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台有意疏遠謝疏慵,接下來的這一周裡,他再也沒回過這邊的大平層。謝疏慵也沒有主動聯係他,短暫的和諧後,二人又恢複成了領證初期,那種冷淡疏離的關係。
然而無論池清台表現得多冷淡,新的周末還是如約而至。好在這周六池清台有應酬,可以正大光明地找借口不回去。
起初,他本以為謝疏慵會借題發揮,或者會詢問他是否過去,沒想到他不說,謝疏慵也就不問,仿佛兩個人都在等對方開口。
不知道謝疏慵是怎麼想的,反正那個主動的人不會是他。對他來說,結婚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會在上麵花費太多精力。
池清台按下手機息屏鍵,抬頭把目光投向宴會廳。
“怎麼一直盯著手機?”路念東好奇,“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的樣子。”
他參加的是一個投資人的生日宴,關係不算密切,露個麵就行,磨蹭在這裡,也是為了找借口不回家。真要論起來,反而是路念東和對方熟悉一些。
“沒,”池清台把手機揣進口袋,“等一個合作方的回複。”
“原來是等合作方,”路念東鬆了口氣,測忍不住調侃,“看你剛才一直盯著手機,我還以為你戀愛了呢。”
池清台:“……”
他這才意識到,路念東似乎還不知道他結婚了。
他也不是特意隱瞞,隻是之前工作忙忘了。但現在他和謝疏慵鬨了矛盾,再提起他已婚,又顯得有些不識好歹,畢竟之前路念東已經勸過他一次,要遠離謝疏慵。
池清台本沒把謠言放在心裡,直到謝疏慵使出如此拙劣的暗示,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池清台有點兒不能接受,自己看人眼光差到這種程度。
他做風險投資,投資項目也是投資創始人,之前還從沒看錯過人。
但謝疏慵之前確實有風險,也有許多不好的評價,是他過分相信自己的判斷,一意孤行領證結了婚。
可哪怕如此,池清台依舊不相信,自己眼光差到這種程度。
他找路念東旁敲側擊:“你和謝疏慵熟悉嗎?”
“完全不熟悉,”路念東搖頭,“他去年才回國的,也不怎麼在公開場合露麵。而且他們那種身價的都有自己的圈子,很少和我們一起玩。”
池清台這才意識到,謝疏慵比普通的富家子弟,要神秘低調得太多。
明明是豪門繼承人,卻出國學了十幾年的醫術,聽說他幼年被家族排擠出國,可現在卻成為了家族新一輩的翹楚。
外界有許多關於他的風言風語,但他本人卻潔身自好,至少在他們接觸的過程中,從未展現過任何陋習。
“怎麼突然想起打聽他?”路念東還停留在池清台相親的階段,突然防備起來,“該不會你還沒放棄和他相親吧?”
池清台抬起左手,展示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暗示路念東自己已婚,沒想到路念東神色不變,一臉好奇地問:“之前我就想問你了,你這樣拒絕彆人搭訕有效果嗎?”
池清台:“……”
“哎沒事兒,”路念東拍了拍池清台肩膀,語重心長道,“我年底都會在歐洲做設計,如果有適合的帥哥,我一定介紹給你。”
池清台:“你自己留著吧。”
“那又不衝突,咱兩一人一個唄。”不知想到了什麼,路念東有些猥瑣地笑了起來,“或者你不介意,我們一人兩個也不是不行。”
池清台:“……”
最終,他還是沒說自己和謝疏慵結婚了。
池清台一口氣喝完杯裡的酒,決定找謝疏慵當麵問清楚這件事。
回家開門一看,家裡卻靜悄悄的,隻有一樹梅花沐浴在夕陽中,地上撒落片片花瓣。
謝疏慵不在?
池清台走進客廳,發現原本空蕩蕩的茶幾上卻堆滿了東西。
起初他還以為是玩具,直到池清台走近,看清上麵的每一個物件,被狠狠地震驚了。
池清台一向潔身自好,斯文禁欲,在他過去近三十年的人生中,都沒經曆過這麼恐怖的一幕。
高檔茶幾上擺放著各種玩具,有帶著包裝的電動玩具,也有裸..露在空氣中的矽膠玩具。有仿真的形狀,也有各種動物擬人的設計。
用安全套和潤滑液就算了,可這一桌子滿滿當當的又是什麼東西?!
現在竟然連裝都不裝了?
池清台握著手機,氣得渾身發抖。
離婚!必須離婚!!
池清台忍無可忍,給謝疏慵發了條消息:【離婚!我要和你離婚!!】
他甚至氣得用了兩個感歎號。
“嫂……嫂子回來了?”剛發完消息,樓梯那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謝彥抱著一堆大大小小的東西下了樓。
看著對方懷裡的東西,池清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這是……”
“嗨,怪我,”謝彥把懷裡的避孕套和潤滑液放到桌上,滿臉沮喪,“我哥昨天發現了我留給他的‘禮物’,結果他大發雷霆,勒令我立刻把這些東西全部處理走。”
留給他的禮物?
池清台愣了愣:“這些都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