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她……”紫嫣一慌,她手底下的黑衣人也跟著慌了,提著鞭子的黑衣人指著司晨連忙問。
紫嫣瞪向司晨,眼裡露出狠戾,口內道:“帶上她太累贅,把她鎖在這兒,管她是哪來的,外邊的人找不到這裡,她鎖在這兒也活不了多久!”
很快,紫嫣帶領黑衣人瘋狂撤退,牢門落鎖,留下司晨一個人被拷著吊在石牆上,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到最後徹底消失,周圍安靜得仿佛掉落一根針都能夠聽到聲音。
司晨沒有動,垂著雙眸,她仍在思考。
外麵的長廊裡突然有輕微的響聲傳來,輕得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那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石牢門外。
一陣仿佛什麼都不存在的安靜之後,砰的一聲巨響,堅硬的鐵門因為受到外麵的巨力斷裂,轟然倒塌,倒在了石牢內,重重地落在地上,濺起了霧霾一樣的煙塵,把司晨嗆得差一點咳嗽起來。
她目露不悅。
沈潤雪白的袍子亦沾上了積年的塵土,這是不在計劃範圍內的,他原本想威風凜凜地將沉重的鐵門踹開,門是踹開了,可他被意外飛揚起來的灰塵撲了滿頭滿臉。他一臉嫌惡,慌忙用手將飛過來的灰塵揮散,他的左手裡捏著一隻灰皮老鼠。
“太慢了。”司晨不悅地看著他,冷聲說。
沈潤一邊揮散煙塵,一邊走進來,提起手裡的灰皮老鼠辯解:
“是司七養的這東西太不中用。”登島之後他就跟著司七飼養的用來追蹤的老鼠,這小家夥的鼻子的確靈敏,可膽小的厲害,聽見一點風吹草動就怕得要命,他又不是這小東西的飼主,一路找過來曆儘了千辛萬苦。
“不是你不中用麼?”司晨冷颼颼地道。
不中聽的話雖在沈潤的預料之內,可聽在耳裡他還是覺得不太爽快,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一刻未停趕過來救你,你就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司晨清清冷冷地盯著他,仿佛在麵無表情地嘲笑他。
沈潤看著她被拴在石牆上,一副即將被上刑的狼狽樣子,笑的很開。他將手裡的灰皮老鼠粗暴地塞進竹籠子,揣好,走過去,站在司晨麵前,眼裡帶笑,遺憾地歎道:
“英勇強大的鳳主殿下居然著了幾個宵小的道兒,變得如此狼狽,真是可憐!
他語氣裡的心疼和惋惜誇張到了極點,讓人火大。
司晨看著他。
因為她是被垂著掛著的,沈潤微彎下腰身才能看到她的臉,他笑吟吟地問:
“想我把你放下來嗎?”
“你要怎樣?”司晨清清冷冷地盯著他。
沈潤的笑容裡充滿了燦爛的惡趣味,他用戲弄的語氣說:
“你說句好聽的我就把你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