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真能下午決賽碰見。”
夏清辭在看自己的書,旁邊有腦袋湊過來,“歲歲,你在看什麼啊。”
他書朝一邊挪了挪,謝病免的腦袋擋到他了。
“純英文的啊,看得懂?”
上麵標注的有一些生詞,夏清辭看的有點吃力,有很多翻譯的不是很標準,遇到不會的單詞他都查一遍,查完之後再看一遍。
“你擋住我了。”夏清辭說。
謝病免於是挪了一點,上麵有一行劃線的句子,他知道翻譯的意思,但是查出來的翻譯意思感覺和文意不太一樣,所以特地標注了一下。
他耳邊傳來謝病免低沉的嗓音。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愛你,你像盛夏開在花園裡的朱麗葉玫瑰一般,迎著烈日驕陽自由生長,於我來說是天生吸引。”
“花開落葉,隨秋風散去,希望來年盛夏,你還能記得我。”
謝病免這麼一翻譯,夏清辭明白過來,不得不承認,對方翻譯的確實,比他查出來的要符合文意的多。
而且句子也很通順,讀起來很美。
裡麵沒有玫瑰和愛,也沒有吸引和記得,更沒有盛夏,但是結合上下文這麼翻譯,是沒有問題的。
夏清辭拿過來一邊的筆,在一邊的橫線旁邊寫下來了謝病免翻譯的話。
他寫完了,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讀過?”
“嗯,”謝病免目光落在他手裡的書籍上,頓了頓說,“我母親很喜歡舊版英文名著。”
“那你的英語,”夏清辭想問的是這個,“上次考了多少?”
能看得懂英文名著,按理說理解隨便寫寫,肯定不止考個位數。
謝病免唇角抽了一下,他上次考了十五分,選擇題都是瞎寫的,大題一道都沒寫。
“這不一樣,歲歲,”謝病免隨口糊弄過去,“等你以後就明白了。”
他還沒有認真做過英語試卷,要是認真做了,可能會考的很高,但是他都混蛋習慣了,成績考多少對他也無所謂。
不過現在好像也不一樣了。
“歲歲,你想讓我考多一點嗎,如果你想,那我下次好好寫。”
夏清辭“哦”一聲,“這麼說,之前考試都沒有好好寫。”
當然不能好好寫了,他成績真提上去太多,估計就坐不了同桌了。
“之前你也沒有好好教我啊,”謝病免直接說了,“而且我想跟你待在一起,如果我考多了,你肯定會跟老張說調座位。”
他確實會說,夏清辭沒有說什麼了,繼續看他的書。他看自己的,謝病免偶爾過來瞄一眼,有劃線的地方都會主動幫他翻譯。
“附中還可以啊,就是沈渝含太陰了,跟他一塊玩真是遭罪。”
葉祁挺讚同,“這也沒法判違規,附中隻有吃悶虧的份。”
“昨天他打的時候倒是沒有這樣,”孟飛瑜想起來,“今天是太想贏了?”
“估計是沒把附中的當一回事,吃虧了他們也不能怎麼樣,”葉祁笑了,“他不敢在二哥麵前這樣,要是換成二哥吃虧,二哥能陰死他。”
謝病免聽到了,似笑非笑,“你天天都在想什麼呢,什麼叫我陰死他?”
旁邊的葉祁和孟飛瑜都不說話了,一塊沉默下來,懶得揭穿,誰不知道二哥最記仇還小心眼。
還是不說出來了,會挨揍。
謝病免看一會比賽,那邊老師走了,他們三個在第一排開始玩紙牌,孟飛瑜找於婉借的。
“天天玩錢,多沒意思啊。”謝病免已經贏好幾局了,覺得索然無味,主意打到對麵兩個人身上,提建議道,“要不玩點彆的。”
葉祁和孟飛瑜:“……”
謝病免的目光落到他們兩個身上,葉祁有點頭皮發麻,把紙牌放下來了,“我不玩了。”
“我也。”孟飛瑜頂著他二哥似笑非笑的目光,紙牌放下來又拿起來,“我再考慮考慮。”
謝病免正要開口,自己胳膊被戳了下,動作很輕,不一直留意的話,可能都察覺不到。
他扭頭,旁邊的少年收回了指尖,指了指書上劃線的地方,眼角瞥他一眼。
“我看看,”謝病免把紙牌放下來了,那一眼勾的他心裡很癢,他掃了兩眼書頁,給夏清辭翻譯了一遍。
眼角又掃到少年握筆的指尖,指甲剪的乾乾淨淨,透著很淡的粉色,寫字的時候總是很用力。
他看了夏清辭一會,想起來了什麼,“咱們玩……”
說著扭頭,他身旁哪還有人,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孟飛瑜和葉祁都不見了人影。
謝病免:“……”
到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孟飛瑜和葉祁才回來,他們兩個人看夏清辭還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看書,不由得有些佩服。
真虧班長能受得了他們二哥。
比賽結果很快出來,十四中贏了附中,進入了下一輪的決賽。
上午還有一場,夏清辭在班裡守了一會,他打算再去看看沈意,正好中午帶沈意過去吃飯。
他剛走,某個人也跟著他一塊起身。
“歲歲,你去食堂嗎,我也想去。”
謝病免用的是“想”,夏清辭聽著感覺沒那麼不適,他回道,“我要和沈意一起,你不要跟著我。”
“為什麼不能跟啊,你們去吃飯也要手拉手去?”
