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你怎麼翻舊賬啊(1 / 2)

“孟蘅, 先彆走。”

時絮走出畫外,伸手接過的姚方方的水壺,一隻袖子被張燦燦拉住。

“再幫我對一下台詞吧。”

張燦燦做個拜托的手勢, 最近她的進步很大。但是哭戲還是很發愁,剛才那場的戲她哭用的眼藥水,實在很假。

時絮最近在片場拍戲跟趕趟似的,雖然在張燦燦眼裡看上去慢吞吞, 可是過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好恐怖, 她這是開竅了嗎?

我看這是泄洪。

時絮又喝了兩口,把水壺遞給姚方方,走了過來:“隻對一次, 我要走了。”

張燦燦蹲在地上, 啊了一聲:“又去看沈導啦?你倆真好。”

導演出事搞得劇組都人心惶惶,以為這部電影就得暫時擱置了, 卻沒想到沈添青還能遙控劇組。

沈添青那麼高掉下來傷勢不重這個事居然也沒人細想, 不過她就算恢複期每天隻能看幾眼拍的帶子, 都能讓導演組心如刀割。

重拍倆個字恍若魔咒,讓張燦燦都睡不好覺。

時絮:“彆廢話。”

張燦燦唉了一聲:“你一點都不溫柔。”

她看了眼劇本, 閉上眼:“來吧!”

旁邊的花絮老師正愁沒有素材。

《風吹開的昨天》的官方微博在沈添青出事後轉發了蜜瓜娛樂官v的微博。

就粉絲提出的問題進行解答,大部分人還是擔心電影不能如期殺青, 藝人粉絲更擔心這幾個月都白演了。

好在官方依舊定時放飯, 放花絮, 放照片,放一些沙雕視頻。

孟蘅的形象也從當初綜藝裡的開竅人變成了不太溫柔。

主要是放的花絮都顯得張燦燦特彆鬨騰, 一對比孟蘅簡直安靜得不行,在張燦燦每次鬨的時候又不太搭理人了。

為此兩家粉絲還打過一架。

時絮從片場去醫院的時候就看了眼官微新放的花絮。

倒不是她發的,是張燦燦發的, 還加了一句:“孟蘅,我跟你拉拉扯扯,沈導看了不會生氣吧?”

時絮:……

她還發在群裡艾特孟蘅,偏偏那是個主創群,收獲了一堆人捂嘴笑。

時絮:你有本事@她。

張燦燦不敢,艾特沈添青的是副導演。

沈添青以前不怎麼在群裡冒泡,因為她喜歡打電話說,交代得更清楚。

但是自從她住院,眼睛又沒好,就隻能發語音。變成了打工人最恐懼的死亡音頻,無法拉進度條,隻能硬生生地承受著沈導愛的批評。

重拍,這段不行,重拍,這段也不行,光影不對,重新拍吧。

時絮在片場聽著那消息聲伴隨著副導演的臥槽,都覺得好笑。

沈添青每天能看電子設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倆小時,看的時候也得戴著,還得戴著眼鏡。沈添青還特彆不滿,以前臭美的時候會戴,現在有病要戴,又不肯合作。

陶宜覺得沈添青就是仗著孟蘅不會罵她,真是的,寵成什麼樣兒了。

等到時絮到醫院停車很長的時候沈添青才回了一句:不會生氣,就是要重拍。

精準捏住張燦燦的死穴,她發了個吐血的表情就遁了。

時絮笑了一聲。

她到沈添青那一層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周茵。

周茵這段時間忙來忙去也很憔悴,訴訟流程卡住了。譚檀還沒恢複意識,也沒辦應訴,周茵沒想到自己婆婆都這樣了還對譚檀抱有幻想。

不過就算譚檀醒來,她現在也沒行為能力,監外執行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陳歌妮也不想曝光這件事。

餐廳的包廂沒有攝像頭,但是陽台有,光看錄像就足夠驚心動魄,周茵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公公大發雷霆的樣子。

她現在想起譚檀的眼神還是心有餘悸,譚檀的恨實在太濃烈了,本來上衝著陳歌妮去的,仿佛陳歌妮乾了什麼讓她痛苦一輩子的事一樣。

那麼高的樓掉下去,沈添青和譚檀都還活著,真是奇跡,每次周茵想再細想,但一點這不合理的念頭冒出,仿佛就被什麼陌生力量給壓下去了。

“小孟,你來了啊?”

