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前的準備工作(3)(2 / 2)

“是的,我隻是、太困了,所以今天有點迷糊。”

“那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她看上去完全沒有接受彼得的解釋,隻是更加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門關上了,彼得啪地一聲捂住了臉,沮喪地嘟囔:“乾得漂亮彼得帕克,你今天隻搞砸了自己的作業和梅姨的心情,比之前又進步了一點。”

看著自己書包裡的那堆碎片,想到還要想辦法換一本新的課本,他乾脆放飛自我,直接打開電腦和筆記本。

雖然目前為止什麼也沒有做到,遊戲裡的信息再怎麼盤也沒有多少,但是總好過麵對那堆爛攤子吧?

***

他錯了。

彼得現在寧願回到一天前,放下自己手裡頭的遊戲,不再逃避,好好麵對那一團亂麻的作業和書本。

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因為看到遊戲裡的新主線,頭腦一熱偷偷跑去翻看父母的遺物,然後站在廢棄的站台裡找他們的秘密基地,還被奇怪的蜘蛛咬一口。

蜘蛛不是重點,在秘密基地裡找到的那份文件和視頻才是重點!!

但在說起這些之前,我們還得先回到昨天晚上。

是的,昨天的任務主線久違地回歸到了蜘蛛俠本人身上:

遊戲裡的他發現了一張父母的照片,並得知當年他們死於墜機事件,還找到了他們被指控為叛國罪的新聞——說實話到這裡他其實就應該察覺到遊戲和現實的不同了,因為現實裡他早就知道他們死於墜機。但是他當時因為糟糕的一天有點神誌不清,所以該死的忽略了這一點。這是他犯的第一個錯誤。

之後的事情就一路向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了: 他謊稱身體不適躲在房間裡通宵打完了這次新主線(這令他更加神誌不清),震驚地發現在自己的操作下調查到的結果是——他的父母是中情局的特工!他們是在任務途中被殺害的!

什麼?這種荒謬的結果到底誰會相信啊!

彼得信了。這是他犯的第二個錯誤。

於是備受震撼的他大半夜頂著雙黑眼圈開始翻找父母留下來的遺物——不久前本叔剛交還給他的,並且成功搞壞了一台計算器,從裡麵掉出來一堆神秘的硬幣。

藏得這麼深,而且長得這麼特殊,一看就是關鍵道具。那麼問題來了,這種關鍵道具要用在哪裡呢?

很明顯,這硬幣並沒有出現在遊戲裡,而精神狀態不太好的彼得再一次忽視了這一點。這是他犯的第三個錯誤。

他思考了一晚上沒有得出結果,還試圖在遊戲裡對父母的遺物再次動手動腳,被遊戲裡的他拒絕了(每次點擊,成人版彼得都隻會發出一個省略號)。

這個神秘的謎題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以至於他吃早飯在想,走路在想,坐上去學校的地鐵還在……

噢,地鐵!

他的父母每天都那麼早起,規律地搭乘地鐵。但他們從事的工作類型可沒有這麼嚴苛的時間管理規定,一定是有彆的原因!

這下好了,他連課都不去上了,背著書包急匆匆地跑回家,用“忘記拿東西”的借口把電腦塞到背包裡。等本開著車把遲到的他送到學校時,在車後座的他已經用電腦找到了父母的“目的地”——

廢棄的羅斯福車站。

是回去麵對完全沒處理的校園霸淩事件,還是馬上去揭開父母隱藏的秘密?或許清醒版的彼得會轉身回校,但現在的彼得可一點都不清醒。

神秘的硬幣從走出校門的彼得手中拋起,又落到站在廢棄的地鐵站麵前的他手裡。硬幣被投入閘機,引發的強烈的震動幾乎將他震倒在地。

一節車廂從鐵軌底下升了起來,自動點亮了燈光。

“所以真的有隱藏在地下的秘密基地……這也太……酷了。”

彼得緩步進入車廂內部,環顧四周。

一切都很符合他對秘密基地的想象:數不勝數的實驗設備,錯綜複雜的線路,用於處理數據的電腦,以及一個倒在地上的透明箱子(看上去是匆忙放置的,所以在剛才的震動中摔下桌子了)。

他一眼就看到電腦上顯示的“下載完成”。仿佛有預感一般,他顫抖著點開下載下來的文件——那是一個視頻。

時隔多年,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在視頻裡。

視頻裡的地點看上去就是這個秘密基地。理查德·帕克正異常嚴肅地正視鏡頭:“我是理查德·帕克,和瑪麗·帕克在奧斯本集團裡負責基因研究項目。此時的我在外界應當是帶著研究成果潛逃的罪名,但事實並不是。”

他簡單展示了一下手邊的透明箱子,裡麵臥著一隻安靜的蜘蛛:“簡單來講,我們負責的基因研究就是將人的基因融合進蜘蛛的基因裡,進而達到身體強化等效果。實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奧斯本集團希望將這項成果用在戰爭方麵。為了阻止這樣一個糟糕的未來,我們決定銷毀所有的研究成果。