謝病免懶洋洋道,“我也想跟你手拉手去食堂。”
孟飛瑜和葉祁,“……”
夏清辭唇角微微抿起來,聽出來謝病免還在嘲諷他,他麵無表情,“我隻長了一隻手。”
這話是還給謝病免的,之前謝病免為了讓他扶著,說自己沒長腿。
後麵的謝病免笑了一聲,“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下午記得過來看比賽啊。”
夏清辭沒有回複,他走了一段路,發現謝病免確實沒有跟著他,操場人很多,人影很快就找不見了。
說是不跟著,夏清辭順利的和沈意彙合,他帶著沈意去了食堂,他們兩個人坐在靠後排的位置。
謝病免他們幾個就坐在跟他隔一排的位置。
一抬頭就能看得見。
他朝著謝病免看過去,謝病免麵上微笑,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還朝他指尖看了好幾眼。
夏清辭裝作不知道,他吃自己的飯,看出來了沈意挑食,沈意不喜歡吃很多青菜,比如芹菜和青椒。
“你上午,累不累。”
他注意到沈意手背上被刮的蹭掉了一層皮,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明明上午去找沈意的時候還沒有。
“有一點,”沈意說,把芹菜撥到了一邊,“手,有點疼。”
“這裡,”夏清辭指指沈意的傷口,當然會疼了,都破皮了。
沈意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傷口,他注意到夏清辭時不時朝他們後麵看,他眼角仿佛能夠掃到熟悉的人影,握著筷子緊了幾分。
“下午,你要繼續看比賽嗎。”
夏清辭“嗯”一聲,“有我們班的比賽。”
還不知道是和哪個班打。
沈意不說話了,低頭吃自己的飯,他們兩個人還是像平常一樣聊天,但是明顯的,夏清辭吃飯速度比平常快了很多。
被某個人盯著,尤其是沈意稍微離的近了點,後麵就有陰沉的視線落過來,夏清辭實在是無語,於是隻好吃的快點了。
找謝病免的錯,謝病免也沒跟著他,也沒有跟他說話,隻是坐在他附近的位置,也沒有打擾他。
說謝病免沒錯,又一直像個變態一樣盯著他看,好像他和沈意怎麼樣了一樣。
簡直是無理取鬨,還說彆人粘人。
吃完飯他就和沈意分開了,到了他們班看台的位置,謝病免才沒有跟著他,似乎被紀願他們叫走了。
下午第一輪的比賽之後,決賽依舊是隨機製度,廣播裡的女主持人嗓音甜美,簡短的公布了抽簽結果。
“下麵第一場決賽,三中和十七中,第二場,十四中和六中。”
三中和十四中都贏了,最後一場決賽,是三中和十四中。
到了這場比賽,原本看一天的比賽很多都有點蔫了,此時情緒又起來了,謝病免對上沈渝含,前幾場這兩位表現的都很不錯,很多都在猜哪邊能贏。
“我猜是三中吧,你沒看謝病免三分投的多牛逼,基本上百分百中,他彈跳力和反應能力也很不錯。”
“十四中校花也很牛逼,他們更像衝出來的黑馬。“
“前一天打,是二哥他們贏了,我賭二哥。”
“二哥加油——”
台下亂哄哄的熱鬨一片,謝病免要上場了,他臨走的時候湊到了夏清辭麵前。
“歲歲,我如果贏了,有沒有獎勵。”
夏清辭看謝病免一眼,他已經看了幾場謝病免的比賽了,謝病免打籃球不像是在打籃球,倒像是在孔雀開屏,每贏一場都朝他飛奔過來,像是怕他跑了一樣。
“你想要什麼獎勵。”
他可以跟老張說,讓老張給謝病免包個小紅花之類的。
這麼問了一句,對麵的謝病免看了他一會,漫不經心地試探道。
“要不——你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