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1 / 2)

禦寒說完那句話,謝司行張了張唇,表情霎時凝固在臉上,配合著他那雙幽深的雙眸,有些意味複雜。

禦寒似乎是認真的,一隻手掰著他的臉,嚴肅地對著他。

無法分辨禦寒是否是不是真的打算好好教一教自己正確的以口渡氣的姿勢,謝司行卻無法像他這樣心平氣和,靜了靜,他說:“禦寒,你先把衣服穿上。”

禦寒現在還坐在他身上,全身除了一條修身的泳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不著寸縷,謝司行現在隻要稍稍低頭,就能看到一些飽含的地方。

若放到平常,饒是克製禁欲的謝司行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百分百坐懷不亂,更遑論此時的氣氛曖昧,禦寒還口口聲聲要教會他以口渡氣,一臉勝負欲極強的表情。

怕事態失控,即使他心中亦有些不舍,謝司行也隻能先這麼做。

禦寒正在醞釀,聞言稍顯詫異:“怎麼了?”

謝司行頓了頓,表情有些為難,示意他自己看看。

出於疑惑,禦寒就往下掃了一眼。

剛才謝司行在大廳坐著時便順手脫了外麵的風衣,現在裡麵就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色襯衫。

被浸濕了的襯衫變得有些許透明,貼在他的皮膚上,勾勒出屬於男人的肌肉線條,和某處的顏色。

起伏的胸膛,若現若現的身體,卻比直接暴露於眼前更叫人熱血沸騰。

禦寒知道謝司行身材好,但不知道謝司行突然叫他看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想炫耀?

禦寒皺眉:“你還想不想學?”

“想。”謝司行喉結動了動,道:“但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禦寒:“?”

看他實在疑惑,謝司行的臉上透出些許無奈,在他耳邊低啞著嗓音,說了句話。

禦寒的脊背頓時僵硬。

謝司行便笑著問:“還要繼續嗎?”

禦寒:“……”

禦寒趁他沒注意,像條泥鰍似的掙脫他的桎梏,從他身上爬起來。

看著地上的謝司行,禦寒的視線似有若無地往某處掃了一眼,最後表情複雜地評價道:“謝司行,我服了你了。”

謝司行笑了笑,倒也沒有過多解釋,坐起來:“允許我借你的地方換身衣服嗎?”

禦寒語氣很衝,硬邦邦的:“隨便你。”

不止謝司行渾身濕透,禦寒也是如此,冷風一吹,就感覺到了一點突如其來的涼意。

禦寒覺得自己確實得穿上衣服了。

進到室內的溫度就不再像泳池邊那麼冷,謝司行帶來的行李箱發揮了莫大的作用,裡麵還裝著出差的衣服,可以更換。

新家搬的倉促,整棟彆墅就隻有一個浴室可以用,還是禦寒先進去衝洗了十分鐘,用完了才輪到謝司行。

期間禦寒還故意放慢了速度,去聽外麵謝司的動靜。

聽到外麵安安靜靜,卻有一聲衣服落地的聲音後,禦寒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他大聲嚷嚷:“謝司行,你要是敢趁我洗澡的時候在外麵……我就殺了你!”

外麵靜默了一會兒,隨即謝司行略帶了幾分無奈的聲音傳來:“沒有,隻是脫了衣服。”

沾濕的衣服穿著難受,他便脫掉了襯衣,不知道禦寒是誤會了什麼。

“噢。”禦寒應該是沒信,一下子加快了衝洗的速度。

出來的時候還特彆警惕,特意又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

謝司行的呼吸重了一點,表情似乎有些僵硬,拿著衣服問:“看夠了沒?我可以進去了嗎?”

看到想看的,禦寒矜貴地抬了抬下巴:“進吧。”謝司行大概是真的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深深地看了禦寒一眼,便倉促地側身進了浴室。

禦寒隨便給自己套了身衣服,期間他沒什麼事可以乾,就坐在外麵看劇,順便等謝司行出來。

付閒最近又給他新推了一部電視劇,他有時候看完還會和付閒分享一下自己的觀影心得,互相交流討論。

禦寒並沒有刻意去注意浴室裡麵的情況,但自謝司行進去之後前二十分鐘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才不知不覺被吸引了注意。

一邊心想,謝司行真不愧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和自己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禦寒不禁嘖嘖稱奇,這世上能和自己相較的人確實不多,謝司行卻能勉強擠入此列,確實值得他刮目相看。

禦寒在外麵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鐘,才等到謝司行從浴室裡麵出來。

打開門,氤氳的熱氣從浴室裡散出,謝司行走出來,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隻餘耳廓還帶了點微紅。

謝司行走近,看到禦寒正窩在沙發裡看劇。

被拋棄的妻子華麗回歸,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報複了出軌的丈夫,而電視劇中的女主角似乎已經完成了複仇,言語化為利劍,正在細數前夫的種種過錯。

禦寒看的津津有味,甚至都沒發現謝司行已經走近。

謝司行輕哂,總算知道禦寒編出的那段話的靈感是從何而來了。

謝司行繞過去,在禦寒身旁坐下,十分自然地問:“我晚上睡哪?”

禦寒回過神,聽到這話立馬皺眉:“你還想留下?”

語氣就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是不是說過不收留小貓小狗來著?

