個時候,謝司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那個眼熟的侍應生。

在他經曆的每一次劇情當中,那個侍應生都會在他與陳老交談的中途,為他端上那杯摻了藥的酒。

為什麼沒有出現?哪裡出了問題?

謝司行的眉心狠狠地攥起,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想法浮現出來。

這個劇情中唯一的變數,就是他將禦寒帶進了這場宴會。

在以往的每一次,作為他夫人的林寒都沒能進到這場宴會——謝司行不喜歡他,而陳老的宴會十分重要,顯然並不適合林寒這種怯懦的性格參與。

後來就是穿書者,謝司行厭惡他們,自然也不可能允許帶上他們。

而謝司行這次因為想試探禦寒,破天荒將他帶到了宴會中,可謂是前所未有。

但他從剛剛開始就沒有見到禦寒的身影。

禦寒會去了哪裡?

謝司行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沉,他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周身的氣勢冰冷到駭人。

這些穿書者似乎一直秉承著奉獻自己,感化他人的理念,在事事上都以謝司行為先,想要以此來感動他。

但謝司行並不需要這種感動,相反,他甚至覺得這種虛偽的行為無比令人作嘔。

謝司行毫不懷疑作為穿書者的禦寒,不可能沒有這種想法。

哪怕禦寒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展露出半分感化的心思,但謝司行也始終沒有放下懷疑。

謝司行承認他的確還在警惕著禦寒,但是在此刻,他竟然有些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禦寒替他喝下了那杯酒,還是沒有喝下。

謝司行眼底堆積著陰雲,臉色前所未有的可怕。

他邁開步,大步朝著大廳後方走去。

他大概知道禦寒在哪裡了。

而在這時,一名侍應生走到陳老身旁,神情似乎有點焦急:“陳先生,我聽到更衣室那裡有奇怪的聲音,不太敢進去。”

陳老皺了下眉:“知道是誰在裡麵嗎?”

侍應生小聲地說:“好像是謝總的夫人,在場的人隻有他不見了,剛剛好像還有人看到他身上不小心沾了酒,應該是到更衣室去了。”

“謝司行的夫人?”陳老愣了下,為什麼謝司行剛才並沒有說明他帶來的人是他的夫人?

陳老疑惑地問道:“沒通知謝總麼?”

侍應生答:“沒看到謝總,我們不敢作主……”

陳老有心和謝司行這個強大的後輩打好關係,既然是謝司行的夫人在那,未免出什麼事情,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看看。

想到這裡,他對麵前的老友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出了點事情,我先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剛剛好像聽見是我弟弟出了什麼事情?”旁邊經過的林羽城突然插話。

陳老看向林羽城,隱約想起謝司行的那位夫人似乎的確是林家的小兒子。

林羽城一臉擔憂:“我弟弟身體不好,該不會是在哪裡暈倒了吧?陳老,能不能容許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他的聲音不小,甚至還能算得上大,立即引起了旁邊人的關注,聽說是謝司行的夫人,也都來了興趣。

“那位傳說中的謝夫人?他居然也來了?”

“林家那個從鄉下找回來的小兒子?不會吧,真的是他?他也來了?”

“難道剛才那個和謝司行一起出現的就是他夫人?”

“不像啊,不是都說林家那個小少爺非常膽小無趣嗎,我看著怎麼覺得那位一點也不像呢?”

“傳言有誤也說不定,既然是謝司行的夫人,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

陳老蹙眉,看向那個說要一起去看看的人,眼神非常不滿。

更衣室那裡的情況他們都不清楚,這麼多人去,要是造成什麼影響,可不是他能擔待的。

於是陳老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老頭子去看看就好了,諸位請留在這裡,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就吩咐人去找找謝司行,自己則轉身朝後方走去。

林羽城眼光閃爍,陳老不讓人跟著去,那也沒關係,隻要等會他拍下照片和視頻,也一樣能讓禦寒身敗名裂。

想到這裡,他立即跟了上去:“林寒是我弟弟,請讓我也跟去看看。”

看陳老點了頭,林羽城暗自捏緊了袋中的手機,壓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他已經開始期待看到林寒驚恐萬狀的臉了。

/

謝司行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更衣室,但出乎意料的,他在走廊上看到了正在徘徊的林晴曦。

林晴曦本來看到有人出現嚇了一跳,但發現是謝司行後,眼睛立馬就亮了,驚慌失措地跑過來:“謝……你,你知道我哥去哪了嗎?”

