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答案/又一年...)(2 / 2)

露水的夜 明開夜合 13090 字 3個月前

那天屈明城的整個場子都被包了,大冷天的,那溫泉大浴池正好派上用場。

南笳都不免嫉妒,對周濂月說:“你公司員工福利待遇也太好了。”

他們幾個人在茶室裡打牌,屈明城笑著接了南笳的話,“ 南小姐是饞這溫泉湯?彆急啊,給你留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套房,私人庭院,自帶溫泉,一會兒再叫服務員送點兒冰鎮過的清酒或者冰淇淋過去……”

“西瓜有嗎?”

屈明城誇她“講究”,“我這會兒就叫人去準備,保管一會兒就能吃上。”

南笳笑說:“周總團建包你這場子一天多少錢啊?”

屈明城笑說:“這不能說,商業機密。反正賺翻了,不然我跟這兒鞍前馬後呢。”

“那我以後帶我工作室的人來團建,屈老板打折嗎?”

“肯定比給老周折扣高!”

插科打諢一會兒,有人過來敲門。

許助,來跟周濂月臨時彙報個工作電話。

待許助跟周濂月說完,南笳笑眯眯看向他,“許一鳴,你女朋友來了嗎?”

“來了。”

“喊過來打牌呀。”

一會兒,許助帶著他的女朋友小桃過來了。

小桃剛泡完溫泉回來,穿著杏色毛衣和牛仔褲,一張小臉,杏仁大的眼睛,被熱水熏得臉頰白裡透紅。

臉長得這麼可愛,南笳以為是不是大學剛畢業。

一問才知,人是研究電磁場與微波理論及技術的在讀博士生,還是TOP2院校的。

大家紛紛:“失敬失敬。”

南笳笑對許助說:“難怪你24小時on call女朋友都不生氣,敢情人比你還忙,而且忙的都是有意義的,造福人類的。”

一旁“中-槍”周濂月聞言挑挑眉,瞥了南笳一眼。

小桃很靦腆,全程沒怎麼說話,在南笳目光對上來的時候,她總是會露出幾分有些誠惶誠恐的笑。

南笳以為是她這種待實驗室的學生,不怎麼擅長跟人打交道。

打了幾圈,南笳有點累,讓周濂月替她,自己到一旁喝茶去了。

沒一會兒,小桃也從牌桌上下來了。

她走到了桌子對麵,笑問南笳:“我可以在這裡坐嗎?”

南笳叫她隨意,不用太拘謹。

小桃抿嘴笑著,又偷偷看她。

南笳往牌桌那兒看一眼,“不喜歡跟周總一起打牌是吧?他這人是有點壓迫感太強。”

小桃搖搖頭,微笑說:“還好的。”

南笳怕她拘束不自在,問她要不要把許一鳴喊過來陪著她。

小桃又搖搖頭,笑說:“不用。我……我跟笳姐單獨坐會兒。”

“你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叫人送點餐過來?”

小桃說:“吃過了。笳姐你呢?”

“沒吃,我在等西瓜呢……”南笳轉頭去喊屈明城,“屈總,西瓜備好了嗎?”

屈明城笑說:“估計還沒鎮好。”

“麻煩叫人送過來吧。”

小桃忙說:“笳姐不用……”

“沒事兒,反正我一個人吃不完的。”

一會兒,西瓜送到了。

反季節的瓜,不怎麼大,也不怎麼甜。

但在這暖融融的室內吃起來,有種彆樣風味。

南笳拿了一牙,走到周濂月身邊去,遞到他嘴邊。

他轉頭看了一眼,還是張口咬了一口,但不肯接受更多了,叫她:“你自己吃吧。”

一旁的小桃看著這幕,露出迷之微笑,瓜都忘吃。

吃完西瓜,南笳又跟小桃閒聊了會兒。

許助覺得叨擾太久了,給小桃發了條消息,問她要不回房間了?