謝司行嗯了一聲:“我很累,不想走了。”

兩天時間解決了原本一個星期的行程,睡眠時間幾乎算得上空白。

但即使是這樣,謝司行依舊第一時間趕來了禦寒這裡,給了他足夠的誠意和重視。

禦寒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馬上拒絕。

更何況就在剛才他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再把人往外推,就顯得有些不合乎常理。

包括還有些東西,他也需要再確認一下。

於是禦寒就道:“行吧,就這一晚。”

謝司行略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禦寒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他打好草稿的理由都沒有用上。

片刻的詫異很快就被笑意掩蓋過去,謝司行好整以暇地看著禦寒:“和你睡一間嗎?”

他剛才看的清楚,禦寒剛搬來這裡,很多東西應該都還沒來得及置辦,能夠用來睡人的房間大概也就一間。

禦寒震驚地看著他:“怎麼可能!”

他指了指他們身下正在坐的地方:“你睡這兒。”

謝司行:“……”

雖然和想象中不同,但到底還是成功留下來了,謝司行便沒有再發表什麼異議。

相比被拒之門外,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總要一步步來。

至少他現在已經感覺到禦寒並不抗拒他的一些靠近,那是不是就證明在禦寒心裡的某個地方,其實也有一點他的位置?

抱著禦寒好心分給自己的一床被子,謝司行站在沙發旁邊,看著他上樓的背影,緩緩開口道:“禦寒。”

禦寒上樓的動作一頓,回過頭,表情有些不解。

謝司行漆黑深沉的眼底有著太多分辨不清的情緒,卻仿佛能把人給吸入其中,與之一起沉淪。

但他隻是輕輕笑了下,便道:“沒事,晚安。”

禦寒沒有說出口的話,他來替他說全。

禦寒張了張口,最後哦了一聲,便繼續上樓去了,背影略顯匆忙。

禦寒的睡眠狀態一向很好,幾乎就沒有失眠的時候,但今天他躺在床上,卻沒什麼特彆強烈的睡意。

他又想起了在泳池邊上那個淺嘗輒止的吻。

雖然很輕,像羽毛拂過一樣的觸感,但禦寒並不討厭。

他很驚奇自己會這麼覺得,但這種體驗又實在新鮮,他很確認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

既然不討厭,那就是有點喜歡。禦寒如此想。

禦寒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著,又想找人說說話,想了想,他乾脆就把係統叫了出來。

禦寒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假如有一天你看到我和謝司行在一起,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係統想也不想:【你更強,謝司行根本比不上你!】

反正不論問什麼,誇就對了。

“……”禦寒耐心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和謝司行兩情相悅,你覺得怎麼樣?”

因為禦寒根本用不上自己,已經很久沒出來放風的係統乍然接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似乎卡機了。

卡了很久,係統小心翼翼地問:【宿主你……受什麼刺激了嗎?】

龍傲天宿主似乎一夜之間開竅,準備做感化任務了,但係統卻沒有和想象當中一樣喜極而泣,而是隱隱有些擔心。

禦寒抗拒做任務的模樣還曆曆在目,係統覺得禦寒可能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刺激才會有這種疑問。

禦寒:“沒,就是問問。”

他的確受刺激了,但不是係統想的那樣。

係統莫名鬆了口氣:【我說了,宿主你可不要罵我】

以前它隻要提起感化任務,禦寒都會表現出一副煩不勝煩的模樣,導致它後來再也不敢提。

禦寒對係統畏畏縮縮的樣子很不滿意,皺眉道:“我是那種不溫柔的人嗎?”

係統:【……】

是不是,這位龍傲天心裡沒點數嗎?

它不懂禦寒說的“兩情相悅”是來真的,自然而然地以為隻是裝出來的表象,畢竟他們感化反派部的每一個員工都深諳“裝深情”這一項技巧。

經過禦寒的允許,係統才道:【你們“兩情相悅”後,大概也就等同於感化任務完成,如果經過檢測反派的黑化值已經不會對世界線造成影響,我們應該即刻會被傳送回穿書局吧】

那也是它期待已久的一天!

天知道它為了等待這一天,已經等死了多少位宿主。

聽完係統的話,禦寒若有所思。

……會被傳送回穿書局嗎?

禦寒沒有回應,係統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宿主,你問這個……是打算做感化任務了嗎?】

“誰說的。”禦寒懶洋洋道:“你們部門的任務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從頭到尾就沒有將這個感化任務放在心上,也沒有將謝司行當成任何一種類型的任務對象。

禦寒從來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不願意,無論什麼人都左右不了。

至於係統說的被傳送回穿書局,他倒是也不怎麼擔心。

既然都不是他的任務,穿書局又憑什麼不顧他的個人意願將他傳來傳去,真當他不會生

氣是嗎?

“行了,今天的聊天時間結束了。”禦寒懶懶道:“好好休息,等我下次傳喚你。”

係統:【……好的】

耳邊安靜下來,禦寒又在床上仰躺了片刻,雙目發直地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禦寒沒和係統說他心裡隱隱約約的猜測,因為出於謹慎,禦寒認為他還需要再確認一下。

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對謝司行有那種想法,這對他來說很重要,比吃飯睡覺還重要。

因為在那之前,禦寒從不認為自己會對任何人有超出朋友兄弟之外的感情,是謝司行率先打破了這個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