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和三國會怎麼能比,這可是國庫富裕的象征。”晨光端著矜貴的頭冠強調道。
沈潤輕哼了一聲:“隻因為這個?”
晨光忙著查看新衣裙,沒注意也就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嘴裡回答說:
“當然了,三國會我總不能穿舊衣服去,好像一場仗打下來我更窮了似的。”
不出意外,明日午後就會抵達宜城,輸人不輸陣。
“不是因為明天就要見到某個人了?”沈潤拿起剛剛翻看了一半的書籍,一邊翻,一邊漫不經心地道。
他聲音不大,不注意聽肯定不會留意,晨光卻聽見了,她眨巴了兩下眼睛,將手裡的衣裙放下,湊過來,似笑非笑地說:
“小潤,明天下午就要到宜城了,不如你也換身衣裳,明天說不定晏櫻會出現,你不好好打扮一番,你是贏不了他的。”
沈潤一下子就怒了,把手裡的書往桌上一摔,雙眸微眯,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危險:
“你說我贏不了他?就他長得像個女人,穿得像昆侖紫瓜,我贏不了他?”
昆侖紫瓜……
晨光差點笑噴出來,她湊得更近,用慫恿的語氣說:
“這話有趣,你一定要當著他的麵說,等到了宜城,他若是欺負你,你就罵他比女人還不如,像一隻長了毛的昆侖紫瓜。”
她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沈潤沉默了一會兒,蹙眉看著她,問:“我怎麼覺得你是希望我和他打起來?”
“彆怕,等你打不過的時候我會幫你的。”
沈潤陷入了思索,可以說直到現在他都沒能理解晨光和晏櫻之間。按理說自從上一次晏櫻設計囚禁了晨光,他二人鬨崩了之後,晨光對晏櫻有殺心是正常的。可晨光每次說起晏櫻又像是鬨著玩似的,讓他很不明白她到底隻是說說,還是真的對晏櫻有殺念。
晏櫻對晨光的態度也很奇怪,同是男人沈潤很清楚晏櫻的心是在晨光身上的,可真謀私利時,他對待她甚至比對待仇敵還要凶狠,然而過後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笑嘻嘻的。
這兩個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同類感,這種同類感如一塊石頭壓在沈潤的心口,每一次想起來,他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怎麼了?”晨光見他怔住,疑惑地問。
沈潤看了她一眼:“沒什麼。”
晨光因為室內寒冷的天氣又一次打了個小哆嗦,用抱怨的語氣道:
“這麼冷的天開三國會,晏櫻絕對是瘋了!”
沈潤沒有搭腔。
……
次日午後,鳳冥國的隊伍距離宜城越來越近。
先一步去往宜城的騎兵回來通報,之後嫦曦調轉馬頭過來,在鳳輦旁輕聲道:
“殿下,晏櫻帶領蒼丘國朝臣正在宜城外迎接。”
“知道了。”晨光在鳳輦裡淡聲說。
一個時辰後,宜城那偉岸的高牆遙遙地出現在鳳冥國隊伍的視線裡。
城門大開,蒼丘國的文武官身穿官服整齊地站在城門外,感受著風如刀割。隊伍旁邊停了一輛紫色的馬車,車高馬大,用了極難得的銀狼皮做保暖,馬車密不透風,隻是看著就能想象車內的溫暖。
蒼丘國的官員們每偷瞥一眼,臉上的苦意更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