她臉上的著急不似作偽,看上去在這條走廊上找了很久,額頭上都蒙上了一層細汗。

“你哪個哥哥?”謝司行並沒有輕易相信她,沉著臉反問。

謝司行對林家所有人都沒有好感,自然也包括林晴曦在內。

“林寒,是林寒。”林晴曦非常著急,沒發現謝司行的表情有哪裡不對:“我聽到,聽到大哥他……”

剛剛林晴曦在大廳裡久等不到林羽城回來,自己一個人待著不太適應,便出去尋找,誰知道就讓她聽到了驚人的事情。

林羽城居然和一個名叫嚴渠的男人一起給二哥下藥,還想要把人都引過去,嚇得林晴曦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離開那裡。

她不敢相信平日裡溫柔可親的大哥居然會厭惡二哥到這種地步,甚至還要用那種辦法對付二哥,心裡的震驚幾乎要將她淹沒。

但林晴曦不敢耽擱,她聽到他們口中提起的更衣室,離開那裡後就趕緊去尋找,想著一定要在那之前提醒二哥。

可她也是第一次來陳家,根本不了解這裡的構造,沒頭蒼蠅似的在這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更衣室在哪裡,本想去找侍應生問問,可又害怕林寒的事情暴露,隻能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亂轉。

正當她正焦急萬分的時候,猝不及防看到了不遠處的謝司行,就仿佛找到了救世主一般:“我待會再解釋,快去找我二哥,不能讓……”

隻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

“謝總?”

陳老的聲音略帶詫異:“原來你在這啊,我還讓人去找你呢。”

謝司行眉頭緊鎖,轉身的瞬間卻又恢複平靜:“嗯,出來散散心。”

陳老鬆了口氣:“那正好,聽說謝夫人身體不怎麼好,一直在更衣室裡待著,我擔心出什麼事情,正好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袖子突然被抓緊,謝司行側頭,林晴曦一張臉憋的通紅,小聲說:“不行……”

“晴曦?你怎麼在這,我不是讓你在大廳裡等我嗎?”跟在陳老身後的林羽城看到林晴曦和謝司行站在一起,皺著眉開口道:“快過來我這裡。”

林晴曦控製不住地回想起那個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林羽城,下意識驚恐地搖頭。

她怎麼也想不到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的大哥私底下竟然是那副恐怖的嘴臉,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幾乎是將她的三觀都擊碎重組了一遍。

她甚至開始懷疑以前的種種,是不是都有林羽城參與其中。

林羽城看到林晴曦的表情不太對勁,緩和了語氣:“晴曦,你怎麼了?”

林晴曦依舊搖頭,甚至還往後縮了縮。

林羽城皺眉,但卻沒有太在意她的異常,今晚最重要的事情還沒做,可不能在這耽誤了。

“謝總,你應該是在找小寒吧?”林羽城沒再管林晴曦,轉而對謝司行道:“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隻要讓謝司行看到林寒和彆的男人糾纏在一起,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不枉費他設計一番。

謝司行睨了他一眼:“不必了,這和你似乎沒什麼關係?”

林羽城臉色一僵,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怎麼會沒關係,小寒是我的弟弟。”

聽到他冠冕堂皇的說辭,謝司行冷笑出聲。

而在他笑的時候,林羽城對上了他警告的雙眼,幾乎是下意識身體一顫。

陳老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氛圍不太對,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正想出聲緩解的時候,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從走廊的不遠處傳來。

“嗯?大家都在呢?”

聽到這個聲音,林羽城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禦寒?嚴渠不是說他喝了那杯酒嗎,他怎麼會好端端地站在那裡?!

謝司行緊繃的身體在聽到禦寒聲音的那一瞬間,似乎也終於鬆了幾分。

他循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然後就呆在了原地。

隻見在這條走廊的儘頭,青年邁著閒適的步子朝他們走來,而在他的雙手兩側,分彆抓著兩個人的腿,在地上拖行。

那兩個成年男人似乎已經被打暈過去,而拖動他們的青年臉上卻絲毫不見吃力。

“正好,我抓到兩個沒有邀請函混進來的歹徒,麻煩你們快點報警。”

禦寒說完這句話,困惑地看著林羽城:“林少爺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覺得你沒有親手逮住這兩個小偷,而覺得可惜麼?”

他歎了口氣,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畢竟誰也不能想到在這朗朗乾坤之下,還有此等作奸犯科的宵小之輩,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已將他們單手擒拿,肯定不會讓你們受到一點傷害。”

謝司行一愣,隨即笑出了聲。

林羽城的臉色卻唰地白了下去,嘴唇顫抖,仿佛看到什麼無比恐怖的東西在慢慢靠近,眼裡隻剩下驚懼。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林羽城看著禦寒一步步走近,還衝他笑了一下。

等到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已經無比近的時候,禦寒才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萬分惋惜道:“不是說好,彆惹我嗎?”

這回林羽城直接控製不住地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