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智上說,站在原地不是種理智的選擇,”顧言小幅度地搖搖頭,歎息說“發飆的大鵝、大公雞可是被譽為村霸。”
“但從感情上講,毅新是你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祁雲舟看儼然吸走了雞鵝兄絕大部分火力小胖子,咬牙道,“所以我們一定不能浪費程兄為們爭取的時間--我們趁現在趕緊跑……然後去尋找外援!”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雖然很狗但其實是最有效的。
可是時間已經晚了……隨著小胖子的不斷靠近,緊隨其後的公雞大鵝也發現了……另外三隻獵物的逃跑心。
什麼,你說逃跑?!
村霸鵝村霸雞不樂意了,它們立刻表示:這哪能忍?對村霸而言,每一場戰鬥都是決定了它們榮耀的一戰啊!
事不宜遲,大鵝和公雞兄對視一眼,在那一刻同時表達了:優勢在我,乾他,乾他,乾翻這群兔崽子!
心動不如行動,動起來的雞兄鵝兄用一種彆開生麵的方式給四隻兔崽子上了一課,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麵,有的東西你惹不起。
至於教育的基本方式嘛,可能粗暴了點,但大抵也就是啄啄撲撲蹭蹭,當兔崽子們連滾帶爬地衝下坡時,它們撲閃著能飛的翅膀,撲過去跟獵物貼貼嘛!
至於效果嘛……what?!兔崽子們說他們比黃狗還可怕?!
--彆信他們的鬼話。
大鵝兄如此表示:畢竟鵝鵝麼柔弱,最多就是撲撲貼貼的方式熱情了億點嘛!億點指數大概是撲上去把兔崽子按在的摩擦的那種。
“啊啊啊啊,夥伴們,我們要記住一句話--發展的道路是曲折的,但發展的前途是光明的!
優勢在我,放寬心啊!”逃跑中,小雲舟還不忘記鼓舞軍心,鼓舞著他還被雞啄了一下屁股,那滋味……疼得他臉都裂開了,片刻後,他幾乎是一邊“嘶”一邊用數據說話說,“我們有四個人和攝影哥哥啊,而那邊隻有兩個危險分子!”
話語剛落,兩道不容忽視的響起--
一道來自此刻還扛著設備的攝影師的,攝影師慘叫道:“彆彆彆,我小時候被鄰居家大鵝啄過啊……雖然那鵝味道還是很好的,但被鵝追著上樹的經曆,我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另一道是來自大鵝身後
,隻見大鵝舒展翅膀呼朋喚友,然後在頃刻間……召集了一大群蓄勢待發,時刻準備著啄人的大鵝!
“小哥哥,”大鵝群集的那一秒,祁雲舟仿佛已經看見了--所有人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慘劇,於是他□□道,“你有辦法對付它們嗎?”
上一秒還在思索如何有效對抗大鵝公雞的顧言:“……”
顧言咬牙切齒道:“我有辦法對付一隻鵝,但這是一群鵝!不想被它們擰在地上,就趕緊跑吧!”
“跑--得--過--嗎?!”又被鵝啄了一下的小雲舟捂著屁股,抱著頭,拔腿狂奔道。
鵝鵝鵝鵝鵝鵝!他的錯!他有罪!他不該在沒有經過鵝兄雞兄的允許下,心懷不軌,試圖拔走它們漂亮的羽毛!
想著想著,小雲舟簡直悔得連腸子都痛了……痛苦中他一個趔趄--
“小心!”
趔趄中,兩個穿透力極強的字吹進他的耳畔,下一刻:
坡變陡!
顧言動!
大鵝撲!
“砰!”
……
“小哥哥,小哥哥,你還活著嗎?”
