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滑的比賽就在第二天,雖然昨晚回到酒店之後,他就立刻去找隊醫做了應急處理,今天等候時,也是一直不敢大意的敷著冰袋。
但是腳踝處隱隱約約傳來的疼痛感,依舊還是不容忽視。
周圍強敵林立,不管是姚箐還是西裡爾,亦或者是其他人,大多數的眼睛都盯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再加上他頭一天在短節目中落後的十分,在如今的這種環境下,對於林琅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巨大的壓力。
隻超過其他人一點點是不行的,對於林琅來說,想要如願以償的拿到那塊金牌,就隻能拚儘全力,做到絕對的領先。
達到即使是裁判再怎麼壓分,也都還是可以拿到第一名的程度。
這種事情,早在上一世時,林琅就已經有經曆過,雖然不至於有這麼嚴重,但多少也已經有了一部分的心理準備了。
在被壓分到這麼嚴重的情況下,十分的差距的確有些難追,但也並不是完全的不可能。
想到這裡林琅還要對於這一次比賽中自己的難度配置感到那麼一絲絲的慶幸。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麵臨這十分的差距,但凡他在難度上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都有可能達到即使做到了,也沒有辦法再拿到冠軍的程度。
是如今這場自由滑的配置,才給了他依舊還能繼續角逐冠軍的可能,但與此同時想要做到這一點,對於此時此刻的他來說,可能也已經可以說是有些接近極限了。
畢竟本身動作的難度就比較高,而他此時此刻腳踝的這個情況,又相當於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引爆的定時炸彈。
整個自由滑四分半鐘的時間,比起短節目來說,對於體能的要求本身就要高上許多。
大一字進出3A,外加四種四周跳,甚至在節目的後半段還有一個包含4T的連跳,這種幾乎可以說是強度拉滿的節奏,就勢必會給林琅的腳踝施加更大的壓力。
如果能夠撐得住的話,倒也還好,可但凡要是撐不住,那可就不知是輸掉這麼區區一場比賽的事了。
這場比賽拿不下來,所要影響的就是隊裡其他兩個年輕選手一生的命運。
冬奧會四年才舉辦一場,哪怕說是每場都能得到名額,對於大部分的選手來說,也就隻能有那麼兩次左右的機會而已。
更何況這個名額還是需要在隊內再進行爭取的,對於很大一部分選手來說,可能這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趕得上一次。
就好像是陳濤一樣……
即使是像鬱桐如今這樣,已經有了些成績和基礎,在國內的實力也可以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能夠登上奧運賽場的機會,也同樣分外稀少和珍貴。
甚至可以說,如果林琅這一次真的因為腳踝的問題,崩到下賽季奧運隻剩下一個名額的話。
鬱桐接下來直到退役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再站上奧運的賽場,都根本不會有人能知道。
哪怕麵上再怎麼雲淡風輕,但奧運這兩個字依舊是所有運動員這一輩子最大的一個夢想。
那種遺憾,實在是太痛苦了。
正因為林琅上一世體會過,所以才儘量的不想讓這些真正喜歡花滑的孩子們再體驗一次了。
紀滄殊就站在林琅的旁邊,雖然明知道他此時此刻的身體狀況,不應當也不適合再這樣冒險,但也更知道他現在身上擔著的擔子究竟有多重。
可以說林琅根本就無路可退。
對麵的姚箐虎視眈眈,一旁的西裡爾也還在不知疲倦的對他進行著藐視和嘲諷。
而林琅卻一心隻將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冰場上,不斷的在腦海中反複播放著比賽所要用的音樂,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編舞的每一個動作。
直到他踏上冰場,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沉默的站定,宛如一個已經羽翼豐滿,氣場全開的真正的大魔王。
那樣的場景,就連一旁的西裡爾和姚箐,都忍不住為之震驚了一下。
而鬱桐和國家隊內的一些選手,則是直接長大了嘴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驚歎出了聲。
林琅這一次的自由滑是第一次在賽場上表演的新節目,配上這一身考斯滕和音樂的最終效果,就連鬱桐也是第一次這麼完完整整的看見。
而哪怕是從前已經無數次的見識過林琅在冰上的鬱桐,也是第一次的瞧見這樣的場麵和氣場。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魅力,簡直讓人隻要看一眼就感到臉紅心跳,再也不能從他身上移走一絲一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