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拿不拿鑰匙都沒關係,偶爾他會忘記拿,他爸每次下班比他早,回去也比他早。今天早上他走的著急了些,忘記拿了。
“叔叔讓我給你的,”陳星不止拿的有鑰匙,還有雞蛋和牛奶,“還有這些,早上你也沒拿,他讓我都帶給你。”
陳星看著他,一臉狐疑,“你不會是早上不想跟我一起,避開我所以故意走這麼著急吧?”
“是。”夏清辭承認了,把東西接過來,“如果你不去找我,我也不用來這麼早。”
陳星聽完臉就黑了,“你當我稀罕去找你,要不是你車胎壞了,我用的著一大早起來……”
說著意識到不對,看著對麵的夏清辭一臉平靜,陳星越說越生氣,把東西直接塞給了他,冷冰冰道,“你少自戀,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找你了。”
那真是太好了。
夏清辭看著陳星轉身大步走了,目光又慢慢轉向後門那裡的人,謝病免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兩人在半空中對上視線。
他收回視線,轉身回了教室,謝病免在他後麵跟著。
“班長,你怎麼還跟他說話,”謝病免問他,“他上次那麼說你,你還搭理他乾什麼。”
“沒搭理,”夏清辭拿著自己的東西,不緊不慢地說,“有些人跟牛皮糖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說著瞥了一眼謝病免,意思非常明顯。
謝病免挑了下眉,略顯無辜,“班長,你是在說我?我跟他又不一樣。”
“我才不會對你說那種過分的話,而且也不會跟你生氣,如果你生氣了我肯定會哄你。”
他們說這話,夏清辭已經回到了座位上,旁邊的幾個人都聽見了,孟飛瑜和葉祁扭頭看他們一眼,然後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班長,你車胎壞了,是怎麼過來上學的啊?坐公交?”
“公交車。”夏清辭把社會實踐的表格發下去了,然後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他坐座位上摸自己的桌洞,又摸到了同樣的早飯。
和前一天同樣的,包子和豆漿,不過豆漿換成了牛奶,牛奶也是甜的品種。
剛剛謝病免跟他一起進來的,夏清辭看向前一排的葉祁和孟飛瑜,這兩個人都在各忙各的。
他也沒有問,手裡拿的還有他爸給他帶的,總不能還放講台上,他放回了謝病免桌子上。
“班長,你給我乾什麼?”
夏清辭:“還你。”
“又不是我送的,”謝病免目光落在他手裡的雞蛋上,“你要是想給我,給我你拿著的,我要你的。”
夏清辭沒同意,包子和牛奶放在謝病免桌子上,他想了想說,“下次再送,我就要扔了。”
他並不喜歡這種送東西對他好之類的說辭,對他來說是麻煩。
“班長,你這話彆跟我說,去跟送的人說。”謝病免似笑非笑,眼裡卻沒有笑意。
夏清辭扭頭看他一眼,然後不說話了。他把課前的課本拿出來,過兩天就是考試,考完月考就是社會實踐。
放學之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謝病免在天台上看著,他能夠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夏清辭的身影。
彆人都是三兩結伴,少年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人群中,永遠背著洗的發白的書包,身形修長挺拔,很快消失在人海裡。
“二哥,你彆不高興,”孟飛瑜想了想說,“班長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也正常,他以前應該也沒有碰到過這種。”
謝病免心想他也不希望碰到過,他始終記得,那天中午夏清辭看到紙條的時候,當時的表情,是和平時不太一樣的。
“我覺得吧,”葉祁想了想說,“二哥,班長肯定覺得你是一時興起,其實不止班長,我們也是。”
畢竟他二哥的性格是這樣,一時半會不好改觀。
“你有沒有發現,想要走近班長其實挺難的,班長屬於那種,怎麼說呢……”
“以前也不是沒有女生喜歡他,但是班長性格太沉默了,除了學習,基本上沒有彆的社交活動,可能因為他家裡管他管的比較嚴格。他家裡好像情況不太好,是單親家庭……”
“你有仔細的去了解班長嗎?你現在的喜歡就是看他長得漂亮,合你胃口,想逗他玩,這種感情本來就不是……就不是很深入的喜歡。”
葉祁:“你想想他為什麼一到沈意那就像變了個人,因為他覺得沈意是同類,他覺得沈意可能會理解他。他會避開和自己不同的人,可能這樣,是他針對自己性格形成的自我防護機製。”
“你隻看到了班長的一麵,可能他還有很多麵,是我們看不見的。二哥,你應該先試著去了解班長,首先,他是一個人……你要想走進他心裡,首先要去了解他的內心。”
孟飛瑜給葉祁豎起了大拇指,壓低了聲音,“你怎麼這麼了解,你不會也暗戀班長吧。”
葉祁給了個讓他滾的眼神。
“當然,如果你是玩玩,就當我沒說,反正班長本來就怕你,你如果強迫他,他未必不會答應你。”
“不過,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葉祁說的直白,“之前他被關天台那次,是他把二班的人鎖教室裡的吧?還有上次宋遷說他吃的不是人飯,他表麵看起來不在意,實際上宋遷的體育成績做廢,這學期估計得參加五千米長跑。”
“還有孫平之前劃他桌子,如果不是你讓孫平滾蛋了,說不定孫平現在就會因為記過有處分,這是紀願跟我說的,有人跟學生會交了一份匿名舉報信。”
“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班長。”
“班長可能也沒你想的那麼好,他很記仇,”葉祁想說的是,“所以如果你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本來他就對你沒有好印象,再想追到他——”
孟飛瑜聽的呆了,下意識接了句,“估計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