看著最後關頭拉了自己一把的身影,小雲舟痛苦地連眼淚都炸出來了,他抽了抽鼻子,用似乎標準的胸肺複蘇法擠壓了身下人的胸口後,然後伸手探顧言的鼻息……
在此之前,顧言也曾想過,是否有一天,祁雲舟會因為自己出了什麼事,然後憂心不已,不過他再如何腦補也不會想到是眼前折服美景,在他抱住祁雲舟後,被壓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在祁雲舟用不僅用詭異的手法把他的肋骨都快壓斷,還張開血盆大口湊過來,似乎是想給他來個人工呼吸……一邊張嘴還一邊嚶嚶嚶,說老天,我那親愛朋友啊……
“我,不,是,你,朋,友。”顧言垂下眼,冷靜說出這幾個字,聲音很輕很淡。說完他站起身,右手輕輕在小雲舟側臉上拂了一下。
“你剛才說什麼?”小雲舟說著伸手撓了一下自己有點癢的臉,但撓到他愣住了。
有什麼東西被顧言貼在了他剛蹭了點樹枝的臉上。
歪頭想了半秒,他發現那是塊小小的、暖暖的創口貼。
……
但幸運的是,兩個摔倒的小朋友
都似乎受上天眷顧,這份眷顧具體表現在他們子地上翻滾時,沒滾了幾下就壓倒一個軟乎乎的東西,然後蹭地一下刹停了。
“小哥哥你沒事啊!還好我運氣好的很--剛剛有個好東西為我阻擋了不少衝擊力。”小雲舟一邊嘚瑟著,一邊蹲下身,試圖看清是什麼替他承受了一大半衝擊。
然後他看到一雙憤怒的狗狗眼。
--某隻不幸當了小雲舟一路墊子的大黃狗,現在正把尾巴搖成螺旋槳,非常激動地盯著眼前的人類幼崽呢。
……
“OMG--為什麼會有狗在坡下曬太陽啊?!”
幾秒後,追殺兔崽子的隊伍又榮獲一名新成員。
三隻動物的圍剿下--他們逃,他們追,他們插翅難飛!
但求生的意誌是偉大的,兔崽子們硬生生逃了一裡路,逃了一裡路後,他們看到了村口前的兩個活人。
兩個活人正在愉快交談--
“唉,老方,你說等會兒……孩子們會給我們呈現出什麼遊戲日常?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總是有點慌啊!”江導說。
“莫慌莫慌,”這次難得輪到方展勸江導了,“我提前看過不少綜藝裡孩子們下鄉做遊戲的片段,大部分不都是是坐在一起編編竹籃子,聚在一起學學民歌……特彆歲月靜好的那種嘛。”
"但這幾隻古靈精怪,有著活潑性格的小兔崽子。”江導還是很憂心。
“兔崽子們還小呢,”方展自信滿滿,拍著胸膛繼續演講道:“畢竟隻是做個遊戲而已--你還指望那幾隻兔崽子能做出什麼花?最出格的估計也不過是扭扭秧歌,鬥個雞--”
截斷方展精彩演講的……是幾道淒慘至極的“啊啊啊!”
方展驚悚地回頭--
隻見空曠的場地上,四隻兔崽子率領著單狗千鵝萬隻雞……從村的那一頭轟轟烈烈地像他們奔湧而來!
“好端端的,你們為什麼會被狗追呀?”江導也傻眼了,“還有狗後麵的公雞大鵝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祁雲舟□□道,“具體可以追溯到我們想要拔一根他們的羽毛做毽子……”
“什麼?拔大鵝和公雞的毛做毽子?這可是鄉村三霸中的兩霸啊!”方展整個人徹底抓狂了,“你們的膽
子怎麼能這麼肥啊!那前麵那條狗呢?沒被抓到吧?”
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事先請人將村裡的每一隻行走或生物都做了檢查打了相關疫苗啊!
“狗不是重點啊老方,”見到幾個孩子集體搖頭後,鬆口氣的江導打斷老友的話語,他嚴肅道,“重點是現在村中三霸全部集齊,你有辦法對付這三霸嗎?!”
