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是沒做覺得不自在,做完了更覺得不自在,他甚至在想,他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他沒有看她。
“你早些休息。”他鬆開不自覺勾住她腰肢的手,輕聲叮囑。
“嗯。”晨光含著笑點點頭。
沈潤便轉身,這一次沒有停頓,徑自離開了。
晨光在他走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火舞端著托盤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將一盅冰糖蓮子放在晨光的手邊。
晨光端起來,慢慢地吃起來。
火舞抱著托盤站在一旁,過了一會兒,她開口,輕聲問:
“殿下,春綺她是怎麼知道怡和宮裡有地道的?”
“誰知道!”晨光漫不經心地回答,美滋滋地舀蓮子吃。
……
三日後。
嘉德殿。
沈潤沉聲囑咐了薛翀一番。
“臣明白,陛下放心。”薛翀輕輕地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付恒立在沈潤身側,目送薛翀離開,欲言又止。
沈潤坐在龍案後麵,看了他一眼,淡聲問:
“你想說什麼?”
付恒皺了皺眉,輕聲道:“臣隻是擔心,薛翀他那個暴躁的脾氣,真的能沉得住氣麼?”
“他當然能。”沈潤冷笑了一聲,眸光陰沉下來,“這都沉不住氣,他就真該以死謝罪了。”
……
薛翀來到怡和宮。
起初,司玉坤和春綺對於他的到來狐疑又惶恐,在經過薛翀的耐心解釋後,二人總算放鬆下來了。他二人也知道,沈潤的身份目標太大,頻繁出入這裡確實會惹人懷疑。
對於薛翀是代替沈潤前來商議的說法這兩個人沒一會兒就深信不疑了。
薛翀在心裡笑他二人愚蠢,多虧了他是真來合作的,假若他是來探聽消息的人,這兩人隻怕到最後連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也不能說司玉坤愚蠢透頂,在某些地方司玉坤還是很聰明地堅持不肯退讓的,就比如說,不管薛翀怎麼威逼利誘,司玉坤就是不肯透露他是用什麼調動藏在禁衛軍裡的那一萬人的。
司玉坤要親自領兵逼宮,這一點他絕對不借他人之手。
這當然不是說他自信他有領兵的能力,而是他知道,這支軍隊是他能保命的籌碼。他現在是以鳳冥國帝君的身份命令原司玉瑾麾下的私軍替他“清君側”,可如果這支軍隊到了彆人手裡,就一定不會再回到他的手裡了,到了那時候,他依舊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薛翀見說服不了他,也不再勸說,誰領那支軍隊並不重要。
“那就這麼定了,月圓那日,我國陛下會派人在禁衛軍的膳食裡下慢性毒藥,戌時關宮門,之後便會陸續發作。我國陛下已向鳳主主動提出要離宮去黔南查一樁大案,鳳主應允,並派了司七和司八護送,在宮門關閉之後,禁衛軍會因為毒藥陸續倒下,火舞那兒陛下走之前也會伺機對她用毒。等到子時,鳳主發作不能動用玄力時,我會派人將內宮的宮門全部關閉,到時以煙火為信號,鳳冥帝帶人闖鳳凰宮斬殺鳳主便是。”
司玉坤大喜,撫掌道:“好!好!就這麼辦!”
他看了春綺一眼,春綺同樣喜掛眉梢。
薛翀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