如果一切順利,這個視頻會在飛機落地後發給正確的人,希望這個人可以繼續我的研究。這個箱子中休眠的蜘蛛將是最後一個樣品,它會在基地再次啟動時蘇醒。

如果失敗了,我也給研究成果設下了保險裝置。蜘蛛的基因裡被植入了我妻子瑪麗的基因,如果沒有對應的基因作為鑰匙,這隻蜘蛛能賦予人類的將會變成劇毒,它也會‘自動銷毀’。”

“……彼得……如果是你點開了我的視頻,那就意味著你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秘密。”視頻裡的理查德·帕克看上去異常地疲憊,“那同樣意味著我們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應該已經長大成人,在過自己理想的生活了吧?我真希望能看到這一天的到來,看到現在的你。我愛你——”

接下來的話戛然而止。

從視頻播放的中途開始,眼淚就已經模糊了視線。彼得瘋狂地抹眼淚,試圖看清自己父親的臉。

理查德希望能看到現在的彼得,彼得希望能看到過去的他。但一切都隨著飛機的墜落消失了,連一句“我愛你”都在電腦裡飄蕩了十年。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他去傷感了,因為有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地上的箱子是空的。那隻蜘蛛不見了。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剛剛的震動讓剛蘇醒的它重獲自由,另一種是已經有人來過帶走了對彆人來說劇毒的它。不管哪種可能都挺糟糕的,必須得儘快找到它。

於是彼得匆忙抹了把臉,抽噎著在基地裡翻找了起來。

錐形瓶旁沒有,電腦下邊沒有,實驗數據下邊沒有,文件夾裡麵也沒有——嗷!

有什麼東西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疼得他條件反射地一甩,文件散落一地。

同時摔到地上的還有一隻生死未卜的蜘蛛。

……等會,蜘蛛。

彼得嚇得連眼淚都忘記流了,趕緊將蜘蛛撿起來並試圖對它進行急救:“等等等等等等你先彆死能不能活過來!!我不該甩你的我錯了!!”

很遺憾,蜘蛛聽不懂人類的祈禱。它就這麼瀟灑地走了,徒留茫然無措的彼得·帕克在世上。

它死了,那研究怎麼辦?

話說它剛剛是不是咬了他一口?

按視頻裡說的,這是不是就是那隻蜘蛛俠變異蛛?他這就要當蜘蛛俠了?不是說好的大學去參觀奧斯本集團才會變的嗎?

所以遊戲裡果然是平行世界,他的爸媽根本不是特工,但是比特工更離譜的科學家。

唯一一點能安慰人的可能就是不會再有比這更糟的事了……

彼得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在短暫的幾秒之內轉了一通,攪拌成了一團漿糊。幾秒鐘後,他放棄了思考,彎腰去撿散落的文件。

撿起來的第一張,是一張理查德·帕克和彼得·帕克的親子鑒定。很遺憾的是檢測結果並沒有達到親生兒子的程度。

……什麼??

他腦子裡的漿糊一下子混入了一張紙。

下一張是瑪麗和彼得的親子鑒定——謝天謝地,至少他還是媽媽的孩子。

等等,那他的爸爸是誰??

他伸手掏了掏文件夾,掏出來一封信。

看上去是瑪麗·帕克寫給自己的孩子彼得·帕克的。

他顫抖著手撕開信封,一目十行:

瑪麗在信中闡述了十幾年前的一次“錯誤”,並和理查德一同決定留下他。她表示由於親生父親生活環境的惡劣以及個人習性,她將會將此事永遠埋藏,直到彼得長大成人發現放在這個基地裡的文件,或者永遠也發現不了。

下一頁是這個“錯誤”的名字——

布魯斯·韋恩。

哥譚著名花花公子,他自由的事跡和蝙蝠俠的威名一樣揚名四海。

“這、這,怎麼會……”

彼得感到頭昏腦脹,幾乎要被這個炸裂的事實炸得兩眼一抹黑。

更正,並不是幾乎。

他就這麼兩眼一閉,啪的一聲倒下了。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蜘蛛基因裡要加入的是媽媽的基因……

***

背包裡,緊閉的電腦散發著幽幽的光。

遊戲畫麵不知何時跳了出來,將電腦強行開機。一個小小的2d版蝙蝠裝生物跳到了開始遊戲的按鈕上。

“裝置被觸發了……這麼快就成為蜘蛛俠了?”它皺了皺鼻子,隨手將遊戲畫麵揉成一團,投到了回收站裡。

“比預想中的成長還少了很多……還是給新晉蜘蛛俠報一個蜘蛛俠培訓班吧。”

話音落下,電腦屏幕發出的光亮如白晝,將昏迷的彼得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