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回到話題,跟屈明城解釋說:“事業運、學業運這些,我稱之為正運。什麼微-博轉-發抽-獎,買體-彩福-彩中獎,我稱之為偏運。”
“那不挺好嗎?時時有驚喜。”桌對麵的一位穿Prada的女士笑說。
南笳笑說:“要是拿正運換來的,就不覺得好了。”
周濂月此時瞥了她一眼。
屈明城則說:“這偏運用好了不也是開掛?叫老周帶你去拉斯維加斯,賭把大的。”
南笳笑說:“那要是把餘生的運氣,都搭進了這一把裡怎麼辦?想想以後多慘,走在路上都得擔心一腳踩進窨井裡。”
大家都笑出來。
南笳的手氣確實好得邪乎,連贏四把。他們又玩得大,她四把下來少說贏了一隻鉑金包。
對麵那位Prada女士不樂意了,笑說:“周總,您這哪兒請來的財神爺啊?我打一晚上了儘在輸,到現在還沒開張。”
周濂月笑說:“你家老爺子不是看上我去年拍的一副字畫,改天我找人送過去。”
Prada女士喜笑顏開,“那這下我們不給南小姐喂牌都說不過去了。”
這下南笳就更不好意思再打了,推說累了,讓周濂月自己來。
周濂月換回去,將桌子上那用來方便計數的籌碼推給她。
南笳說不用,笑說:“將就這點家產,看看周總打幾圈輸回原點。”
室內暖融融的,南笳坐了一會兒就犯困,打了數個嗬欠,到底沒撐住,趴在桌沿上睡著了。
周濂月抓牌時,右手手肘差點撞到她,屈明城提議要不把人叫醒送客房休息去。
周濂月說不用,將牌堆整個地往左邊挪了挪。
他將煙換到左手上,右手碰了張牌,收手時,順便摸了她腦袋一下。
這動作被屈明城瞧見了,哪能放過,揶揄道:“摸你這小財神給手開光呢?”
周濂月懶得搭理他。
打牌過程中,周濂月時不時瞧一眼。
這樣吵的環境,怪道她睡得著。
她臉壓在手臂上,呼吸時嘴唇微張,長睫毛篩落一圈扇形的陰影。動一下,頭發滑下來,他伸手又給她捋到肩膀後麵去。
又打了幾圈,大家都乏了。說要換換,喝茶歇息一會兒。
周濂月伸手,去攬南笳的肩膀。
她一下醒了,睜眼,視線緩緩聚焦。
周濂月問她:“困了?”
南笳打嗬欠,卻還是趴在那兒沒動,“不困了。還要打麼?”
“不打了。走吧,休息去。”
南笳坐起身,因為熱,皮膚整個微微泛紅,臉頰上更是被手臂壓出一道紅痕。
她往牌桌上看一眼,籌碼比她睡的那會兒還多,周濂月又贏了不少。
周濂月問她:“要不要?要就兌了。”
“不要。”她笑,“還是留給正運吧。”
周濂月跟屈明城打了聲招呼,就帶南笳走了。
回去還是他自己開車。
深夜路上幾乎沒什麼車,世界安靜得好像就剩下他們兩人。
周濂月出聲:“你以前過年怎麼過的。”
“回家陪我爸,給親戚拜拜年,打打牌……好像沒什麼特殊的。”
“陪你爸?就你們兩個人?”
“嗯。我媽去世了。”
周濂月轉頭看她,頓了下,“什麼時候的事。”
“我大二那年。”
“七八年了。”
“嗯。”南笳好像是被氣氛促使著下意識就說道,“好像也沒聽周浠提到過你們父母。”
她說出口即怔了下,“抱歉。我沒那個意思。”
意外周濂月沒說什麼,隻淡淡道:“他們都不在了。”
一時都無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南笳才出聲:“車上有水麼?”
“後備廂有。”
周濂月將車靠邊停下了,下車繞到後麵去。
南笳往外看了眼,路邊一排白楊,樹後便是農田和寥寥的幾處房屋,燈火遠成一個點兒。
她也就開門下了車,從包裡拿出煙和打火機。
周濂月拿了瓶水過來,她接過擰開喝了一口,對他說:“等我抽支煙。”
周濂月沒說話,靠車身站著。
南笳手指夾著煙,仰頭呼吸新鮮空氣,頓了下,問:“那是星星麼。”
“哪兒?”
她走到他身邊去,仰頭,抬手指給他看。
周濂月沒看天上,在看她。
她覺察到了,轉頭。
周濂月捉住她的手臂,猛地一拽,一把便將她推得後背抵在車身上,手指捧著她頸側皮膚,頓一下,低頭咬住她的唇。
好像是理所當然的發展。
他們回到車上。車裡暖氣沒開起來,但一會兒溫度就足夠高,熱得出一身汗。
並不是完全的無人荒野,偶爾也有車經過,近光燈一閃而過。南笳下意識將臉埋在他頸間,聽見他輕聲地笑。
他故意要去開窗,她嚇得一把捉住他的手。他反將她的手按在玻璃窗上,然後,更惡意地。
結束後,南笳打開窗,讓新鮮空氣進來。
她趴在車窗上,聽見身後周濂月滑打火機的聲音。
她低聲說:“真的有星星。”
周濂月順著瞥了一眼。
“看見了嗎?”
周濂月緩緩地吐出一口煙,其實沒有,但奇怪的好像是哄她的心情,“看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樓層跳了一會兒閘,七搞八搞的耽誤了一點時間,稍晚了幾分鐘,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