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2)

謝疏慵也被綁架過?

池清台難以置信:“他當時多大?”

“好像是12歲吧,也就是在那次綁架案後,他……”說到這裡,謝彥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啊,接下來的我不太方便說,你想知道最好親自問堂哥吧。”

池清台點頭表示理解,卻也不由得有些心不在焉。

之前他就覺得,謝疏慵是一個很精神自洽,情緒穩定的人。可明明他的童年也不完美,經曆過創傷,又遭遇了各種的不公平,可他卻能夠自我治愈,甚至還很穩定地向他提供幫助……

池清台垂眸,對謝疏慵多了份由衷的敬佩。能夠變成今天這種樣子,他自己也很不容易吧。

沒過多久,謝疏慵風塵仆

仆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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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謝老爺子被管家推了出來:“謝疏慵,我這個爺爺,連留你吃一頓飯的資格都沒有嗎?”

滿室寂靜,閒聊的人們全都停下了。

謝疏慵抬眸,語氣沒什麼溫度:“這種資格,我不是早就被您剝奪了嗎?”

“當年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謝宗青歎了口氣,捂著胸口咳嗽起來,“你替我做了手術,我這次隻想感謝你,你們吃完飯就走吧。”

管家跟著補充:“大少爺,用完餐再走吧,老爺讓周媽做了您最愛吃的獅頭鵝。”

謝疏慵腳步微滯,雖然知道這是很低級的親情牌,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許感觸。

周媽是他母親帶來的廚子,當初她母親遠嫁怕吃不慣京市菜肴,這才帶了個能做本地菜的廚子。後來他母親去世,周媽卻一直留在謝家工作。

池清台看出了他的猶豫,開口道:“那吃完再走?我也好久沒吃獅頭鵝了。”

知道對方是給他台階,謝疏慵握緊池清台的手,低聲道:“謝謝。”

謝宗青說是吃飯,就真的隻是吃飯,全程沒提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個小時後晚餐結束,謝疏慵被謝宗青叫進書房。池清台不想和謝家的人社交,去了外麵的花園裡等人。

他有意避開人群,卻有人故意要找他。

沒過多久,謝疏慵二嬸出來,旁敲側擊地向他打聽謝疏慵的意圖。

結合今晚謝宗青的態度,池清台這才聽了出來,謝家老爺子似乎相當看中謝疏慵,有意選拔他作為繼承人。但是謝疏慵一直遊離在謝家權利之外,拒不參與謝家的任何工作往來。

現在老爺子用各種借口把人叫回來,這些叔叔伯伯肯定急了,這才派夫人明裡暗裡地試探。

池清台冷著一張臉,全都用“不知道”三個字懟了回去。

二嬸有些意外,他們隻知道謝疏慵不好對付,沒想到池清台也是根難啃的硬骨頭,威逼利誘不成,隻得灰溜溜地離開了。

池清台不想再被人打擾,他給謝疏慵發了條消息報備,往下走進了花園深處。

旁邊有個湖泊,作了一處流動水景,池清台朝著湖泊有去,還沒走到湖邊,就看到旁邊草叢裡鑽出一個人,身材高挑一襲白裙,是之前打過招呼的謝采薇。

她似乎是跌倒了,身後的裙擺濕了一大片,看起來頗為狼狽。

這裡走到主宅要幾百米距離,池清台掏出手帕遞過去:“可以先擦擦。”

對方愣了一下,這才抬手接過,甜甜地笑了起來:“謝謝你,你人真好。”

池清台沒有說話,正準備換條路走,謝采薇突然說:“我的兔子不見了,我來找我的小兔子。”

池清台:“你可以讓人幫你找,天快黑了,外麵可能

() 有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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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台點點頭,目送對方離開。

不知怎麼的,謝采薇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但他說不出來具體是怎麼回事。

經過這一出,池清台也沒了逛花園的心思,轉身離開了那裡。

出來時他剛好碰到謝疏慵下來,後者臉色緊繃,彆人搭話他也不回答,直到看到他,這才緩了緩神色。

謝疏慵拉住他的手,溫聲道:“去哪兒了?”

池清台:“去逛了下花園。”

身邊的謝疏慵抬起頭,目光有些好奇地投向遠方。

池清台:“怎麼了?”

