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回事?
——我會讓這個實驗徹底封存,作為回報......
黑洞洞的槍口無聲的訴說著死亡和危險,神誌在瞬間清醒,他扯了扯嘴角,荒誕的一幕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是怎麼回事?”
黑發女孩兒歪了歪頭,恍若溪水的聲音替他說出了未儘之語。
溪水寸寸結冰:“來,告訴我,除了貝爾摩德,你還在替誰做事?”
“是琴酒,還是...朗姆,或者是其他什麼人?”
“不,不是......”
從喉嚨裡卡出了截斷的聲音,他往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怪誕感攝住了心臟,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非常離奇,他艱難的笑了笑,跟著他移動的槍口,仿佛下一刻就能擊穿他的眉心。
“請不要再移動了,西田先生,如果不回答我的問題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女孩兒跳了下來,輕盈飄逸的白色衣裙衣角翻飛,女孩兒遲疑的看著自己雲朵般潔白的衣裙:“該以什麼樣的角度開槍,才不會弄臟艾蓮娜送我的裙子呢?”
他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女孩兒輕笑:“哦?不知道嗎?”
槍口略微偏移,纖細的指節扣動扳機,火花炸開,子彈在驟然緊縮的通過留下殘影,女孩兒露出鬼魅一般的笑意:“砰!”
他渾身一顫,心臟瞬間停跳,顫抖著摸上自己的臉頰,伴隨著刺痛受傷的鮮紅刺傷了他的雙目,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仿佛置身於一個無法逃脫的噩夢,被那雙猶如滴血的紅眸緊緊鎖定......
女孩兒緩步向前走去:“那我換一種問法,是誰..殺了宮野艾蓮娜,如果不說的話,那我默認是你哦?”
係統在耳邊尖叫:【殺了他你就完了!NPC666號,之前比劇本設定時間死的要早,所以我才能修補漏洞,如果你改變了世界走向,管理員不會放過你!】
“等..等下,等一下......”
瞬間癱成肉泥的人四肢並用向後退去,槍尖冰冷的觸感穿透眉心,肌肉不受控製麵部抽動說不出話來,冷汗浸透衣衫,嚇得渾身顫抖。
女孩兒滿意的看著眼前一幕,纖細的指節把玩著扳機不斷調整槍口的角度,找到滿意的射擊角度之後露出笑容:“那麼,現在知道了嗎?”
又一槍,子彈擦過大腿,男人驟然迸發出一聲尖叫:“我錯了我錯了,彆開槍!我...我......”
“是朗姆!宮野夫婦自己放棄了研究,我隻是傳遞消息而已,妄圖背叛組織受到組織的追殺那是 ......”
女孩兒揚起眉毛,他猛地閉上嘴。
她噗嗤笑出了聲,移開指著對方眉心的槍口,拉開保險的槍在她手裡轉出一個又一個弧度:“這樣吧,我們玩個遊戲,十秒鐘,如果你能逃出這個研究所,我就放你一馬,如何?”
男人驚愕的看著精靈般的女孩兒,如擂鼓的心跳壓著血液上湧,下意識四肢並用幾個踉蹌向後退去,卻因右腿刺痛跌倒在地。
女孩兒伸出手指,比出一個一,然後一道火花擦過男人右臂擊中玻璃牆發出尖銳的聲響。
她瘋了!
男人猛的衝出房門,渾身戰栗,豆大的汗珠流進了眼睛刺的難以睜開,超負荷的心跳帶來手腳麻痹但絲毫不敢停歇,仿若惡鬼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世界瘋了!
喉口開始刺痛,血腥氣充斥口腔,一陣陣眩暈幾度摔倒,他顫抖著雙手戾氣從濁目中迸發......一定是貝爾摩德,那是她的槍!貝爾摩德算計他,組織要竊取他的實驗成果......
他一定要殺了...他要報仇!
幾縷殘陽斜斜散落又被無邊黑暗吞噬,窄道鎖住匍匐在地的男人,一步一步向前攀爬,他看到了方盒之中透進來的光線,那麼明亮耀眼,仿佛上帝灑下的救贖光華......
他扯出笑容,終於在最後的力氣耗儘之前摸到了那個門框。
黑發女孩兒斜靠在椅子上,紅眸注視著監控中的男人。
龍宮七夜:你猜世上最狠的事情是什麼?
係統怒極:【我隻知道你再不收手,咱倆都得玩完!】
她還是留手了,沒有告訴西田宮野艾蓮娜的實驗成功早就比他領先不知多少年,他唯一對組織的用處在於替不願做人體實驗的宮野艾蓮娜進行了測試而已。
屏幕之中閃爍著藍光,已確認身份權限為——RUM,是否啟動自毀程序——
將蝴蝶溺死在冬日的河流,將生命踩在泥濘的腳底。
總有一天,她會把朗姆的頭摘下來祭奠宮野艾蓮娜的墳墓。
是。
衝天而起的火光懷帶毀滅一切的熱度席卷,巨響撕裂天地,濃煙和氣浪在上空迸發,碎裂的玻璃和扭曲的金屬在刹那間燃成灰燼!
熊熊烈火伴隨著黑色濃煙將這間研究所瞬間肢解融化,貼地的火舌席卷,貝爾摩德藏身於不遠處的樹林之中,灼熱的氣浪如排山倒海裹挾著濃煙撲麵而來。
——作為回報,你要救下身為實驗體的我。
金發女郎衝進了烈火。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希望封存這個實驗?
——擁有秘密才能引起神秘主義者的好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