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她隻是和大部隊分開,先一步回鳳冥國去了?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晏櫻皺了皺眉,將信紙攥在掌心裡揉成一團,再次攤開手掌時,雪白的信紙已經碎成了一攤粉末。
侍女急匆匆地走進來,皺著眉,語氣慌亂地道:
“主子,太後駕到!”
一語未了,顧盼已經怒氣衝衝地闖進來,步搖微亂,長裙也因為她飛快的步速皺了幾個褶子。她輪廓鋒利的眉眼比平常更添幾分銳利,她鳳眸含怒,柳眉倒豎,徑直衝到晏櫻麵前。
晏櫻站起身。
隔著一張桌子,顧盼揚起手,一巴掌扇過來。
晏櫻蹙了一下眉,他握住她的手腕,冷聲質問:“太後娘娘這是做什麼?”
顧盼怒不可遏,用力掙紮了兩下沒能掙脫開,她怒瞪著他,厲聲道:
“你處置顧順是應該的,我不惱,可你下令將顧家滅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不記得我允許你這麼做!”
顧盼是想要除掉顧順,因為顧順已經對她和幼帝造成了威脅,尤其這次顧順逼宮造反,處置掉他是應當的,顧順那一支全部清除她都不會反對。可絕不能滅掉顧氏一族,顧家是她的外戚,她隻是想鏟掉不聽話的,換成聽話的,她不能沒有外戚,可晏櫻卻將顧家滅門了,她氣急敗壞。
晏櫻淡薔薇色的唇輕淺地勾起,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顧家犯的是謀逆之罪,滿門抄斬是正確的判決。”
“謀逆的人是顧順!”顧盼瞪著他怒道。
“顧順姓顧,一人謀逆滿門抄斬,這有什麼不對麼?”晏櫻鬆開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問。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顧盼卡在胸口的怒意更深,旺盛如火:
“我們顧家可是幫你除掉了當年誣陷晏家的謝家,又助你替晏家翻案,讓你有了今天的地位,你現在是要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嗎?”她用譴責的語氣,厲聲質問。
“忘恩負義?”晏櫻用嘲弄的語氣重複了一遍,他微笑著說,“太後娘娘的話說反了吧,明明是我幫你們顧家除掉了謝家,又替你除掉了先皇、太子、皇後和八皇子,若不是有我,你以為你能當上太後?若不是有我,你怕是早就被一根白綾絞死替先帝殉葬了。忘恩負義的是你才對吧。”
“你……”他的嘲諷讓顧盼一口怒氣憋在喉嚨裡,她臉色刷白,想要反駁,卻織不出反駁的句子,她怒目圓睜,疾言厲色,大聲嗬斥道,“你放肆!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對我用這樣的語氣!你隻是一個罪臣之子,你是仰仗著我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你能有今天的顯赫全部是因為我!現在你得了你想要的,你就要過河拆橋?你是覺得我對你沒有用處了,所以想連我也一塊處置了?嗬!你想甩掉我去找鳳冥國的那個臭丫頭?你想成為那個小婊/子眾多男人裡的一個?你不是很愛乾淨麼,連我碰你一下你都不願意,怎麼那種人儘可夫養了一後宮男人的女人,你就不嫌她臟了?”她用譏諷的語氣冷笑著問。
晏櫻看了她一眼,毫無預兆地,抬手給了顧盼一記耳光。
顧盼的身體旋轉了半圈,重重地摔坐在地上,她一手捂著紅腫的臉頰,用震驚的眼光瞪著他,不敢相信地道:
“你居然敢打我?”
“你以為我不會打你麼?”晏櫻淡淡地望著她,聲音靜而平緩,他漫聲問,“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