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然察覺到殘留的光線逐漸消失。
然後,就是突然的一片漆黑。
緊張充塞她的全身,使她的肌肉緊繃,黑暗壓迫著她,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怪物吸走她肺部的空氣。
然後身體的懸空的失重狀態讓人很狼狽和驚恐。
她又不是特種兵,更沒有任何讓人讚歎的身手,她的那兩下子也就是應付一下拳腳上麵的交鋒。
到了這裡就全無對策。
好在這種懸空的狀態很短暫,她就感覺到劇痛,然後接觸到了結實的地麵,太結實了。
她相信她的腿骨折了。
因為她的腿疼的讓她冷汗直冒,問題這還沒有結束。
這個地麵就是一個斜坡。
這個坡度很陡,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措施拯救自己。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她像是一顆石頭一樣一頭撞了下去。
幾乎是沒有停頓的翻滾。
毫無保護。
安然相信自己現在的模樣大概不用見人了。
鼻青臉腫大概是最好的形容詞,現在的她隻希望下一刻麵對的突發狀況不是懸崖峭壁的深淵,當然也不要是一堵看不見的岩石牆壁,那樣她撞到頭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她不再有一連串的問題,隻是奇怪地膽怯。
重生之後一次次的麵對死亡,她似乎明白了,她已經許久不曾允許自己害怕任何東西。
不需要害怕任何東西,她再也不是那個自己了。
可是現在還是要麵對死亡的威脅。
崎嶇的地形起伏急遽,完全就是直線下墜。
安然耳朵裡嗡嗡的無法呼吸。
深切的恐懼和無助,讓她的身體麻痹.發不出聲音。
該死的!這是海島,怎麼會有岩洞?
還是該死的讓人無法覺察的岩洞。
這一次是被趙夢菲害死了。
她甚至都無法尖叫,失去了尖叫的功能。
尖叫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可是這個時候誰在乎。
她除了隻能眼睜睜的等死,她就要死了,她看不到有什麼逃出生天的機會。
這個時間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就是因為不確定,才會更讓人煎熬。
此刻,時間仿佛凝住,她感覺到自己似乎飄浮在空中,也許落地的那一瞬間就是結束。
她也想要狠狠地詛咒一聲,默默地與無法避免的命運作鬥爭。
可是現在怎麼做鬥爭?
天知道一個人失去了所有的反應,甚至不斷的隻能接受撞擊和再一次撞擊,那是一種什麼滋味。
她緊閉上雙眼,不願目睹即將到來的死亡。
翻滾的動作讓她眩暈欲嘔。
抱著一種聽天由命的感覺,她等待著,等著那致命的一撞。
等著命運宣判的一刻。
她希望死得不要太痛苦。
可是母親怎麼辦?
李在芬要是知道了她死了的消息,會不會重複上輩子的老路,上輩子李在芬是被安心這根稻草壓倒的,那這輩子萬一是被她壓倒的,母親會不會還是會選擇了重複上輩子的路呢。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