謝疏慵:“那個女孩兒我沒見過。”

池清台有些意外,主動解釋:“她叫謝采薇,是你二叔二嬸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謝疏慵挑了挑眉,懶得再追究,“可能是生的二胎吧。”

說完,他們開車回了華庭京州。

池清台再次聽到謝家的消息,是一周後的傍晚。那天他剛從海市出差回來,飛機剛落地就被謝彥逮住。

“池哥,”鬨哄哄的機場裡,謝彥大步朝他走來,滿臉焦急道,“我堂哥和爺爺吵起來了,誰都拉不住,你過去勸一下吧。”

池清台知道,謝疏慵去參加了謝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他因為要出差,也不太想摻和謝家的事情,於是沒有陪同。

他本以為謝疏慵隻是去露個麵,沒想到竟然吵起來了。

池清台:“帶路。”

私人飛機早已等候多時,接上池清台立刻飛向了公海。

等飛機在超級遊艇上降落,已是深夜時分。

“快快快,”謝疏慵繼母早早就等在停機坪,直升機都沒停穩就走了上來,“彥彥說隻有你能勸得住疏慵,他現在和他爺爺僵持了好幾個小時,不吃不喝,老爺子都八十歲了,身體又不好,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出問題的。你先讓他冷靜下來。”

池清台跟著謝彥下樓,遊輪客房裡,謝疏慵和謝宗青分庭對峙,誰也不肯讓步。

謝疏慵握著把水果刀站在床頭,腳下是一地的碎玻璃酒瓶。

謝宗青拄著拐杖,被他兩位兒子左右攙扶,氣得一副要即刻歸西的模樣。

見池清台過來,周圍的人都在說:“侄媳婦你快勸勸他,疏慵發了好大的火,你看這一地的東西,他甚至還拿了刀!”

“謝疏慵。”池清台隔著人群喊了他一聲。

後者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沉沉地問:“你來做什麼?”

“我們叫他來勸你呢,”謝疏慵繼母補充,“你好好兒的生這麼大的氣,讓我們可怎麼辦啊!”

池清台越過滿地破碎的玻璃走向謝疏慵,說的卻是:“我是來問你,你需要幫忙嗎?”

謝疏慵猛地抬起頭,瞳孔驟然一縮。

沒想到池清台會做此回答,謝疏慵繼母

() 沉下了臉,指桑罵槐道:“謝彥,瞧你這辦的什麼事情?我們是讓你找人來勸架的,不是讓你助紂為虐的。”

“大嫂你這話可說得沒有良心,”謝彥母親悠悠開口,“當初謝彥去接池清台,可是大家都點頭同意的。我孩子馬不停蹄地把人接回來,你現在又要罵人?”

“要我說,爸爸這事做得本來就不對,”旁邊一個燙著波浪卷發的女人開口,“人家夫夫感情和睦,您擱這兒安排女人闖疏慵房間,合適嗎?”

路上池清台詢問過他們爭吵的原因,謝彥支支吾吾不願明說。

直到現在,池清台終於拚湊出了真相。

然後就是憤怒,怎麼有人能做出這種事情!

謝宗青麵容嚴峻:“謝疏慵必須留下後代。”

“謝疏慵是人,”池清台上前一步開口,“不是隨意讓你□□繁衍的動物。”

“你——”謝宗青氣得再次咳嗽起來,“你給我出去!”

池清台二話不說,拉著謝疏慵就出了門。

水果刀自手中滑落,謝疏慵明顯地愣了一下。池清台的手一點也不大,此刻卻令人充滿了安全感。原來這麼冷清的一個人,也會為他生氣,不平。

謝疏慵緊緊地拉住掌心的這隻手,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爸?!爸!!”

身後傳來一陣驚呼聲,謝宗青被氣得暈倒在地。至此,這場詭異的對峙終於告一段落。

池清台帶著謝疏慵進入停機坪,直升機裡卻一片黑暗。

他讓謝彥派人送他們離開,後者撓了撓脖子,一臉為難:“哥,真不是我不讓,主要是這飛機沒油了,我們隻能坐船回去。”

池清台沒辦法,隻得和謝疏慵往回走。

夜晚海麵風大浪大,氣溫很低,謝疏慵隻穿了件白襯衫,被冷風吹得唇色蒼白。

池清台脫下西裝給他披上。

後者愣了一下,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池清台:“你笑什麼?”

謝疏慵彎起眼睛,又變成了池清台平日裡熟悉的樣子:“我笑你怎麼這麼可愛。”

池清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謝疏慵,你腦子沒壞吧?”

“……”

謝疏慵把西裝給他披上,似乎有些無語:“我隻想說還沒這麼脆弱,不用擔心我。”

池清台滿臉認真:“我怕你感冒了。”

“沒事,”謝疏慵揉了揉他腦袋,聲音柔和了幾分,“今天麻煩你過來了。”

“不麻煩,”池清台搖頭,“應該的,你之前也幫了我許多次。”

話音剛落,他就謝疏慵按著肩膀抵在了甲板牆壁上。

池清台抬眸:“謝疏慵?”

謝疏慵俯身摟住他,把人緊緊抱進了懷裡。

沒有任何言語,池清台卻準確地感受到了謝疏慵的情緒。

他伸手回抱他,仿佛賣出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你看,擁抱真的很治愈吧。”

“嗯,”謝疏慵腦袋埋在他頸側,輕聲道,“很治愈。”

隻是治愈人心的不是擁抱,而是和他擁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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