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總監(1 / 2)

最後遇到了一個迷路的外地人,龍宮七夜掏出地圖表示隻要不是太遠,她可以親自帶他過去。

鴨舌帽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布滿胡渣的下顎大概能認出是個日本麵孔的中年男人,撇腳的日語參雜著英文對兩個熱心小孩兒表達了感謝。

被挾持逛了一個下午的降穀零總算是鬆了口氣,但他很難信任龍宮七夜的方向感,降穀零委婉的說道:“由我來帶路比較好,反正沒什麼區彆。”

女孩兒冷笑一聲當沒聽到降穀零的言外之意,自信滿滿表示完全沒有問題。

“那麼這位先生要去哪裡呢?”

從斷斷續續的日語表述中龍宮七夜摘出了重點,是一個有心形花圃和雕塑樂園的地方,沒有具體的地名,他說是朋友在這裡等他。

龍宮七夜盯著地圖看了許久,沒有想到有這樣一個地方。

她看向降穀零,金發小孩兒搖了搖頭。

“我沒聽過有這樣一個地方。”

女孩兒眼裡的興奮暗淡幾分,話語間染上歉意:“很抱歉我不了解您要去的地方,不過需要的話您可以求助警察,我知道警察本部在哪裡,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不用麻煩了,我再找找吧。”

聲音嘶啞低沉,如老樹枯枝剮蹭樹皮產生的異樣聲響,龍宮七夜遺憾的點了點頭。

降穀零露出疲憊的微笑安慰道:“沒關係,總會遇到的。”

龍宮七夜歎了口氣。

沒有幫上忙的話就算不上是好事,隻能繼續找了。

就是可惜沒發揮出她這段時間對著地圖跑了好幾遍記下來的路線,隻能下次再給金發主角展示了。

“你們在找什麼?”

沉默的男人忽然用純正的英語問道。

他看向降穀零,或許是因為混血的外表讓他覺得能夠用英語交流,感受到視線的降穀零回望過去。

這個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是好人好事遊戲,怎麼了嗎?”

金發小孩兒皺眉,冷淡的回應道。

男人沒有說話,壓得極低的帽簷將半個麵龐壓入了陰影之中,稀薄的空氣懸停著壓抑浮在那人周圍,蒙上一層寂靜的陰霾。

奇怪的人。

“我們回去吧,七夜。”

降穀零暗地裡對她眨了眨眼睛,這個人看起來不像好人。

女孩兒側身探出頭來,馬尾隨著她的動作如流雲隨風晃動,她斟酌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好開口,看出她意圖的降穀零立刻說道:“七夜,我們該回家了,反正這種事什麼時候都可以啦!”

金發小孩兒有些著急。

他不是說過嗎?前段時間封路是因為發生了入室搶劫殺人案,證據表明入室搶劫的歹徒有同夥,雖然最近沒什麼事情發生但歹徒沒有落網之前龍宮七夜身邊任何可疑的人都要引起重視。

“我們走吧,你的爸爸媽媽不是在催促你回家嗎?”

金發小孩兒抓住龍宮七夜的胳膊,紫灰色的眼眸凝重的看著她,再次重複道。

女孩兒還是沒什麼反應。

那點班級分不重要啦,淺田老師也沒有在意不是嗎?

在男人宛如濕霧籠罩的沉默目光中,降穀零愈發焦慮,直到女孩兒落花輕點浮葉般纖細的聲音響起,他對那個明顯不像好人的男人說道:

“好人好事還差一件,雖然沒有幫上忙,但好歹是有幫忙的想法的,看在這個份上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拍個照片嗎?”

她遞出了自己的相機。

金發小孩兒一噎,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等一下,七夜......”

男人審視探究的目光越過降穀零看向龍宮七夜,降穀零下意識阻止她伸出去的手,擦碰間她的相機從手中脫落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遮光罩滾到了男人腳邊。

“啊呀,怎麼掉了,這個相機很貴的!”

龍宮七夜做作的驚呼一聲,把自己故意掉在地上的相機撿起來,又裝模作樣檢查了一通發現沒什麼問題大鬆了一口氣。

“可以幫我撿一下那個...嗎?”

龍宮七夜指了指男人腳邊的遮光罩,金發小孩兒橫在兩個人中間,女孩兒雙眸清亮。

從剛才就一直裝在口袋裡的手,是槍還是什麼彆的東西?

她總覺得主角的日常怎麼可能如此平平無奇,應該會碰到什麼大案才對,看吧,這不就來了?

壓低的鴨舌帽和一直塞在口袋裡的手,以及隱隱約約感受到的被監視的目光,凶徒不敢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但如果是警方已經捕獲到其中一人,偽裝之後意圖釣出同夥的話,那個口袋裡的應該是槍吧。

又或許是出現了什麼意外警方在這裡布控,如果是綁架勒索之類的案件便衣布控能更容易控製歹徒。

大人不會主動向小孩子求助,除非是有什麼彆的意圖。

所以是警察還是歹徒呢?

右手握著的,是槍還是刀?

如看見獵物步步走向陷阱的鷹犬披著白兔外皮睜著猩紅雙眼,心跳宛如狂野旋律中跳動的音符。

感受到情緒湧起的女孩兒彎起嘴角,久違的係統檢測到不對勁蹦出來看了一眼,發覺女孩兒看似憋什麼大招,實際就是想把人扭送到警察局開開心心回家,無趣的切了一聲又鑽回了空間。

男人彎下腰,降穀零後退幾步,警惕的盯著男人的動作,光影變換間緊繃的降穀零看到了帽簷陰影下蜈蚣盤曲錯疊貫穿眼角的疤痕,轟隆一聲,金發小孩兒猛地睜大眼睛。

“越獄的那個好像臉上有疤,還是很好認的,人也挺黑,就跟個流浪漢似的。”

他收集資料時鄰居奶奶跟降穀零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證詞。

“尤其是你們這些小孩子可得小心,彆被綁架成人質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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