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狗頭軍師上線(1 / 2)

私生子?沒想到啊沒想到, 知寒,你也有被人懷疑的這一天。”

顧·每日被傳私生子無數·斯年在電話裡笑得樂不可支。

在律師接到消息的同時,他也收到了差不多的消息, 但他是一個深知內情的人,還不至於像律師那樣想歪。

於是看到消息半秒後, 男人多情的桃花眼眯了眯, 對著電話饒有興致道:“不用解釋,我懂我懂——

知寒, 你是想收養一個孩子吧?”

至於那個孩子是誰, 嗬嗬……我想想, 不會是那個天天和我兒子黏一起的小朋友?”

“你消息很靈通啊。”祁知寒頓了頓,聲音是一貫的平靜。

但顧斯年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酸味簡直要從電話那頭溢出來了, 他心說嘖嘖嘖,有的人真是越活越不淡定了,一把年紀還和他兒子吃醋。

但顧先生嘴上還是很體貼友人的,他提醒道:“小雲舟的資料你還沒詳細查過吧?但我記得那孩子應該有一個與他關係很好的長期監護人……

嘖,知寒,你這收養走常規程序, 好像有點不好辦啊, ”

祁知寒手指慢慢緊鎖, 他沉吟了一會兒,問:“那不走常規程序單呢?”

“不走常規啊,這個更好辦, ”顧斯年激動地幾乎要暈過去——沒想到有朝一日,不走常規路這幾個大字會從一向嚴謹律己的祁知寒口中蹦出來。

於是他興致勃勃地給好友發來一堆以“巧取豪奪”為主線的, 邊發邊說, “這都是我新認識的那位作家寫的, 寫得好看吧?

知寒你現在的情況雖然與裡寫的不大一樣,但具體的做法確實殊途同歸啊!”

“……成功概率多大?”祁知寒彬彬有禮地吐出幾個字

“對半開。”顧斯年說。

“我會考慮的。”

“你確定?”顧斯年嘖了一下,“行動前要三思,畢竟巧取豪奪的後果有時會很嚴重啊。”

“後果?”

“其實也沒什麼嚴重的後果,”顧斯年鼓勵道,“攤開說也就是事件敗露,ICU跟進,再火葬場服務一條龍嘛!”

“我開玩笑的。”

“不不不,知寒,不要拒絕自己想搶崽的內心啊,而且我是你最好

的朋友,”顧斯年拿著手機,惡魔低語道:

“到時候萬一事情敗露,我會為你張羅一個火葬場的。”

“……”

“——來來來,看看這家火葬場,服務好,證明齊全,墓碑上還會幫忙刻墓誌銘,”顧·狐朋狗友·斯年繼續進行他的體貼指導,“進一次不怕追不回崽。”

“……閉嘴。”

顧斯年不閉嘴,他愉快地補刀道:

“當然如果實在追不回也沒關係,我兒子一定會替你照顧好你家小朋友--”

“叮咚。”

話音未落,祁知寒單方麵切斷了電話。

顧斯年:“……”

顧斯年掐著點又撥了回去,長籲短歎說知寒我剛才在開玩笑呢,其實走特殊途徑倒也不會像裡說的那麼粗暴的……

祁小朋友的小姨不是還沒結婚嘛,你可以立刻把他小姨送到c國旅行,再聯係幾位當地的好友招待一下啊……

說不定他小姨沉溺於c國那動人的風光,和你那某位人傻錢多的朋友看對眼,結個婚就留在那不回來了……然後祁小朋友隻要每逢過年過節去c國旅個遊探個親……

“當然以上都是我瞎扯的。”

最後時分,某個斯文敗類終於正色起來。

顧斯年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道:“根據我無數次被兒子拒之門外的經驗來看,真情實意還是很重要的,你真想收養那個孩子,就好好和孩子本人還有監護人談談。

彆想不開去學裡那些詭計多端的爹。”

祁知寒:“……放心,我不是你。

動不動就被自己的親兒子拒之門外。”

胸口瞬間被插一刀的顧斯年:“……嗬嗬,哪比得上你這個不婚主義者,八百年後連隻崽都沒有。”

祁知寒:“……”

補完刀的顧斯年愉快地打算結束通話。

掛斷電話的前一秒,他突然聽到聽到祁知寒問:“一個六歲的小孩,會理解什麼叫死亡嗎?”

“六歲,這麼小?”顧斯年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他思索了一會兒說,“知寒,記得我這麼大的時候,彆說理解死亡,我根本不知道死亡代表什麼意思。”

是長輩阻止你理解嗎?”

“不,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那時我有一位叔叔去世了,前來吊唁的人很多,我看著前方哭聲震天,嗩呐聲連綿不絕,但你麵無表情,隻覺得那個聲音很吵。”

“原來我那時就這麼冷血嗎?”

