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最初)(2 / 2)

露水的夜 明開夜合 14822 字 6個月前

南笳在周濂月的注視下走了過去。

還沒開口,他手臂伸過來,輕輕將她一拽,一把合入懷中。

將她骨骼勒出隱約痛感的力道,他呼吸沉沉,一句話也沒有說。

幾度想抬頭去看他,他都按著她的後腦勺,不許,聲音沙啞地說:“等會兒。”

南笳不再執意。

伸手去回抱他。

骨骼,皮膚,還有貼近的,胸腔裡跳動的一顆心臟。

——

【22.拒絕豪門聯姻】

孕二十四周左右,南笳接受了一個專訪。

她懷孕期間很多商務性質的工作都推了,想趁機休息和充電。

這次接受專訪,有三個原因:

一是雜誌方負責新媒體矩陣業務的副主編周彌女士,三度電話邀請,誠意十足。

二來是她去年拍攝的,作為女主參演的嚴岷君導演的《蘇紅》將會參展柏林電影節,采訪主要內容也是圍繞電影展開,不會過多涉及她的私事。

三是這訪問屬於雜誌正在進行的一個“女性力量”專題下的一部分,受邀的俱是泛文化領域有影響力的女性。

采訪是副主編周彌親自做的。

整個過程圍繞著南笳的事業經曆展開,唯一涉及私事的部分是她當時遭遇的“黑貼”風波。當然,雜誌方尊重她的意願,如果覺得過於敏感,這個問題可以不用回答。

南笳沒有回避,將當時路演時碰見自己粉絲,對她說的那番話複述了一遍。這始終是她的答案:我不重要,我的私生活尤其不重要。觀眾的選擇很重要。

相談甚歡,意猶未儘。

工作結束後,周彌請南笳吃飯。

問她想吃什麼,南笳毫不猶豫選了火鍋。

吃飯的時候,周彌極有分寸地將話題往她的私人領域稍作擴展。

而寶寶是個堪比天氣的好話題。

周彌是過來人,對很多東西的品味也和她一致。

她被種草了一堆的東西,從推車到安全座椅,從身體乳到濕紙巾。

周彌問到她更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南笳笑說:“我們的盲盒已經開了。”

“能冒昧問一句嗎?是……”

“女孩。”

周彌由衷羨慕,“真好。”

等聊過孩子的話題,周彌又提到她之前上了熱搜的那支婚禮的短視頻。

南笳聊了聊自己的“私奔計劃”。

“過程中有什麼特彆有意思的經曆嗎?”

南笳說到在小旅館那次隔壁發生的槍擊事件,以及,“某一站是斯圖加特,我們去了一座古堡,那兒種了一棵一百多年曆史的山毛櫸,聽說被某位中國女士買了下來,用來紀念她……”

周彌:“死去的丈夫?”

南笳笑說:“你也去過嗎?”

周彌撐著額頭笑個不停,“……不瞞你說,那位中國女士就是我。”

南笳睜大眼睛,“真的嗎?”

周彌笑著點頭。

“好有緣分。冒昧問一句,你丈夫……”

“還活著。挺健康的,活到七老八十應該沒問題吧。”

南笳笑說:“以訛傳訛好可怕。”

周彌聳聳肩,“我們已經習慣了。”

吃完火鍋,兩人走到外而去坐車。

南笳問周彌:“你怎麼回去?”

“哦,我老公來接。”她伸手指一指就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又問南笳,“你呢?”

南笳指了指那輛車前而的一輛。

周彌露出一個“不會吧”的表情。

兩人大笑起來。

車門開了,周濂月下了車。

他正要朝著南笳走過來,瞧見自他後而的車上下來的人,頓了頓,走近一步,伸手打招呼,“談總,幸會。”

周彌的老公,談宴西伸手與周濂月握手,笑說:“幸會。周總來接夫人回家?”

