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帖(1 / 2)

小時候的......降穀零?

黑色的長發隨著風聲輕輕吹起,沉靜的湖水對上稚氣中含著好奇的雙眸,那張在照片中看過無數次的臉脫去波本時期的複雜詭譎和警校時期的堅毅熱情,此時是乾乾淨淨滿含稚氣的男孩兒。

上輩子想方設法接近最終失敗,係統的種種表現證明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主角,跨越二十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相見,心臟跳動的速率逐漸下降,隨著日落與路燈的交替時間恍若靜止。

按照她的計劃她會在考入警校的時候見到這個人,她會安安靜靜的,像潛藏在深處的反派那樣覬覦彆人的位置,像小偷一樣奪取彆人的榮耀,完成她改造後的劇本,為這無聊的黑白頁染上名為逆襲的顏色。

這對她來說隻是一個遊戲。

原本是不在意的,分明是無所謂的,什麼生來就是主角的陪襯,作為工具引導主角人生軌跡,什麼和路邊的花花草草沒什麼區彆,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影響,隻是生活在角落的,無人在意的蛆蟲。

龍宮七夜咬牙,湖水泛起漣漪,心臟速率開始攀升,金色刺的眼睛發痛,心跳聲裹挾著無名怒火陣陣衝擊著耳膜。

宮野艾蓮娜也是嗎?

明明是活生生的血肉,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

“這麼診所的人已經搬走了,需要幫忙嗎?”

那個少年這麼說。

金發黑皮的男孩兒站在那裡沒什麼表情,就像融進了暗淡的燈光,那雙紫灰色的眼睛散發著善意,他什麼也不知道。

檢測到666號NPC情緒波動劇烈,係統從驚愕中回神:【等下等下,你想乾什麼?降穀零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他什麼也不知道啊!】

是啊,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憑什麼不知道?

女孩兒的眼神泛著冷芒,冰川之下怒火在紅潭裡翻騰,:“我不需要幫忙,請不要多管閒事。”

主角先生,不需要你的幫忙,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會需要,如果生來就是陪襯,如果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那麼身為天平毫無重量的一端,她會把失衡的東西搶回來。

這是她的戰帖,是這個世界上名為工具人的可悲存在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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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在幾天前遇到了奇怪的人。

沒有父母沒有親人關心,溫柔的醫生治愈了因發色和膚色被排擠的男孩兒,卻在一年前突然搬走後一直了無音訊,隻說她要去很遙遠的地方,沒有告訴他那個遙遠的地方在哪裡。

雖然每個人的外表都不同,但撕開皮肉之後大家都有相同的血肉,證據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哪個人種,血管中都留著相同的紅色血液。

宮野艾蓮娜搬走後沒有給他傳信或者發消息,他也沒有宮野艾蓮娜的聯係方式,就像回到了過去的生活,但是他不會再因為外表的格格不入感到難過,不會再因為這種事情和彆人打架,當然如果是為了成為朋友的話除外。

夏日的林蔭深處除了蟬鳴還有飛蟲,今天為了抱下困在樹上下不來的幼貓被樹枝劃破了手臂,突然想到一年前的事情,他來了很久沒來過的宮野診所。

但今天這裡多了一個人,站在已經積上塵土的診所門前呆了很久,久到他都有些好奇,因為宮野診所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她看起來年齡很小,比他還小幾歲的樣子,降穀零猜想或許是某個幼稚園的小孩子迷路了,她手裡還拿著地圖。

他身邊也有很多人喜歡瞞著父母去人煙稀少的地方探險,結果大多是失足或者膽子小中途放棄很久沒有回家麻煩警察去找。

“因為零君小小的一隻站在門口看起來很可憐嘛。”

莫名想到和宮野醫生第一次見麵的場景,感覺眼前的女孩兒和那個時候有了些許重疊,所以他問需不需要幫忙。

那個女孩兒的反應很大,那個滿含敵意還帶著些憤怒的眼神屬實嚇了他一跳,不過當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詫異。

難道是因為和父母吵架離家出走跑到這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