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傷是被玻璃杯碎片劃到的,江鬱那會兒大腦空白,身體幾乎下意識做了反應。
護著宋洛。
哪裡顧上自己沒受傷。
後來站起來後感覺到小臂上的疼痛,算不上多疼,傷口並沒很深,隻是太長了。
也沒想到宋洛會這麼在意,會此生氣,也會此紅了眼。
江鬱心底隱秘的快感。
他小心翼翼挪了挪屁股,手臂都挨到宋洛的手臂了,又貼著宋洛的手臂很輕地晃了兩下。
晃宋洛擰著眉看著他。
平日裡在哪兒都高冷的大男生,這會兒低垂著眉眼,像某種大型犬一樣,左手小臂還纏著簡單包紮的繃帶,腦袋卻試圖在往身邊的身上蹭。
“疼的,哥。”
江鬱低說著,這會兒音量倒是大了,邊說著,邊抓著宋洛的手,往自己腦袋上放。
宋洛:“……”
換以前他那個弟弟,他在都能一巴掌呼上去了,但在是下不去手。
心底那無火竄了上來又被澆滅。
掌心在江鬱的發頂壓了壓,和平時一樣,但這會兒感覺到了莫的安心。
江鬱也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揉弄著自己今天還特意去做好的發型。
半晌,宋洛又重重地在江鬱發頂胡亂捋了幾下,把江鬱本來帥氣的發型搞亂七八糟,甚至頭頂上還翹起來幾根頭發。
醫院很近,很快到了。
司機本來還打算頂著冰涼的氣氛提醒兩位下車,結果車剛停好,往後視鏡一看。
宋總正在擼小少爺的頭發。
氣氛非常和諧。
司機:“?”
“……宋總,小少爺,到了。”
他錯過了什麼嗎?
江鬱的傷並不嚴重,也幸好傷的是左手,重新上藥包紮後打完破傷風針能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宋洛接到了白開的電話。
“沒什麼大事,您不用過來。”
這事兒鬨挺大,梁媛這生日舞會辦非常隆重,幾乎他們這個圈子裡的都知道,邀請函都不知道發去多少,好像要讓所都知道她辦了這場生日舞會一樣。
而同樣的,所都知道鐘敬獄了。
這種意外之災來的過於巧合。
“鐘敬跑了。”白開歎了氣。
鐘敬被關在二樓的房間裡,本來是保鏢看管的,看起來,梁媛確實是要讓他近聽著那些祝福自己生日的音,聽著那些從此鐘家變梁家的音。
但事情發生後,場一片混亂。
而和梁媛仇恨最深,最嫌疑的是鐘敬,更何況他中間還來過一回,也不知道是怎麼被他來的。
反正所的矛頭都指向了他,但卻跑了,連帶著一塊兒跑了的,還鐘敬他爸媽。
梁媛順帶還把他爸媽關在了他旁邊的房間。
結果一起跑了。
消息傳挺快,在大家幾乎都認定了這事兒是鐘敬乾的了。
想想也理。
被送進去那麼久了,哪兒能沒怨恨呢。
聽白開這麼說,宋洛看了江鬱一眼,“你注意著點。”
注意點什麼呢。
除了鐘家,和鐘敬關係的還誰呢。
鐘敬在二樓的那一眼告訴宋洛,很明顯他認識江鬱,但怎麼知道的,無從知道了。
也許他恨的不隻梁媛一個。
更何況,江鬱的恨還沒到解決。
哪兒能讓這事兒這樣結束了。
這頭宋洛剛掛斷和白開的電話,沒幾秒,手機又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宋洛意外地挑眉,接了起來。
那頭隻靜靜的呼吸,隔了好一會兒,宋洛一手搭著江鬱的手腕同他往外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宋叔,怎麼不說話呢?”
宋明元一聽見宋洛這音感覺自己頭暈眼花,但又不不忍耐著:“來看看你倆死沒死。”
事情鬨這樣,宋明元哪裡能不知道啊。
他一反應是想知道宋洛和江鬱……呸,知道江鬱沒事。
至於宋洛,關他屁事。
怎麼說,江鬱都是宋明國的親兒子,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聯係。
宋洛也不惱,很輕地笑了:“死了,在是我的鬼魂在和你通話。”
宋明元怒氣衝衝:“……沒死好!”
宋洛還以為他這麼來了一句要掛電話了,結果還沒掛,挑了下眉,“江鬱,傷口還疼嗎?”
宋洛打電話半點沒閉著他,他倆靠又近,剛剛白開說了什麼江鬱都聽見了,這會兒腦子裡都是鐘敬站在二樓看自己的那場,和小時候他那張溫和又猙獰的臉融合在一起,便些了神。
聽見宋洛這一,江鬱回過神來,答:“疼。”
疼是真的疼,但對他來說都在忍耐範圍。
可他那麼一說,宋洛輕輕歎了氣,本來搭著他手腕的手轉而了握著他的手。
宋洛似乎並不覺這行為什麼不妥。
也是個安慰罷了。
但江鬱卻又怔了下。
想起宋洛的那一句,自己是不是沒把他哥。
情急之下喊來的那一,才是他心底想喊的。
他確實沒把他哥了。
江鬱在心底應著。
而那頭宋明元哪兒知道他倆這會兒正手牽手醫院呢,周圍也不少投來奇異的目光,可這倆一個兩個都不帶扭捏,十分坦蕩,倒也沒什麼偷偷摸摸議。
聽見江鬱那一,宋明元這氣蹭蹭蹭地上來,“他不是你弟嗎?怎麼他受傷了?你沒保護好他嗎?”
宋洛笑了:“哎,那沒辦法,我弟非要保護我。”
“你、你、你……”宋明元氣說不話來。
宋洛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
口口說把江鬱親弟弟看待,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