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司玉坤剛想再求,猛然反應過來她竟然答應了,狐疑過後又是狂喜:
“謝大皇姐!謝大皇姐開恩!”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他不像是一個皇帝,真像是一個庶出的、對長姐心懷畏懼、雖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為了兄弟情義不得不大著膽子前來求情的小可憐。
“隻要你肯替他上刑場,我可以饒他一命。”晨光慢吞吞地續道。
正在欣喜磕頭的司玉坤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抬起頭,錯愕地望著她,顫抖的眼光裡寫滿了恐懼和慌張,片刻之後,他開始發抖。他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做不到?那就下去吧。來人,送陛下回宮。春綺服侍陛下不力,自己去刑房領三十板子。”
“是。”春綺哆哆嗦嗦地應下。
司玉坤大概沒想到自己衝動的言行會連累到春綺,驚恐地看向晨光,又慌亂地回頭,內疚恐懼地看了春綺一眼,再回頭望向晨光時,他手足無措,比剛剛顫抖得更厲害。
小太監上前來,扶起司玉坤,司玉坤大概是怕到了極點,雙腿都不會動了,小太監不得不用力架著他,才能將他扶走。
司玉坤雙眼僵直,說不出話來,晨光望著他的背影,都走出去了,他仍舊在發抖。
晨光沉默地看著他。
……
鳳冥國泰昌二年,秋。
廉王司玉瑾於玉晶宮外的廣場上被處以斬刑,晨光率文武官站在高台上觀刑。
這一次的處刑沒有昭告天下,隻有朝內知曉,算是不公開處刑。
司玉瑾很平靜,沒有嚷嚷,也沒有反抗,甚至在處刑前都沒有回頭向晨光的方向憎恨地望一眼,他像是已經接受了他失敗的事實。
劊子手刀落,血濺三尺。
司玉瑾的親王位被削去,以平民的身份落葬,晨光念在他替她做了不少事的份上,給他找了一處不錯的墓穴,沒將他扔進亂葬崗。
司玉瑾死後,晨光隻得親自處理朝務,每日坐在文和殿裡。
司淺帶人抄了廉王府,從裡麵搜出不少好東西,以及一本看不懂的天書。
傍晚,晨光坐在鳳椅上,不想看奏章,一手撐著腮,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那本從廉王府中搜出來的天書。
就在這時,司淺從外麵進來,低聲道:
“殿下,龍熙國傳來消息,龍熙帝以貪腐賣官、結黨營私、侵吞軍費、草菅人命、玩忽職守等十八條罪證為理由,突然派兵抄了白府,白將軍和少將軍被處斬,其餘人等全部被流放,家奴發賣,財產充公。”
晨光並不意外,她撐著腮幫子,思索片刻,深吸了一口氣,挑眉,慢吞吞地道:
“小潤終於開始安內了。”
計劃正在一步一步地進行,先安定國內,將國內做成平如境的穩定局麵,之後便可以……
緊張的氣息在國與國之間刻意的來往摩擦碰撞之後,開始團成團,旋轉著,越轉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