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喬暮軒叫了好幾聲,才把怔然的金瑞霖叫醒。
“哦,軒兒你來了。”
喬暮軒令蝶意把宵夜放下,然後示意禦書房的一眾下人都退了出去。
喬暮軒輕輕的從金瑞霖手中抽下那封密保,看也不看就放到了書案上,然後繞到金瑞霖身後,伸出手,給她輕輕的按壓太陽穴醒神,“陛下,可是碰到什麼難題了?臣君不是想乾涉朝政,隻希望陛下心裡有事,可以說出來,心裡頭興許能舒服些。”
金瑞霖僵硬緊繃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閉著眼,放鬆地倚進龍椅中,歎息道,“幾天不見你,你就對朕這般生疏了?說這樣的話,難道朕還會疑心你不成?”她說著,握住喬暮軒的手,原本輕柔小意的動作,卻是突然一緊,“軒兒,朕許你的,怕是暫時不能給你了。”
喬暮軒眼中一抹怨色一閃而過,他溫柔的笑道,“這天底下最寶貴的東西,陛下已經給了臣君。”
“哦?”金瑞霖忽然睜開眼睛,笑盈盈的看著喬暮軒,拉著他坐進自己懷中,“是什麼東西,朕怎麼不知道?”
喬暮軒掌心貼在金瑞霖心口,嬌笑著倚進她的懷裡,“不就是在這裡嗎?”
“軒兒,你能如此想朕便放心了。你記住,終有一日,朕會讓你坐上君後之位。”
“嗯……”喬暮軒狀似嬌羞的貼在金瑞霖懷裡笑,半垂的眸中,是再難掩飾的澀意。曾經,他多麼羨慕蕭氏,多麼羨慕沈氏,可如今,他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才終於明白,這高高在上,令天下男人豔羨的位置,坐著是多麼的難。尤其是,他真的愛上了這個天下至尊至貴的女子,那種入骨的酸澀,錐心的苦痛,真的,真的不好受。
“軒兒,五年了,你怎麼還沒有動靜?朕再加把勁,有了孩子,你也能跟安穩些。”
“多謝陛下時時刻刻總想著臣君。”
金鴻等人離開臨江府後,便直接到楊戎剛剛打下的豐城,與之彙合了。
金海國隱郡王答應提供所有糧草的消息,令將士們倍感鼓舞,金鴻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更是一提再提。仿佛這拚死拚活打下豐城的功勞都是她的了,氣得楊戎滿臉漲紅,卻隻能陪著笑。
時至子夜,楊戎的軍帳中依舊燭火未熄滅。
“遊宗主,你的手段實在言過其實,太令本將軍失望了!我們的梁王不但絲毫不聽你我之言,甚至還自作主張談妥了軍糧之事,軍中威望一升再升,快把本將軍都給擠下去了,你是不是該給本將軍一個解釋?”
麵對楊戎的責問,遊梅訥訥的說不出話,“在下馬上去想辦法,馬上去。”
“那就‘好好’地去想辦法。”
“是是是。”遊梅卑躬屈膝地退出了軍帳,直到走出很遠,才沉著臉,哼了聲,“什麼東西,還真當本宗主是你跟前的一條狗,哼!”
“母親。”軍帳外響起楊鳴的聲音。
楊戎沉鬱的麵色終於緩了緩,淡笑著道,“鳴兒啊,進來吧。與許方談過了嗎?”
楊鳴點了點頭,“母親放心,主上沒有絲毫異樣,完全記不得以前的事。”
“恩,讓她盯緊些,該進言的時候,給本將軍好好的進言。”
“母親,女兒有些話……”
“有話便說。”
“那遊梅精通邪術,母親與她合作,還是小心為上,切勿著了她的道。”
“就憑她?”楊戎蔑視的笑了聲,“一條野心勃勃的狗罷了,鳴兒放心。”
“還有……”
“嘖,你今日怎麼回事,這般扭扭捏捏的,有話快說!”
“母親,女兒一直在令花靈族族長打聽血蠱王之事,今日剛剛收到花族長的飛鴿傳書,那血蠱王隻認其主血親之人。”
啪——楊戎握在在手中的毛筆應聲而斷,“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