“沒必要這麼罵自己,”顧斯年聳聳肩,“隻是那時我們都太小了,小到根本不知道死亡代表什麼。

但這也是一個小孩很正常的反應,不是嗎?嗬嗬。”

“……我明白了,謝謝。”祁知寒低聲說。

“不謝,祝你和祁小朋友有光明的未來。”

“做策劃時,我就說《快樂小家》這檔節目,肯定有光明的未來吧!”

午後的大院裡,方展眉飛色舞道:“瞧瞧,瞧瞧,現在有多少人聯係我說要給《快樂小家》讚助,想想咱們節目現在還隻是部分直播,還沒正式剪輯在網站上播出呢……”

“那節目具體播出的時間是?”程允算是所有嘉賓中,比較關心這個問題的人了,說起來他最近還因為直播的熱度,收到了不少有含金量很高的邀約。

方展:“第一期錄完就播,平台已經確定好了,算算時間也隻有十天半個月了。”

他說完清了清嗓子,抄起一隻大喇叭呼喚休息得差不多的嘉賓們集合。

“大家之前的午飯都吃得不錯吧?”方展饒有深意地問道。

老實人洪殷沒聽出這句話的深意,樂嗬嗬道:“那是相當不錯啊,村長之前說得不錯,這裡的雞鴨鵝味道堪稱一絕,我一個運動員都吃得飽得很。”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江導從後麵走過來,拍了拍洪大哥的肩膀,樂嗬嗬道,“畢竟你們晚上就沒飯了--各位嘉賓,你們今天下午的任務是自由行動,想辦法在山野裡湊齊你們的晚餐。”

“what?!”程毅新第一個發出了慘叫。

“是所有食物都沒有,還是僅僅不提供菜,但有大米和調料呢?”顧言謹慎地找出導演話裡的紕漏。

“很不錯的分析,但顧言小朋友,我們這次連大米和調料都不提供。”江導露出了一個慈悲的笑容。

“那可以去店裡買嗎?”祁小朋友直接想到最粗暴的方法,“去小賣鋪裡買點吃的當晚飯可以吧

?”

“可以是可以,但村門口的那家小外部已經被我們打過了招呼,今天不會賣任何食物給你們,”江導笑眯眯地掐斷祁雲舟心理的小九九,“而且,小朋友,現在是豐收的季節啊,你們難道不想體驗一回在野外找食物的樂趣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是秋意正濃的時節,樹上的果子一顆顆熟了起來,耐看,誘人,兔崽子們之前就非常喜歡從這一棵棵果樹下仰頭,竄過,看枝頭的蘋果在陽光下微微透亮,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但野菜主要集中在春天夏天吧?”顧言冷靜地找出導演話中的bug,“秋天的野菜其實沒那麼多。”

“嗬嗬,沒野菜還可以找彆的啊,地上跑的,樹上結的,水裡遊的,或是找村民換的。”方展一邊哈哈一邊提示現場的嘉賓:“好,接下來就是你們的時間了,現在是下午兩點,四點一刻的時候,我們還在這這個院子集合。”

……

“四點就集合?導演叔叔你不講武德嚶,難道大晚上我隻能吃草根嗎?”導演宣布計時後,小雲舟就蹲在一堆小草前,淒淒慘慘戚戚。

“草倒也不是不能吃,”顧言拿手環對身下的一顆植物掃了掃,“嗯,比如你腳下踩的車前草。”

“那不是豬草嗎?”

“對,但你腳下的那顆還很嫩,當野菜吃也不錯。”小少爺說著就彎下腰。

袖口微卷,細碎的陽光在他的指尖上跳躍,他這個人做什麼都是矜貴優雅的,連拔顆祁雲舟腳邊的野菜都是如此賞心悅目。

“你不拔嗎?”幾分鐘後,已經再小竹筐裡放了一小把野菜的顧言,終於注意到某個還坐在石頭上摸魚的家夥。

兩條斜在石頭上的小腿一晃一晃,白得亮眼。

“我在忙著看你啊。”摸魚的小家夥叼著根狗尾巴草,彎著眼,笑的一臉無辜,“顧言,你拔草的姿勢真好看,我還沒看夠。”

所以你能不能再讓我欣賞一下……你拔我那草……那份野菜的樣子啊?”

說人話:顧言,你能不能幫忙把我的那份也拔了鴨?

顧言:“……”

顧言看著眼前人柔軟的眉目,祁雲舟眼睛很大,麵頰很紅,被風吹得微亂的額發下,嘴角噙出的笑意壞壞的,卻讓人說不出一句硬話。

就像是

天使派下來克他的。

盈盈的笑意裡,顧言把飄到嘴邊的那個“不”字咽了下去,認真說:“自己為什麼不拔?”

