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池清台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看到頭頂熟悉的天花板,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怎麼在謝疏慵這邊?

池清台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隻有毛衣被脫了,襯衫和西褲都好好兒地穿在身上,在被窩裡閹了一晚上,散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池清台皺了皺眉,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才下了樓。

廚房裡散發出早餐的香氣,謝疏慵正在煎蛋,見他下樓很自然地抬起頭:“醒了?”

池清台:“我怎麼在你這邊?”

“不記得了?”謝疏慵說,“你自己給我發的消息。”

他給謝疏慵發的消息?

池清台拿出手機一看,這才發現昨晚消息發錯了人。

【丁司機】和【頂級戰略合作夥伴】挨著,當時酒吧光線昏暗,他又喝得昏昏沉沉,誤把發給司機的短信發給了謝疏慵。

現在解釋反而有些尷尬,池清台默了默:“麻煩你了。”

“不麻煩,”謝疏慵平靜道,“下次出去喝酒提前告訴我,我過來接你。”

池清台莫名有些心虛,就仿佛丈夫在外花天酒地被抓包。家裡的妻子不僅不怪他,還主動提出要來接他。

“我也不經常喝酒,”池清台解釋,“昨天本來是去酒吧做人群適應性治療,路念東心情不好,這才陪他喝了幾杯。”

謝疏慵並不在乎旁人如何,但他不會掃了池清台的興,又問:“路念東怎麼了?”

池清台:“他是服裝設計師,最近創作遇到了瓶頸。”

謝疏慵“哦”了一聲,又問:“那個粉頭發的是他弟弟?”

“你也看到路念西了?”池清台點頭,“他在京大念經濟學,晚點兒會來我公司實習。”

謝疏慵動作有片刻停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問:“他似乎很崇拜你。”

“有嗎?”池清台搖頭,“我們從小就認識,他可能把我當哥哥了。”

說完,他低頭吃早餐,沒看到謝疏慵眼中一閃而過的光。

早餐後,謝疏慵提起了昨晚的治療,詢問他是否要進入下一項。

下一項是【進行一項有肢體接觸的體育運動】

池清台想了想,問謝疏慵:“你會什麼運動?”

“都可以,根據你的喜好來。”

對抗性運動可選的並不多,他隻在學生時代玩過籃球足球,在進入投資圈後運動也變成了生意場合,他更多接觸高爾夫、馬術這種所謂的高檔運動。隻有偶爾壓力太大了,他才會去俱樂部一個人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想了想,他抬頭問:“綜合格鬥?”

謝疏慵抬眸,似乎有些意外:“你確定要和我比這個?”

池清台挑眉:“你看不起人?”

“不敢,”謝疏慵笑著搖頭,“隻是這項運動比較危險,如果沒學過容易受傷。”

池清台:“我小時候學過武術。”

謝疏慵有些意外

,池清台一點也不像是學過武術的人。更彆提練綜合格鬥,練綜合格鬥的人一個個都凶悍無比,他看著太斯文了。

以為謝疏慵不信,池清台又說:“我小時候長得像女孩子,經常被人欺負,後來我就學了跆拳道,把欺負我的人全都打趴下了。”

謝疏慵垂眸看他,似乎要看出他小時候長得的模樣。現在的池清台就很漂亮,隻是因為氣質太冷,才顯得難以接近。

但小時候的他,應該有著一張粉雕玉琢的臉蛋兒,禮貌又乖巧,或許還會經常笑。就是因為這些狗屁原因,池清台就被人欺負。

謝疏慵心中莫名湧出一股憤怒,眸色暗了暗:“就是因為小時候被霸淩,所以你才有肢體接觸恐懼症嗎?”

池清台愣了一下,搖頭:“不是因為這個,現在時間過去那麼久,我連那些人的臉都記不清了。”

謝疏慵“嗯”了一聲,沒有再問。

池清台和謝疏慵約定了綜合格鬥的切磋比賽,為了不讓對抗顯得太丟臉,他決定偷偷練習一段時間。

他現在還不能和人身體接觸,隻能自己打沙包。但哪怕如此,每次練習後也是狼狽不堪,渾身酸痛。

早上又打了一個小時的拳,池清台衝完澡,開車去了辦公室。

開會前,秘書上前敲門,說實習生已經到了。

池清台讓他把人領進來,沒過多久,西裝筆挺的路念西進了辦公室。一頭粉色頭發,張揚得要命。

“清台哥,”男生抬頭看他,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個頭發是不是不太好?不然我還是染回黑色的?”

“不用,我們公司不講究這些,能乾活兒就行。”池清台低頭看了眼他簡曆,一連串名校經曆,社會實踐也很有含金量,就算正常投遞也能被杉盛選中。

他敲了敲桌子,安排道:“你先去投資一部,吳灼會帶你。”

男生怔了怔,有些茫然地開口:“我不能跟著清台哥嗎?”

