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1 / 2)

禦寒覺得謝司行這句話有些藐視自己的意思在裡麵。

為了證明自己言出必踐,他挑眉反問道:“你見我什麼時候後悔過?”

但凡是他說出口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他說不後悔,那就是不後悔。

“是麼。”謝司行悶悶地笑了一聲,環在他腰間的手也縮緊了一些,“那最好。”

“少看不起人了。”禦寒懶洋洋道:“你有什麼厲害的招數,全都使出來吧。”

禦寒已經想好了,既然謝司行這麼有自信,那自己就算讓他三招也無妨。

禦寒打定主意要讓謝司行體會一下他的高手風範,信心滿滿道:“等會你彆喊累,我不會停下來等你的。”

“嗯。”謝司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低聲道:“這話你也記著。”

“你說什麼?!”

禦寒嘴上功夫就從沒輸過:“我為什麼要記……”

他正要繼續反駁謝司行的不敬之語,但還沒等他說完整句話,身後的人就動了。

一陣窸窣的聲音之後,謝司行的手便慢慢地騰挪了位置。

像是山林中的猛禽,在發覺一個突破口之後,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原屬於自己的安全領地,踏過一路的荊棘和阻礙,在未知的領域之外徘徊,貪婪覬覦著藏於其中的寶藏。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沒有一刻像此時一般敏銳。

有種關於性命的命脈被彆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覺,但卻無法掙脫和拒絕。

禦寒剩餘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又默默地咽下。

在禦寒感知到他最後的動作之前,隻聽到他嗓音中含著低啞的熱意,含著自己的耳垂說了一句:“……要正麵來嗎?”

……

室內仍是一片昏暗。

月光不知何時藏於雲後,不再用微弱的光洗刷大地。

五官是模糊不清的,但禦寒仍然從男人抬眼的一瞬間,從他深黑的眼眸中窺見了幾分狼一樣的凶意,又很快掩藏於一片深沉濃稠的情緒之下,快得禦寒以為那隻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恍惚間禦寒看了眼窗外,看到外麵搖曳的漆黑樹影。

冬季的樹乾都是光禿的,但仍有幾片孤單的樹葉被嗚嘯的風吹落,打著轉落在他院中的泳池當中,漾起點點波紋狀的漣漪,又在池麵飄蕩了許久,最終落於池底。

禦寒沒告訴謝司行,在他出差的期間自己曾下過泳池。

冬季的池水確實很冷,但禦寒身體素質好,能在其中堅持很久。

漸漸的,他就不再隻滿足於在表麵沉浮。

禦寒深諳水性,從來都沒有過溺水的感覺,但在沉入水中的某一個時刻,他竟然清晰地感受到了。

陌生急促的水流充斥著胸腔,帶來窒息一樣新奇又極致的體驗,讓他也仿佛一片飄飄蕩蕩的樹葉,隨著風的弧度轉動,在水麵蕩漾了兩圈,又沉沉地落入水中。

但在他即將真正窒息的那一刻,卻有一雙手將他從水中撈起,抱進了懷中。

禦寒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呼出一口滾熱的氣息。

……

謝司行從浴室洗漱出來,禦寒已經側著身體躺了回去,不知道睡沒睡著。

他望著床上那一團黑漆漆的身影,無聲地笑了笑,邁開長腿走過去。

重新躺回屬於自己的位置,謝司行順手就將人撈到了自己身邊。

禦寒大概是真的累了,沒有任何反應,他很輕鬆便將人從床的邊沿撈了過來,輕輕抱在懷中。

謝司行低眸看了眼,接觸到某個人略顯疲憊的眼下,他又有些好笑。

明明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卻還死咬著牙不肯放鬆,嘴裡甚至還逼著他再努力一點,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來的這麼大的脾氣。

這樣重複顛倒的對話來了好幾次,累了也很正常。

不知想到什麼,謝司行眼眸沉了一點,抬手用指尖替他擦去鼻尖上的一點薄汗。

冷卻下來的身體體溫正好,謝司行擁著他,感覺心中的某個地方也被充實地填滿,異樣的滿足。

禦寒在他懷中忽而睜開眼,在黑暗中直愣愣地看著他。

“怎麼了?”謝司行抬手,撥開他額前有些汗濕的發絲。

禦寒:“我厲害嗎?”

“……”

謝司行似乎被他問的有些啞口無言,頓了頓才道:“厲害。”

第一句誇出口,剩餘的話就順理成章地說了出來:“非常厲害,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厲害的人。”

禦寒輕哼了一聲:“這還用你說?”

這是他預料之中的答案,毫無驚喜可言。

禦寒又眯起眼睛問:“和你自己比起來呢?”

“當然是你了。”謝司行得心應手道:“我堅持不了這麼久,也來不了這麼多次。”

“算你有自知之明。”禦寒打了個嗬欠,道:“今天算是讓你的,改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謝司行笑著嗯了一聲,又道:“彆改天了,就現在繼續吧?”

指腹揉著他的後脖,帶著幾分眷戀溫存。

禦寒:“……”

禦寒:“其實我有點困了。”

謝司行又嗯了一聲,掩住笑意,沒再說什麼:“那就睡吧。”

禦寒飛速閉上眼睛,他或許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

謝司行擁著他,伴隨著禦寒略沉的氣息,很快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謝司行接了杯水回來時,就看到禦寒已經醒了。

禦寒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正雙目放空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心也微微皺著。

聽到謝司行進來的動靜,他才側頭看過來,眸中多了幾分焦距,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你什麼時候醒的?”禦寒懶懶地翻了個身麵向謝司行,相當隨意地問了一句。

謝司行走過去:“在你醒之前的十分鐘。”

“哦。”禦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道:“餓了。”

謝司行臉上多了點笑意:“先喝杯溫水,再下樓吃點東西。”

禦寒沒吭聲,目光在他握著水杯的手上掃了一眼。

襯衫的袖口挽至肘部,腕上還戴著一塊價值不菲的表,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握著透明的杯沿,手背上鼓起的青筋蔓延到了小臂,看著十分有力。

就是這隻曾經簽下無數上億合同的手,昨晚帶著他探索,幾度讓他失神。

禦寒莫名感覺口渴,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接過那杯水,仰頭牛飲。

一杯水見底,他隨手一遞,謝司行便伸手接過來,問:“現在就下去吃飯麼?”

“先去趟健身房。”禦寒正感覺渾身的精力沒處使,跳下床就往外走。

看著他活力滿滿的背影,謝司行彎了彎唇。

倒是恢複得挺快。

禦寒在健身房裡待了一個小時,出來後又吃了頓豐盛的早餐,比剛醒的時候還生龍活虎。

謝司行打了個電話回來,看到他坐在桌邊,走過去仿若不經意地問:“你晚上有約了麼?”

禦寒想了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