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微怔:“你去哪兒?”
“隔壁。”晨光一邊往外走,一邊回答。
“隔壁?”沈潤越發狐疑。
晨光已經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粲然一笑:“我在隔壁約了端木冽,你在這裡等我,若是覺得這三個不滿意,你就換人,總之彆露出破綻了。”她指的是被打暈了的三個姑娘。
她完全就不在意嘛。
沈潤看著她從容地開門走出去,外麵熙春園的小花魁遊街,不管是街上還是樓裡都熱鬨得緊,人們的注意力全在小花魁身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一個穿戴普通麵罩薄紗的婢女,她是算準了時候。
他還以為她今天來倚紅樓是來打聽司雪柔的消息的,原來她是來會雁雲帝順便打聽司雪柔的事,也對,她根本不可能在她妹妹的事上下這麼大的工夫,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沈潤無趣地坐在椅子上,他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她根本就不告訴他,就連讓他幫著打聽司雪柔也是她在快到達時才告訴他的,她這到底是不信任他,還是覺得沒有告訴他的必要?
沈潤又有點悶,他回頭,瞥了火舞一眼:
“你不跟去?”
“殿下要與雲山王密談。”雲山王是雁雲帝投靠蒼丘國雁雲國不戰而降成為蒼丘國附屬國之後晏櫻賜給端木冽的封號。
沈潤沒有言語。
……
晨光來到隔壁包廂,推開門走進去,穿過珠簾,繞過屏風,端木冽正坐在窗下,單手托著頭發愣。一張臉泛著酡紅,滿身酒氣,之前他和幾個蒼丘國大臣一塊一直在隔壁飲酒,等那些人醉了之後他才到這間包廂裡來的。
華麗的黑色織錦長袍,即使國成了彆人的附屬國,他從雁雲帝變成了蒼丘國的雲山王,他依舊富可敵國,雁雲國的變化對他本人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雁雲國之所以富庶,不是因為雁雲國多麼強大,而是雁雲國的人精算計懂商法。換句話說,真正的財富是雁雲國人,雁雲國人是真正的財富製造者,就比如端木冽,殺他取財等於殺雞取卵,留著他賺取更多的財富才是正確的收服方式,晏櫻明白這一點才沒有對端木冽及雁雲國人動用苛刻的政策。商人重利同時識時務,因此在晏櫻手下的端木冽也是安分的。
“小冽。”晨光軟軟地喚了一聲,久彆重逢她看起來很高興。
端木冽看了她一眼,看見她他並不高興,如果可以他真想這輩子都彆再看見她,可惜願望隻是願望,她就像怨靈一樣對著他糾纏不休。
端木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