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殿下的母親、鳳冥國先皇後便是出自巫醫一族,皇後柳氏是巫醫族族長的長女,也就是說,被殿下滅殺的巫醫族其實是殿下的外祖一族。
這也是鳳冥國人更加恐懼殿下的原因。
殿下她,不僅鴆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還一手滅掉了母親的娘家。
時至今日,仍舊有許多不理解殿下的人對殿下隻是表麵上的恭敬,背地裡卻一遍一遍地說殿下是沒有人倫的惡魔。近臣們對此憤怒過,可是人嘴兩張皮,人心兩麵翻,他們也無可奈何。
殿下倒是不怎麼在乎,可他們的心裡一直很不舒服。
現在,滅絕已久的巫醫族突然在遙遠的北境出現了,令人震驚的同時,也預示著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這一場腥風血雨將不再是小範圍的沙漠之國的內鬥,恐怕其中會牽涉多個勢力。
嫦曦沉默著,和司淺一樣,一言未發。
到最後司晨也沒有就這件事做出指示,司淺和嫦曦亦沒有詢問。
從東配殿出來,司淺和嫦曦並肩走在青磚路上,冬風凜凜,麵如刀割,嫦曦緊了緊鬥篷上的毛領,他和司淺各懷心事,一言不發。
突然,司淺停住了腳步。
嫦曦跟著停住腳步。
二人向前方望去,前方不遠處的梅林道旁是一組石桌石凳,一人身披雪狐裘,背對著他們坐在石凳上,隻看背影就是芝蘭玉樹,氣度不凡的。
在他身旁,付恒配著長劍侍立著,正斜著眼睛瞧著他二人。
嫦曦先是感覺冤家路窄,之後又覺得沈潤肯定是故意等在這裡的,不然誰會大冬天的坐在風口裡,除非他腦子出毛病了。
嫦曦在心裡嗤了一聲。
司淺隻是停頓了一下便邁開步子走過去,走到沈潤身旁,客客氣氣地施了一禮,低聲道:
“容王殿下。”
嫦曦覺得他有點慫,司淺是早就被殿下封了王的,沈潤雖然之前是龍熙帝,可投降之後已經被降級為容王了,他二人從身份上說其實不相上下,他根本不需要向沈潤行禮。
嫦曦站著不動,看著他二人一來一往。
“司淺大人這是剛從東配殿出來麼?”沈潤猶坐在石凳上,皮笑肉不笑地問。
“是。”司淺垂著眼,輕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