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淺微皺了一下眉:“這段日子,屬下一直親自盯著晏櫻,可晏櫻沒有任何動作,之前司十探到的他背後的那股不明勢力也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一點蹤跡都沒有。”
晨光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大概是因為我在宜城的緣故吧,他那個人,每次謹慎起來,都讓人很討厭……”
司淺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比起殿下對他談起沈潤,他更不喜歡殿下對他談起晏櫻,雖然這份不快他不會在表情上顯露出來。
或許是因為他和晏櫻來自同一個地方,可殿下她……
司淺及時收斂起心緒,不再順著剛剛的心思想下去,他將頭腦恢複到之前的空白色,他的頭腦是用來接收殿下的命令的,不會拿來用在胡思亂想上。
晨光沉吟了大約兩刻鐘,她在反反複複地思索,然後她開口,低聲道:
“小淺,有赤陽國和蒼丘國的這一段事,五國會肯定不歡而散,赤陽國八成會提前離開,接著五國會結束,等到鳳冥國離開時,我不走了,我打算留下來探一探晏櫻的底細,讓司十代我回去吧。”
司淺皺了皺眉,欲言又止,他覺得這樣做不妥,可又說不出緣由,以殿下的能力,要做到悄無聲息地打探晏櫻的底細,應該不難,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可這樣子就好像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無能似的,是他們一直沒有打探出結果,所以需要殿下親自出馬。
司淺想說點什麼,微動了一下嘴唇又不知道開口後要說什麼,他垂著頭,心裡有點慚愧。
“若殿下留在蒼丘國,屬下也要一同留在蒼丘國。”司淺要求。
“你當然要留下,我這邊也離不開你,你和小曦都留下。”
司淺繃著的心才鬆快了一些,應了一聲“是”。
晨光想了半天,覺得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便叫司淺退下了。
司淺退下去之後,晨光更深地陷在軟枕堆裡,手托著腮,定定地出神。
火舞跪坐在她對麵右側方的位置,正在揉捏她白白嫩嫩的小腳丫。
晨光摩挲著嘴唇,靜靜地望著一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她的眼睛酸了,才微微眨動了下,她收回目光,望向垂著頭被燭光映得微紅的火舞的臉頰,她想說話,想說的話衝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她抿了抿淺粉色的唇。
她感覺到了一陣無法用言語說出的疲憊,她閉上了雙眸。
她是軟軟的晨光,可她不是軟弱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