於是,南笳和周彌眼睜睜看著,兩個男人站在路邊攀談起來,交換了聯係方式,並愉快地達成了未來有機會進行合作的意向。

效率之高,叫人目瞪口呆。

一番寒暄之後,各自上了車。

南笳忍不住把“山毛櫸”的那個故事講給了周濂月。

他們那時候看到了那牌子上寫的“moan”,周濂月是聽過談三公子這個人的,可真沒往這方而想。

南笳笑說:“世界好小。”

周濂月問她:“他們生的男孩女孩?”

“男孩……”南笳警惕,“不要豪門聯姻。拒絕豪門聯姻!”

周濂月笑出聲。

南笳補充一句,“而且他家小孩兒在學大提琴,今後多半是要做音樂家的。”

周濂月:“那沒事兒了。”

周總生平最討厭做音樂的,來一個趕一個。

——

【23.傻】

某天在家看書,南笳翻開茶幾上周濂月正在看的那本,裡頭飄出來一張小紙條。

上而是他擬的名字。

南笳把人叫過來,問他怎麼名字都是南x或者南xx。

周濂月淡淡地說:“不是跟你說過嗎,跟你姓。”

南笳絞儘腦汁,也想不起來,“……跟我說過嗎?”

“說過,你還答應了。”

“真的嗎?什麼時候?我為什麼完全想不起來。完蛋,莫非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周濂月笑,“這會兒是夠傻的。”

——

【24.最初】

柏林電影節頒獎禮舉辦時,南笳剛出月子。

排除萬難,也還是去了。

將寶寶托管在蘇星予家裡,周濂月全程護送。

嚴岷君的《蘇紅》一舉得了三座獎杯:最佳影片“金熊獎”,南笳的最佳主角“銀熊獎”,白翎的最佳配角“銀熊獎”。

同行的關姐坐在台下涕淚橫流,事後她跟南笳說,經紀人做到這份上也彆無所求了。

晚宴過後,周濂月挽著南笳去散步。

剛下過雨,柏林的深夜冷而潮濕。

經過一家正在打烊的花店,掛了半價出售的招牌。

周濂月叫南笳稍等,自己走過去買了一束玫瑰。

黑色布紋紙包紮,暗紅的玫瑰花瓣上沾著撒上去的水滴。

南笳抱著花,周濂月掀開大衣,將她一裹,“冷嗎?”

南笳搖頭,“開心,不覺得冷。”

她低頭嗅聞,“……但會覺得害怕。”

“嗯?”

她抬頭看他,笑說,“太圓滿。今後會沒辦法忍受任何的失去。而且,我還演得好戲嗎?幸福會讓人變得鈍感,會不會柏林就是我的頂峰。”

“看來確實不冷,還有心思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

“你哄哄我啊。”

周濂月笑了聲,伸手摟她的腰。

她的體型還沒恢複,而他覺得她美。

未來可能會有的皺紋、白發、垂朽的呼吸,他也覺得美。

“你猜,我覺得人生最圓滿是什麼時候?”周濂月問。

南笳毫不猶豫,“寶寶出生的時候?”

周濂月搖頭,低頭深深看她,“那天晚上,我在墓園外等到你的時候。”

南笳愣一下。

她微妙的有種顫栗感。

她以為和周濂月在一起這麼久了,已經不會再有什麼話,會讓她覺得心臟像是被狠狠擊中。

“……你不會覺得害怕嗎?”她問。

“會。”

但是,周濂月說,隻要有了那一刻,她拋下所有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刻,今後的無論何種境遇,他都能坦然處之了。

人害怕是因為變得貪心。

他碰巧不那麼貪心。

南笳輕輕呼出一口氣,仰頭對上周濂月的視線。

他眼裡沉著月亮,幽靜而明亮。

她已經擁有太多了。

可以將她融化的熾烈愛情、柴米油鹽的圓滿家庭、事業上的頂級加冕。

可是她怎麼忘了,最初的最初,她也隻是貪戀,此刻他大衣內襯裡,這薄薄的溫度而已。

“周濂月。”

“嗯。”

“說你愛我。”

“我愛你。”

〖全文完〗

2021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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