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交談,漫步,享受春日的晚風。
——
【19.康橋夜雨】
下一站去哪裡?
周濂月問南笳,想不想去倫敦看看。
他們次日從h國首都b市,搭乘飛機去倫敦,再乘車前往劍橋郡。
周濂月叫人在鎮上安排了一處短租公寓,離大學城騎車僅十五分鐘。
臨時多出的計劃,在他們的假期規劃之外,那些暫且擱置的工作,周濂月不得不開始處理。
周濂月每天上午開兩三個小時的會,下午到晚上就陪著南笳一起逛大學城,沿著康河散步,參觀那些遊客必去的三一學院,數學橋或者徐誌摩詩碑。
南笳問他,那有什麼是遊客不知道的。
周濂月就帶她去看他就讀過的king's college康河上專屬的punts和皮劃艇。
他們那時候跟彆的學院皮劃艇比賽,贏了之後,有個社團同儕送了他自己設計和找人製作的琺琅紀念徽章。那徽章他當時隨手給周浠了,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留著。
此外,還去看國王劇社的演出,以及24小時圖書館裡,他趕過supervision作業的專屬角落。
南笳笑問,學霸也要趕ddl?
還有些學生自己開的地下酒吧,位置很隱蔽,周濂月循著記憶帶她過去,沒想到竟然還開著,但已轉手了好幾任的老板。嘗試性地報出當年的暗號,竟還能獲得8折優惠。
南笳看得出來。
雖然學的不是喜歡的專業,雖然背負著周浠失明的罪愆,以及虎狼環伺的未來,但那仍是他能品得出快樂的四年時光。
在劍橋郡的這兩周時間,夜裡總會下雨。
雨不大,蒙蒙的小雨,有時候傘也不必打,他們抱著購物袋,穿過街道,石板路麵被打濕,反射煤油燈和櫥窗的光,望過去一路是濕漉漉、亮晶晶的。
有時候去小餐館吃飯,有時候在超市買來食材,自己做——準確地說,周濂月做。
意麵、牛排、烤蔬菜和牛肉湯……都是簡單菜式。
公寓麵積不大,廚房也小。
南笳總要擠在周濂月身邊,不漏過他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隻要錯失一環,就很難想象,這些食物確實是他親手做出來的,而不是某種魔術。
吃過飯,他們各自忙一會兒自己的事,然後去洗澡,回到沙發或者床上,開一部電影。
有時直接相擁入眠,有時候不會。
他們像是與塵世隔絕,過著某種隱居的生活。
慵懶,無所求。
-
雨聲打在公寓的窗戶玻璃上。
英國的夜雨和北城、和南城都不一樣,有一種莫名的,詩意的傷感。
藍牙音箱裡在放the berries的歌,呼吸、交談的話語和一切的動作,都因此變得溫柔和緩慢。
周濂月伸臂去摸櫃子的抽屜,頓了一下,伏在她肩頭,停下了動作。
“……沒有了?”
“嗯。”
南笳的皮膚剛剛出了一點汗,音樂還在繼續,情緒卻被扯斷了。
她有微微的不爽和茫然。
周濂月轉頭看了她一眼,爬起來,撈了長褲隨意套上,而後拿薄毯將她一裹,抱起來,一邊往書桌走去,一邊說,寶貝我們聊個嚴肅的話題。
南笳在桌上坐了下來。
周濂月站在她麵前,一手撐在書桌邊緣。
他沒戴著眼鏡,看她的時候比平常湊得更近幾分,聲音微沉的,問她:“笳笳,想過生孩子的事兒嗎?”
“我……”
“你彆緊張。我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你覺得不必,我們就不把這事兒納入考慮。”
南笳看著他的眼睛,他目光總是沉靜的,能給她一些勇氣,“我想,但我不敢。”
“為什麼?”
“你曾經說,你怕你會做不好。而我是怕,我會保護不了。我爸媽他們那麼愛我,可是我還是……”
周濂月伸手將她一擁,她低頭,額頭抵在他肩膀上。
“不是還有我嗎?”他說。
“我知道……”
“你要知道,沒有絕對周全的保護。到一定時間總要放手的。你經曆了那麼難的事,也都過來了。你要相信生命本身的力量。”
南笳點頭,無端眼眶濕潤。
周濂月溫柔得不像話,低頭親親她的潮濕眼角,“等你準備好。”
南笳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已經準備好了。”
周濂月一頓。
她抬頭,親他,“我已經準備好了。”
“剛剛?”周濂月笑問。
“剛剛。不可以嗎?”
“可以。”他說。
都不再出聲。
音樂聲和雨聲,一切都是輕緩的。與之相反的是他們,像跳脫出既定框架的樂章,音符激揚。
她直接接納他,某種指向性明確的想象,叫她覺得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他也變得不一樣,那種力量像是要拖著她一起毀滅。
或許,愛的奔赴本身,就是自毀傾向到達極限的唯一選擇。
他們沒有彆人,隻有彼此。
明知毀滅的結果,也會毫不猶豫赴約。
愛是世間唯一解。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
(*)
雨下在腦海裡,南笳睜開霧蒙蒙的眼,想將眼前的人看清。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卻被他緊緊攥住。
“……濂月……”她求助似的喊他。
“嗯?”
她的手指輕輕掙紮一下,他鬆開了手。
她手掌探過去。
觸碰到他跳動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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