池清台不喜歡把人際關係帶入公司,提醒道:“在公司叫我池總,也可以跟他們一起叫我老板。”

“對不起,池總,”路念西往前一步,還是不放棄,“我不想去投資一部,我可以當你助理或者秘書。”

“周秘書工作不是你能做的,”池清台言簡意賅,“投資一部更適合你學東西。”

他態度太堅決,路念西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妥協:“知道了,那我去找吳灼老師報道。”

池清台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由於他之前瘋狂加班,杉盛資本這邊稍微閒暇了一些,卻沒想到實驗室那邊出了問題。

“哥,”池清淺給他打電話,聲音有些苦惱,“我們有兩個研究員辭職了。”

實驗室這邊,池清台和妹妹分工合作,他隻負責資金和財務,不負責項目的研究和運營。

“會影響你研究進度嗎?”他問池清淺,“最近實驗室資金充足,你那邊可以繼續招人。”

池清淺搖頭:“可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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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響研究進度。”

池清台:“需要我做什麼?”

“暫時不用,”池清淺搖頭,“我想試著請他們回來,他們是我師兄師姐,而且從項目組建時就在,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突然離開,是不是有哪裡我做得不好。”

池清台:“你去談,加薪或者提高福利都可以。”

“嗯,謝謝哥。”池清淺吸了吸鼻子,有些失落地掛斷了電話。

這邊,池清台剛掛斷電話,新的電話又打了進來。照顧母親的林姨說他那個便宜老爹去了醫院,要強迫他母親出售名下的房產。

池清台聯係了安保公司的人員,隨後開車去了醫院。

“這真的是很好的投資,快進快出,三個月就能有18%的收益。要不是我手頭實在沒錢,我也不會來找你。這樣,你把你的彆墅和股份抵押,貸款1000萬我們共同投資怎麼樣?”

池清台剛到病房外,就聽到他那個便宜父親在打算盤珠子。

卓停的財產都是池清台打理,一口回絕:“不買,不借。”

“真的能大賺一筆,”池仁強不放棄,掏出一支筆塞進卓停手裡,“我合同都擬好了,隻要你在這裡簽字,銀行就會放貸,購買的投資我們五五分,我不多要你一分錢。”

卓停把筆丟一邊,池仁強又撿起來塞進他手心,捏著她的手,幾乎是強迫她寫:“你簽啊,你簽了我們就都能掙錢,你不是一直心疼池清台嗎?簽了他就不用那麼累了。”

卓停身體弱,還在輸液,手軟趴趴的沒什麼力,被池仁強一握,完全掙脫不開。

林姨見狀忙往前一步,攔在了二人之間。她一米七幾的個子,又做了多年粗活兒,往那兒一站跟堵小山似的。

“池老爺不要太欺負人,我已經通知大少爺了。”

池仁強冷笑一聲:“池清台來了又怎麼樣?他照樣要叫我爹……”

話音未落,大門被人推開,一列穿西裝戴墨鏡的保鏢湧了進來。十個人呼啦一聲排開,非常具有壓迫感。

池仁強嚇得瞬間就縮了回去,躲在林姨寬闊的肩膀背後瑟瑟發抖:“你、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下一刻,保鏢後退讓出一條通道,池清台走了出來,麵沉如水:“池仁強,我警告過你彆來醫院。”

池仁強又來勁兒了,冷哼一聲:“你又知道什麼,我是來找她掙大錢!”

池清台不再回答,他走到卓停身旁坐下,溫聲詢問:“媽,你身體有沒有事?”

“沒事。”卓停搖頭,“還要麻煩你過來。”

“可不算沒事,”林姨在旁邊告狀,“剛才池老爺強行抓著太太的手,強迫她簽字呢。”

池清台脩然抬眸,眼神銳利起來:“你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池仁強張嘴正想反駁,後者卻不給他機會,滿臉冷淡地揮手:“以後沒我同意,不許放他進來。”

“是!”

() 一眾保鏢應聲往前。兩個男人一人抓著池仁強一隻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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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台又讓保鏢和林姨出去,整個病房裡隻剩下了他們母子。

池清台幫卓停整理被子,隨即握住了對方瘦弱的手,神情柔軟下來:“媽,你手都紅了。”

卓停她還記得池清台不喜歡被人碰,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

後者卻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媽,我在治病了。”

卓停沉默了許久,抬起頭時隱隱濕了眼眶:“是媽對不起你,你想通了就好。”

“和你沒關係。”池清台搖頭,說完後,他握著母親的手沉默了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握過母親的手了,多年的病痛帶走了她的健康,讓她的身體變得乾枯,瘦削,像一隻野獸的爪子。

而在他記憶中,她母親原本是非常漂亮的一個人。

“媽,”池清台抬頭,突然道“離婚吧。”

卓停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池清台:“父親的人品您早已知道,而且您為家族做的已經夠多了。”

卓停彆過臉,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隨後她抬頭看了眼病房裡的梅花,重重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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