“你看我像是那種能對付小康村三霸的男人嗎?!”方展怒吼。
“那哪個男人能對付三霸呢?!”祁雲舟聽到了這聲無力的怒吼,聽著聽著他又躲過一次大鵝的攻擊。
嘰裡呱啦的慘叫聲中,方展恍惚良久,然後伸出他顫顫巍巍的手指,指向了祁知寒所在的院子。
於是時間沒過多久,當聽一陣轟轟烈烈的腳步聲後,打開院門的祁知寒看到了院外的一群不速之客。
他們分彆是--
四隻被啄得灰頭土臉的兔崽子;
抱著沉重設備即將倒地的攝影小哥;
毫無準備下被公雞大鵝按在地上摩擦的江導方展;
還有那一眼望不到邊的,同時注意了仇恨值後……向他露出了戰鬥目光的--公雞、狗、大鵝。
……
“怎麼回事,祁先生,這是發生了什麼?”
院裡不止一個人,同一時刻,與祁知寒沒隔幾步的洪殷、程允也聽到了聲響。
程允幾分前,正靠在院中角落的大躺椅上,給他精致的臉蛋貼新鮮黃瓜呢!
可貼得正上頭時,幾隻從院外飛進來的大鵝撲閃著他們壯碩的大翅膀,當當當當從天而降!
與大鵝沒隔幾步的程毅新同手同腳,渾身發僵,用最後的力氣衝親哥大喊:“哥,哥……哥你快救我啊!”
那一聲聲“哥”喊得跟叫魂似的。
太歇斯底裡,太悲痛欲絕,又太深情了。
幾隻想啄祁知寒又沒啄到聰明大鵝立即轉移了注意力。
它們展翅飛起,衝向程允和洪殷。
老村長之前推銷得不錯--方圓百裡,還是他們小康村的大鵝最強最漂亮,它們鬥得過保鏢,狠得過灰狼,啄人的姿態也最為囂張。
“這不行啊,這不行!我們倆得先衝出院子,把
這對公雞大鵝給引走!”
護崽心切的洪殷眉頭一緊,說完這話,他就領著程允向院外殺出去。
殺出去的那一刻,疾風突起,哭聲震天--
“嗚嗚嗚,叔叔們,我們會永遠記住你們的!”“嗚嗚嗚,叔叔們,你們一路上記得保重啊,不用記掛我們!”
空氣中仿佛又嗩呐在響,因為風蕭蕭兮易水寒,那哭聲實在是慘得實在像是在給勇士送葬。
勇士們緩緩地打了個寒顫。
保重?永遠記住……兔崽子們,不要把我說的一秒就要入土了一樣啊!程允心說,還有叔叔是怎麼回事,他風華正茂,即使被小康村三霸追得狼狽了些,也該被喊哥啊!
注意力分散的後果是下一秒被啄得抱頭鼠竄。
洪殷也被啄得好不到哪裡去,但他是一個善於從逆境中發現光的遊泳運動員,比如現在,他看到了一片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的湖泊。
美麗、動人、波光粼粼。
最重要的是,非常適合躲避追擊。
作為一名著名的遊泳運動員,洪殷看著這淡淡金光下……堪稱完美的湖泊,刻在靈魂深處的DNA一下子動了。
再也沒有第二分猶豫,他一伸一縮,找準了時機,往湖裡一竄--
一個洪殷兩條腿,撲通一聲落了水。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為某人開道的老大哥沒了,程大明星啃著從臉上掉下來的半片黃瓜,傻了眼。
但他相信洪殷,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明白這位大哥是位穩重人。
於是眼睛一睜一閉,在鋪天蓋地的帶翅生物向他席卷而來時,程允表情一裂,也往前一竄--
大哥小弟四條腿,撲通兩聲落了水。
緊跟過來的節目組眾人兩眼一昏。
小胖子目瞪口呆道:“等等,我哥什麼時候會遊泳了了?我之前在遊泳館教過哥,但他之前可是連狗刨都--”
話音未落,上一秒還勉強把腦袋浮在水麵上的程·半旱鴨子·允在連嗆兩口水後,努力把腦袋伸出水麵道道:“救……救--”
他的腦袋又沒到水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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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剛鬥完鵝的保鏢們如箭一樣射入水裡。
入水的BGM完美配合上江導那慘不忍睹的呼喊:“快,快救人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