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夜來客(1 / 2)

() 夜深人靜,這片深山老林中的小山村,在經過白天的嘈雜後,又陷入往日的沉寂之中,

此刻,萬籟俱寂。

時值初春,凜冽的寒風正趁著寒夜,無情地肆虐著這片深山老林,釋放著一年當中最後的餘威。

寒風蕭瑟,在這更深露重時,還是有些涼意的。

彭青牛裹了裹身上蓋著的舊棉被,耳旁“嗚嗚嗚”的,不停有寒風從四周的爛泥牆間的縫隙中灌了進來。

屋外的風聲不停響起,被這牆間的裂縫放大了好幾倍,鬼哭狼嚎一樣,攪得他心煩意亂的,竟是一時半會兒再也睡不著了。

不耐煩地瞥了眼牆上的裂縫,隔壁灶房裡的火光早已消失不見,想來爹娘已經睡下了。

彭青牛輾轉翻了個身,將身上蓋著的舊棉被一把提起,捂住了頭,把身體蓋得嚴嚴實實。

“嗚嗚嗚”

然而,這風聲仍舊如同附骨之疽一樣,驅之不散,不停在他耳邊響起,根本不讓他安靜下來。

彭青牛隻得又將身上的舊棉被放下,一臉無可奈何地盯著頭頂的破爛房梁,微張著嘴,一副生無可戀的鬱悶表情。

“乒乒”“乓乓”

忽然,在這陣陣“嗚嗚嗚”的冷風聲中,一道不同尋常的聲音引起了彭青牛的注意。

“乒乓”“乒乓”如同什麼東西打翻鍋碗瓢盆的聲音一樣。

彭青牛有些狐疑地轉過頭去,朝爛泥牆間的裂縫中看去,剛才的聲音就是從這隔壁灶房裡傳出來的。

那道聲音響了兩聲之後,就不再響起了,從隔壁漆黑的灶房裡也並沒傳出任何照明的光亮。

“是爹娘嗎?”

彭青牛歪著頭暗瞅了兩眼,黑漆漆的看不清。左右他睡不著,披上一件外袍就從床.上坐立起來,隨意踏上一雙布鞋,朝那堵有著數到裂縫的爛泥牆邊走去。

“哼唧”“哼唧”

灶房裡又是響了兩聲,不過這次不再是“乒乓”“乒乓”打翻碗盆的聲音了,聽上去就像是有什麼動物在啃東西的聲音。

“是豬圈裡的母豬跑出來了嗎?”

彭青牛靠近牆邊,那道奇異的聲響越來越大,趴在那堵爛泥牆上,彭青牛從牆間的縫隙中,好奇地朝自家灶房裡望去。

隻見在漆黑的灶房裡,一個矮小的黑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灶旁的一個木桶邊,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彭青牛認出那隻灶邊的木桶,那是他娘今晚用來裝宰掉的豬、雞等動物內臟用的。

灶房的屋門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被人打開了,銀白色的月光從柴門口處宣泄進來。

彭青牛半夜被這屋外的風聲驚醒,本就有點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輕呼了一聲:

“誰?”

那道矮小的黑影,卻是猛然被嚇了一跳。倉皇間回過頭來,經屋外蒼冷的月光一照,竟是露出一張尖牙利嘴,賊眉鼠眼的詭異麵孔出來!

長長的脖頸上,一對閃著綠油油光芒黃豆般大的小眼睛,詭異的朝彭青牛看來。

齜牙咧嘴的圓臉上,裸.露出細白色的犬牙,紅嫩的牙肉中還在不斷往外滴著血水、肉汁。

仔細一看,這竟是一隻皮光毛滑,身長恰及人腰的小黃鼠狼!

彭青牛驀然受驚,腦袋立馬清醒不少。就在這一小會兒的工夫,那屋裡的黃鼠狼卻是搶先一步回過神來,一個向前急躥,眨眼間便逃到灶房門口處!

細長的身子剛要邁過門檻,朝牆間裂縫中的彭青牛望了一眼,隨後又回過頭去,眼神貪婪地盯著那隻裝滿牲畜內臟的小木桶。

眼睛擬人化地閃爍兩下之後,不顧牆縫中彭青牛的窺視,竟是一個轉身,再次又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