摸魚的小家夥咻地一下從石頭後抓出一堆四葉草:“我隻認得草。”

“……野菜也是草的一種。”

“我隻認得四葉草和狗尾巴草,”

祁雲舟晃悠著毛茸茸的小腦袋,無辜地說出真相--他也不想這樣,他好像天生對認野菜這種事沒什麼天賦--薺菜是什麼,車前草是什麼?那種綠油油的生物……和他拔的四葉草一樣,不都有著幾片葉子一條根……不都,長得差不多嘛!

他說著搖搖頭。

顧言輕輕換了個聊天方向:“那我教你認,教你拔。”

“啊?”

……

十分鐘後。

“這個是薺菜嗎?”

“……不,那隻是根野草。”

“嗯,這個是馬齒莧吧?”

“……差不多,但你摘的那顆太老。”

“這個蘑菇總不老吧?”

“……這個蘑菇的顏色--”

一看就有點不對勁啊!吃了絕對會看到有粉紅色的大象在麵前翩翩起舞吧!

“小哥哥,這個總該采對了吧?”

“……祁雲舟,你真不是故意的?”

“我絕對是真心實意挑的,要不你先看看我放在籃筐裡的車前草?”

下一秒發現框裡多了一大把野草的的顧言“……”

小少爺覺得有點好氣,又有點好玩。

微風裡,他看著陷在陽光裡的祁雲舟,靜了片刻,微笑:“所以,雲舟,這十分鐘你到底學到了什麼?”

“學會明白,有的事情再怎麼學也是沒意義的。”小雲舟聲音很軟,表情很乖,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老師不償命。

他摩擦了一下自己被草根磨得有些發紅的手背,甜甜說:“顧老師,我就是隻菜雞。”

顧言看沒聽後半句,著祁雲舟手背上的紅痕,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

就像他第一次學會“嗬護”那個詞語的衝擊力那樣,他突然覺得眼前人手背上那一小抹紅痕如此刺眼,也是第一次,

他開始絞儘腦汁去挽回一隻菜鳥的信心。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顧言從祁雲舟摘錯的一堆草中挑出一顆,莖掰成兩段後,乳白色的液體滴了下來。

小少爺拿著那截被掰斷的莖,半跪著,傾身靠近小雲舟。

涼涼的液體敷在祁雲舟的手背上,他手背不癢了,小朋友看著為自己擦紅痕的那個人,看那人纖長的睫毛,白襯衫上淡淡的青草香氣,還有為自己敷草藥時,手心上隱隱露出的紅痕。

於是他眨眨眼,拿起手邊的另一根和顧言手上長得很像的草。

掰開來,觀察,很好,有白色的液體,破天荒的,他竟然沒認錯。

“小哥哥,你能張開一下手心嗎?”小雲舟彎了彎眼睛,笑盈盈道,“我想給你一片四葉草。”

“嗯?”顧言下意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攤開了自己的手掌心。

半晌後,趕過來關注兩個孩子淘菜進度的方展看到眼前一幕,驚訝倒:“你們倆手上的那種草不能吃,但當草藥敷紅腫處效果很好,小顧言,你在哪兒找的?”

顧言垂下眸子,看眼前這個照葫蘆畫瓢給自己一隻手心擦草藥的人,另一隻手心中的四葉草在風中搖搖晃晃。

隨風起伏的四葉草草叢中,他清冷的聲音在陽光下很好聽:“不是我,是雲舟很細心。”

#天賜我一個竹馬#

#四葉草祝福#

兩個詞條在《快樂小家》的直播間裡刷屏。

[……我酸了]

[……我磕了,嗑cp一時爽,一直磕一直爽]

[說什麼說什麼,崽崽們還沒長大呢!話說那個磕糖的圖片你們誰能發給我一份嗎?]

[什麼糖,什麼圖?朕不就晚到了點嗎?愛妃們都在這一個個分享什麼?記得拉我入群(狗頭)]

[太會了,太會了,攝影小哥你會拍就多拍點,這是節目裡為數不多的溫馨畫麵啊!五十年後我一定會作為傳家寶傳下去的]

[百年後我會在墓碑上刻這段視頻的二維碼鏈接的,嚶嚶嚶鵝鵝鵝!]

“他們感情真好啊。”祁知寒一邊拿著電話,一邊看著不遠處湊在一起的兩個小腦袋,微微歎息說。

“他們倆關係真好啊。”顧斯年一手接著電話

,一手端著直播視頻,酸溜溜地說。

祁知寒:“……”

顧斯年:“唉。”

“你什麼時候過來和你兒子互動?”

“下一期,有你什麼時候回公司停止錄節目?”

“……不急。”

“那孩子小姨呢?不是她陪小雲舟錄第二期嗎?”

“我給秦雪女士近期還提供了幾個女一角色試鏡。”

“……詭計多端,詭計多端,”顧斯年痛心於老友的品格墮落,“你這麼做心不痛嗎?”

祁知寒聲音淡淡:“你想多了,我隻是認可秦雪女士的演技。

我隻是單純好心。”

“嗬嗬。”

……

“哦嗬嗬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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