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定國到的時候正聽見院子裡有人吵吵。
“你說說你能乾啥啊?生孩子生孩子,你連個兒子也生不出來。讓我們家斷子絕孫不說,現在還成天給我吊著個臉子。怎麼著我欠著你了,我該著你了?
我成天跑運輸,忙的要死,家裡家外你拿不起來,怎麼著?我就是掙了錢交給我媽還不行啦,交給你你能行嗎?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能撐起這個家嗎?”
一個男人聲音大的要吃人,簡定國皺眉,這還用說,這位說是去外地跑運輸的妹夫顯然在家裡呢。
明擺著電話裡說的借口,那就是借口。
李在玉唯唯諾諾的聲音傳來,“她爹你掙錢交給媽我是管不著,可是我爸媽住醫院了,現在總要拿醫藥費去,我彆的也不要求,我隻把我自己掙得那些錢拿出去給我爸看病,那還不行嗎?
我一個月在廠裡怎麼著也能掙100多塊錢。”
她也是沒法子,自己的工資全都在自己婆婆手裡呢。
她就算是去看自己父母,總不能空著手去吧,哪怕醫藥費她心裡清楚,自家大姐隻要到了肯定會掏,可是去看自己父母總得買點東西吧,可是這些年工資全都交給自己婆婆了,她手裡是一分錢都沒有,哪怕就是買一包草紙也得去問婆婆要錢。
這不她想去看自己爸媽,想問婆婆要點兒錢買東西,就婆婆一頓把她數落不說,還一分錢沒給,而且回來丈夫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是理虧,沒有大姐命好,自家大姐生了四個女兒,姐夫都沒有對大姐不好過。
可是自己就生了兩個女兒,看看自家男人恨不得把她吃了。
婆婆也是成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說她沒有給他們家留了後。
“你還有臉說,就你掙的那點兒錢是夠吃還是夠喝啊?怎麼著家裡不用養家糊口啊啊,你指望著就我一個人養家,你輕省的在那裡享福啊?
我告訴你一分錢你都甭想拿到。還有人家誰家不是兒子管呀?沒聽說過養兒防老,養兒防老啊?養你的弟弟是乾啥的?你爸媽自然有你弟弟管,再不濟還有你大姐,你大姐多有錢,那是有錢人還用得著咱出去。
你手裡就那麼兩分半錢,去了能乾個啥?
我告訴你消消停停在家裡待著,看看我這車上摘下來的椅子套,你這都沒洗,你乾啥呢?一早晨就在那裡磨洋工。趕緊的洗洗晾起來,我晚上還要出車呢。
還有中午割點兒豬頭肉,再給我打二兩酒。”
“他爹,你晚上還要出車呢,彆喝酒了,喝酒多誤事兒啊。”李在玉著急的勸道。
“你少他媽廢話,老子讓你乾啥你就乾啥,怎麼著我掙的錢我還不能吃,不能喝啦。”
隨即聽到一記耳光的聲音。
簡定國心裡那個窩火呀。
看看這家家戶戶都把自己置身事外,一說就是李再芬是有錢人。
這就是把這些人給慣壞了慣的一個一個弄不清楚自己是什麼位置。女婿不像女婿,女兒不像女兒,兒子不像兒子,媳婦兒不像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