周茵跟時絮打了聲招呼。

時絮前幾天參加的秀還是受這個二嫂的邀約,她對周茵態度很好,加上人不卑不亢的,家裡人也都挺喜歡她。

特彆是她就算拍戲也雷打不動地每天陪沈添青,誰都看得出來這不是裝模作樣。

“二嫂好,您今天怎麼在?”

時絮剛從片場過來,顯得風塵仆仆的。她的頭發剪到了耳朵,發尾稍微長一些,這種發型很考驗臉型,偏偏她看上去特彆月明風清。

“譚檀醒了,我跟你二哥就來看看。”

周茵提到譚檀臉色就不好,她覺得對方就是潛在的殺人犯,可是陳歌妮那麼撕心裂肺的,全家又奈她不得。

外麵也沒人知道這次墜樓是蓄意謀殺,隻知道是意外。

時絮噢了一聲,她神色都有些厭惡,周茵也覺得晦氣,“那你去看看添青吧,這些不用你管。”

這次沈清朗安排了單獨一層的病房,也沒有彆人打擾。沈添青住院都住出了在高級酒店的風味,就是依舊事兒多,醫生說她恢複得很好,就是要時間,她就更陽奉陰違了。時絮進去的時候她戴著眼鏡在看錄像,陶宜和另外一個影視助理在幫忙。

時絮進來的時候沈添青還沒反應過來,她眉頭緊皺,分明是沉浸在錄像帶裡。

陶宜咳了一聲。

最後蓋上了電腦的蓋子。

沈添青這才反應過來,她心虛地看向來人:“你今天這麼早收工?”

時絮露出一個笑:“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

沈添青摘下眼鏡,一般人看不清沒有安全感,但這一刻視線的模糊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佯裝眼瞎,摸索著要去摸時絮,“啊,是嗎?我以為你還有夜戲呢。”

時絮笑起來的時候特彆明朗,但是陶宜這段時間見識到了此人這種燦爛下的鐵血。收拾東西就帶著人跑了,徒留她老板和這個“甜蜜的煩惱”交流。

時絮啊了一聲:“你心裡還有我麼?我早上走之前和你說的呀。”

她的聲音格外溫柔,像是三月的春風,還帶著點俏皮,沈添青卻害怕起來,“有的,你怎麼可以這樣覺得。”

在這方麵她本來覺得自己信手拈來,但是分明是棋逢對手。

時絮還更勝一籌,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今天掛完水的沈添青因為腿上上了藥,也跑不了,隻能隨手抄起抱枕,看上去格外可憐。

“你還怨我管得多是嗎?”

時絮又問。

沈添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對此人的印象中的在日複一日更新,覺得時絮實在是很奇葩。

比她床上這個頭套,不知道時絮哪買的,是個螃蟹,是沈添青這個沒有少女心的人根本不會列入清單的玩意。

偏偏此人很喜歡,趁著沈添青跟全瞎差不多的時候給對方套上,導致來告辭的晏牧雨笑得直不起腰。

“沒……哪有的事啦。”

沈添青抿著嘴唇,“你不要生氣,我錯了嘛,我就多看了八分鐘。”

時絮:“我哪裡生氣了?”

她的聲音越發輕柔,沈添青卻寒毛直豎。

“十來分鐘。”

時絮:“真的嗎?”

“二十分鐘吧……”

時絮:“你還記得懲罰嗎?”

之前沈添青還很興奮這種懲罰,畢竟她也愛玩,但是這種懲罰特彆時絮風格。

撓得她心猿意馬,時絮卻不肯搭理她,手也被捆在病床邊上,動彈不得。

偏偏她還看不見,視線模糊,手又被束縛,隻能感受到時絮的視線。

這也太難受了。

還不如不弄呢。

果然是懲罰。

沈添青呃了一聲:“記得……但是不至於吧。”

時絮坐到了她邊上,把那副眼鏡塞到了自己襯衫胸前的口袋,“你覺得呢?”

沈添青毛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啊時絮!我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