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待到林琅進入國家隊時,整個隊伍中,比起現在幾乎可以說都已經完全換了一批人了。
所以錯過了這個時間段的他,對於鬱桐這個人,完全沒印象,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隻不過,如今才剛剛升入成年組的鬱桐,整個職業生涯可以說是才剛剛算是開始,身體健康,沒傷沒病,就憑著現在,林琅根本就想象不到任何能夠讓其退役的理由。
而按照林琅這一世中,對他的了解來說,鬱桐也是真的熱愛花滑這項運動,如果不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他是斷沒有可能選擇退役的。
國家隊內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在訓練中突然受傷,導致的傷病問題。
身後的這群人,並不是花滑圈內的人,甚至就連冰迷都算不上,對於這件事情的了解有限,隻草草聊了幾句,就將這話題從鬱桐扯到了隔壁班花的身上了。
林琅即便是豎起耳朵,也聽不到更多的小心,正在夢裡急得心焦,之時,才又猛然間的忽然想起一個被他遺漏的細節問題。
那就是上一世待到林琅進入國家隊時,不光鬱桐已經退役不見,帶他的總教練,也已經不是如今的這一位。
隻不過總教練現在的年紀就已經不小,從前林琅一直都隻以為他是到了年紀自然退休的,可再轉念一想,上一世在他退休後,被迫重新回到隊裡主持大局的那一位教練,可是比他還要大著六七歲啊。
隻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在他離開隊裡時,再往下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合適的人,來頂替他的位子。
既然如此,就照著如今總教練的這個性子,但凡隻要身體能夠撐得住,他又怎麼可能會拋下隊裡這麼多人,就這麼退休。
更何況就算是真的退休,按照他現在的年齡來說,也是可以支撐到上一世林琅進入國家隊的時間的。
可在林琅上一世的記憶中,他的退休時間,恐怕是要比如今他所聽見的鬱桐退役還要再靠前。
至於提前退休的原因,肯定也就隻剩下身體問題,這一種可能。
總教練的心臟一直不算太好,前幾年又剛剛做了搭橋手術,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以至於隊內的皮孩子們一旦犯了什麼錯,他就總是要拿出這一點來,掛在嘴邊說一說。
他這麼一說,隊裡的人,基本上也就全都蔫了,一個個的全都乖乖聽話,不再給他惹事添麻煩。
隻不過雖然平日裡總是這麼說,可總教練那畢竟也是風裡雨裡幾十年,一路闖到現在的。
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就單憑這個心理素質,隻怕整個國家隊裡都再找不出第二個,比他還要厲害的人了。
一般的風浪,根本就觸動不到他什麼,除非是整個隊內,真的發生了什麼天翻地覆,亦或者是觸動到他軟肋的大事。
而如今不管怎麼說,自從做了這個夢後,林琅就總覺得這一件事,應該就是至使鬱桐突然退役的關鍵。
想到這裡,林琅在回憶中的意識,也逐漸的開始模糊,耳邊充斥著的聲音也逐漸被耳邊的鬨鐘占據。
林琅逐漸的在床上清醒過來,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
如果這夢中的事情,與他推斷的那些全都是真的,那麼按照上一世的時間來算,那一件影響了今後整個國家隊內巨大變動的事,應該也就快要發生了。
而林琅雖然不知道那件事情具體指的是什麼,但也多多少少的,應該在現在就早做準備。
林琅如此想著,原本打算待到放學以後,到了訓練的場館,再旁敲側擊的問一問紀滄殊總教練曾經的一些事情,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卻不想完全都不用他過多的費力氣,林朗這一天的課程結束之後,才剛剛到了隊裡,便見到了正在氣頭上,紅著眼圈,異常暴躁的紀滄殊。
連猜都不用猜,這事就已經擺在明麵上發生,唯一讓林琅感到措手不及的,就是在這時間上算來,如今這一次竟然是比上一世還要更快上一些。
“操他媽的!”
林琅和沈瀲秋到達場館時,紀滄殊正紅著眼圈,極為暴躁的對著館內的垃圾桶撒氣。
那種歇斯底裡的憤怒,是林琅自從認識他以後,就從未見過的。
唯獨沈瀲秋,在瞧見他這樣的狀態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畢竟自他認識紀滄殊這麼多年以來,能夠將他激怒到這種程度的,也就隻有那麼一件事,一個人。
看上來如今應當是他從前的那個教練,又重新回到隊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