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壘成的建築,沒有窗,隻有最高處開了幾個能透氣和透過微弱光亮的氣窗,那些氣窗也就是能夠容納一隻老鼠鑽進去的寬度。
大門和建築本身完美地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看到剛才五個青年走進去,根本就不會發現那裡有一扇大門。
石殿外沒有任何人看守,也沒有巡邏的士兵,這是因為那扇門一般人是打不開的,不僅需要強大的力量,石門內部設有機關,不是知內情的人,即使找到這裡,從外麵也打不開。
司八和火舞在兩旁謹慎地觀察周圍的情況,確定四周無人。
司晨走到石門前,站在巍然聳立的石門前,觀察了一會兒,突然躍上去,將一塊毫不起眼的磚石深深地向裡推去。
在推到最裡麵時,隻聽哢噠一聲輕響,與地麵嚴絲合縫的石門,底部突然伸出來一塊把手一樣的磚石。
果然一模一樣。
司晨彎下腰身,單手抓住那塊石頭把手,將厚重的石門用力地向上一推。
悄無聲息,石門向上開啟,露出漆黑一片的入口。
石殿呈現柱形,棚高很高,從外麵看,就像是人工做成的小山一樣。
高高的石殿內,四麵各有一扇緊閉的大門,正對著大門處,一座玉像,冶豔靈動。
那是一個女子,全身白色衣衫,披肩長發,身形婀娜,眉目甚美,嫣然微笑時,眉梢眼角唇邊頰上,儘是妖媚之態,勾魂攝魄,如一隻媚狐。
石殿裡沒有燈,微弱的月光透過氣窗照射進來,玉像的眼珠是用黑寶石雕成的,越看越深,那眼裡隱隱的有光彩在流動,因為靈動的眼光,黑暗中,那玉像像極了活人,以至於在司晨第一眼看見時,便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
血管驟然虛空起來,灼灼的恨怒燃燒著每一根血管,卻因為血管中已經沒有了液體,如同在柴火上乾燒的銅壺,滾燙、焦化,直到驟然燃起大火,烈烈燒成灰燼。
她雙眼直直地望著前方的玉像,墨黑的眼眸裡閃爍起紅光,那紅光越來越盛,越來越刺眼,血紅一片,在漆黑的石殿內,像極了一隻瀕臨爆發的凶獸。黑色的戾氣凝聚成實質,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捏在手臂上,身體顫抖得厲害。
司八突然捂住嘴唇,快速逃到一旁,背對著玉像的方向手撐在牆上,身體性的乾嘔起來。她仍舊保留著思考能力,她知道這樣會引人注意,她竭力去忍耐,但這是身體的反應,理智控製不住,她拚命隱忍,眼角已經沁出淚花。
火舞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擺出這副玉像,吃了一驚的同時,勃然大怒,同時又慌張失措。
惶恐驚亂,她的心罕見地怦怦亂跳起來,看了一眼反常的司八,又看了一眼司晨,這個時候她沒空去管司八,緊張地上前,握住司晨的胳膊,用焦慮不安的聲音輕聲喚道:
“殿下!殿下!”
她將司晨的身子搖晃了兩下,見司晨不答,越發焦急,比剛剛更加用了力:
“殿下!”
司晨捏住手臂的手收得越來越緊,她立在原地,雙眼直直地凝著前方的玉像,良久之後,眼裡的紅光漸漸退去。
顫抖依舊沒能完全停止,而是全部落在指尖上,但她已經回過神來。
她扭過頭,望向司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