小桃回了個“好”,緊跟著對南笳笑說,“笳姐我們先走了。”

“好——你們自己去玩吧,待在這裡肯定拘束。”

“沒有的沒有的。”小桃忙說。

南笳翻自己的包,翻出來一管尚未開封的口紅,“也沒準備什麼禮物,不介意的話拿去玩兒?就當是元旦節禮物了。”

小桃隱隱激動:“是笳姐你代言的……”

“對。”南笳笑說,“你知道?我全都拿來送朋友和助理了,就剩下最後一支,我很喜歡的色號。”

小桃緊跟著去翻自己的包,拿出一隻漂亮的小紙袋子,“這個是我前陣子和朋友去日本玩,在清水寺買的禦守。”

“哇……送給我嗎?”

小桃點頭。

交換過禮物,小桃就和許助離開了。

過了沒一會兒,許助又回來,手裡拿著本印著小桃學校logo的本子,無奈地說:“笳姐幫忙簽個名吧,她一激動給忘了。”

南笳總算反應過來,“……她該不是我的粉絲?”

許助撓撓頭,“就那回帶小桃去看包場電影,看笳姐你演的《灰雀》,那之後她就很喜歡你。她之前叫我找你要簽名,我覺得這有點兒公私不分,就沒答應。”

南笳笑了。

所以周濂月除了許助之外的人都不習慣,不是沒道理的,他是很有分寸感的人。

簽完字,南笳將本子和筆遞還給許助。

待許助出去了,南笳又問屈明城:“屈總,你說的那獨門獨戶的套房,還有嗎?”

“統共就三套。”

“那還有兩套呢?”

“我自己不得住一套。”

“那還有一套呢?”

“……”

南笳笑說:“安排給許助和他女朋友吧。”

-

南笳歇息一陣,回到牌桌。

打了兩三個小時,把把輸,直接輸掉周濂月給她買的新款包。

牌局散了,南笳跟周濂月回到房間裡。

那真是獨門獨戶的一個和風小院,黑木柵欄的圍牆,槭樹自角落裡探出來頭來,樓裡的燈是開著的,淺黃色澄澈的光。

推開大門,由石板路的步道走進小樓裡,穿過走廊,自後門出去,就是後院的湯池。

熱氣繚繞,散發一股濃重的硫磺味。

一會兒,一隻冰鎮好的西瓜送過來了。

南笳衝過澡,下了湯池。

沒多久,周濂月也跟著過來。

兩人分坐於湯池的兩端,周濂月看著抱著西瓜,拿勺子喜滋滋舀出瓜瓤的南笳,輕笑一聲,“輸錢了還這麼高興?”

南笳笑得更開心:“說明我偏運結束了,正在走正運。”

南笳本就容易低血糖,不敢泡太久,一會兒就起來了。

她再去衝了個澡,穿著寬大的白色浴袍,坐在廊下的木階梯上。

障子門被推開,周濂月走了出來,穿著和她同款的男式浴袍,手裡提著一瓶清酒,兩隻小酒杯。

剛泡過溫泉的體溫,讓他們暫且無懼戶外的寒風。

柵欄圍牆外,天上一彎月亮。

風吹過槭樹的樹梢,四下皆寂。

南笳忽說:“是不是過零點了?”

周濂月說:“嗯。”

南笳舉起酒杯,笑說:“又一年了。”

“新年有什麼願望?”周濂月看她。“沒有。跟你一年一年過下去就很好。”

周濂月沒作聲,隻看著她。

片刻,他放了酒杯,也一並奪了她的。他俯身過來,不由分說地將她往後一推。

南笳倒了下去,倒在障子門與門廊之間,呼吸裡是他身上微微的寒氣與酒氣。

她伸臂摘了他的眼鏡放到一旁,他低頭吻在她肩頭。

熱的觸感,冷的空氣,冷熱交替。

酒壺還是倒了。

那幾杯清酒開始上頭,一切都微醺起來。

頭上月正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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