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差點笑出來,繃住表情,看著白婉凝蒼白著臉跑遠了,轉頭問沈潤:
“白姑娘怎麼了?”
沈潤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在抵達獵場後,整歇的時間也就小半個時辰,下午的狩獵比賽很快就開始了,祭祀儀式完成後,參賽的王孫公子意氣風發,騎著馬,背著箭,向山中的密林奔去。
趁這個工夫,晨光正打算窩在帳篷裡補眠,司七進來通報:
“殿下,白姑娘來了,一定要見殿下,怎麼說都不走。”
趴在被窩裡正準備入睡的晨光聞言,一陣鬱悶,想了一會兒,說:
“讓她進來。”
素雅的帳篷裡,氣氛有些緊張,造成這種緊張的人不是蜷縮在獸皮毯子上抱著手爐取暖的晨光,而是端正地跪坐在她對麵,昂首挺胸,比白天鵝還要高貴的白婉凝。
茶香氤氳。
晨光本身不喝茶,給白婉凝沏了茶,白婉凝卻不肯碰,她用正房瞪著妾室的眼神狠狠地瞪著晨光,那眼神好像是在質問她“搶彆人所愛,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巧的是良心這種東西晨光沒有,白婉凝的沉默讓她有點不耐煩。
“白姑娘,你到底有什麼事?”她耐著性子問。
“晨光公主,我與容王殿下幼年相識,青梅竹馬,情深意濃,花前月下,互許過終身,容王殿下曾許我一世歡顏。在去鳳冥國迎娶公主之前,殿下曾對我說,此次和親非他所願,他的心中隻有我一人。”白婉凝用柔和的語氣說,微揚的語調帶著一絲挑釁,她說完,上挑眼角,用藏著得意的眼神瞥了晨光一眼。
晨光笑了,她抱著手爐,又忍不住像小貓一樣縮成一團坐著,悠閒地說:
“白姑娘,你不用介意,誰都曾年少過,年少的時候頭腦發熱乾些蠢事再平常不過,我是不會介意的,你不用特地來告訴我這些事來尋求原諒,這不是你的錯。”
白婉凝麵色青綠,她的心仍舊沉浸在剛剛在山林時的惶怒悲傷中,不僅是沈潤的那句“我是你的夫君”刺痛了她的心,還有先前他對晨光的笑容,那是白婉凝從未見過的,他從沒對她那麼笑過。
抓心撓肺的感覺讓白婉凝憎怒,她氣的就快發狂了。
“晨光公主,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來隻是想告訴公主,容王殿下心裡的那個人是我。”白婉凝冷聲強調。
“所以呢?”晨光揚眉,疑惑地問,“白姑娘,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與殿下情投意合,請公主不要再糾纏容王殿下,明知殿下心中另有他人還要糾纏不休,這樣做實在太難看了!”白婉凝被她平淡的反應激怒,語氣更冷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