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精分了(1 / 2)

愛新覺羅·胤禛,大清康熙帝第四子,康熙十七年生,康熙三十七年受封貝勒,京城人稱“四爺”。

自入朝理政來,對康熙和太子胤礽忠心耿耿,才德兼全,恩威並施。

——以上是外人對四爺的評價。

如果要四爺自己來補充,除了這些朝政有關的功績、與隱藏在暗處的奪嫡謀劃之外,還有一點,他自我感覺十分值得一提。

比起旁的某些“隻知權勢、冷酷薄情”的兄弟,他四爺是個溫柔多情、憐香惜玉的良人。

比如,未出宮時,李氏入阿哥所,溫柔質樸,擅烹美食,給予他從未體驗過的“家”的溫馨。

他十分心動,偏寵於她,孕育一女三子,幸福快樂。

比如,康熙四十三年弘暉突發大病,福晉衣不解帶照顧三天三夜,將他從鬼門關拉回,從此性情大變,待人處世日益寬和,慈母心腸令人感懷,也讓他多少有些愧疚。

他十分心動,逐漸與福晉琴瑟合鳴,李氏不爭不搶,他們仍然幸福快樂。

比如,又過了一年,武氏入府,貌美純真,清純不做作。

他十分心動,乃至鐘情獨寵,福晉大度,妻賢妾美,武氏偶爾的鬨騰也可當作情趣,整體來說依舊幸福快樂。

在外打拚江山,在內真愛滿懷,四爺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直到宋氏生下了他的次女,滿月時病重。

四爺還清楚地記得那天——

康熙四十五年,冬。

大雪飄落,寒風呼嘯。

他正陪著因為落胎傷心的武氏,宋氏抱著氣息幾近於無的二格格,在武氏院外跪求:“四爺,請您垂憐,見小格格一麵!”

這是在弘時出生後,四爺時隔兩年再得子嗣。

雖然是個格格,也不是心愛之人所出,但對自己的血脈,四爺還是十分重視的。

小格格病重,太醫也請來了,就算武氏再鬨脾氣,也總該有個輕重緩急,讓太醫為小格格先行診治。

然後他聽見自己跟武氏說:“那孩子既然不大好,便給我兒作伴,也是她的福分了。”

接著他還叫蘇培盛轉告宋氏,“你不過是夭折了個格格,雪兒可是傷心得喝不下藥!”

四爺:???

這……是他嗎?

如果人有三魂七魄,從那天起,四爺感覺自己的魂魄分成了兩半,每半都有自己的想法。

一個真愛至上,一個冷靜自持。

在麵對女人以外的人和事時,他能完整地思考行動,按照計劃韜光養晦,布局謀劃。

這兩年,朝中局勢起起落落,他或旁觀或暗中推手,看太子被被廢,直郡王被圈禁,八爺被群臣共舉,又被康熙斥責奪爵。接著太子複立,明麵上他為簇擁,暗裡卻已向至尊之位張開大網。

然而一回到貝勒府中,一對上後院的女人們,他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主要表現在對武氏言聽計從,獨寵椒房。

起初四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他膝下已有三子,武氏與前朝並無關聯,再怎麼鬨騰,都不會影響大局。

何況他是真的愛著武氏。

年逾三十的四爺,不至於連自己的感情都分辨不清。

但從那天開始,四爺產生了疑惑。

可以為了“真愛”,而罔顧人倫,是非不分嗎?

他是這樣的人嗎?

一個他說是,另一個他說不是,所以四爺“分裂”了。

新“出生”的、那個冷靜的他很弱小,每次與武氏相處時,隻能被壓抑在身體深處,試圖積蓄力量反抗表麵的“四爺”。

“四爺”繼續與武氏恩恩愛愛,四爺除了共同謀劃奪嫡之外,在後宅裡也做了些隱晦的小動作。

比如對宋氏的孩子,他的二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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