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沉默地看著他,表情沒有變化,看不出來她對他說的這件事是什麼態度。
“你可還記得我們在烈焰城時你被一個蒙麵人打入陷阱,直到最後烈焰城消失也沒有發現那個蒙麵人的蹤跡,也就是說,烈焰城雖消失了,可烈焰城裡的人不一定都降了你。”
“你明知道當年烈焰城的人現在是我鳳冥國的主力軍隊,你在挑撥麼?”
“我能挑撥你?從來不都是你擅長挑撥麼?這件事是我提醒你,小貓兒,烈焰城想要尋找的東西亦是你想要尋找的。”他爆出一個驚天的消息,原以為司晨會震驚或目露深沉,司晨卻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你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
“你不驚訝,我還以為你知道了。”
“我不驚訝是因為沒有聽懂你話裡‘我要尋找的東西’是什麼。”
“都這麼多年了,你何必再掩飾,我知道你要找什麼,我隻能說,各憑本事,誰先拿到誰贏。”
司晨沒有言語。
“三日後,我在宮中辦一場宮宴,赤陽國的人會出席,你會來吧?”他提出邀請。
這是給前些日子強硬到不可一世的她一個台階下。
“我考慮一下。”司晨對他的邀請反應不大,模棱兩可地回答。
她給了回應,他沒有因為她敷衍的回答再跟她繼續糾纏這件事,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又扯了扯緊貼在身上濕透了的衣衫,對她說:
“給我倒杯茶。”
“沒有。”
“水也行。”
“沒有。”
“那我就走不成了,隻能留下來過夜了。”晏櫻用手托著腦袋,眼梢帶笑看了她一眼,見她冷著臉,乾脆閉起眼睛,做出一副不適難忍的模樣,“真沒想到,羅浮春的後勁竟這麼大!”他像在對她說日常抱怨似的,語氣裡是能打動人心的親近。
“醉了?”司晨淡聲問。
晏櫻睜開一隻眼,醉意朦朧地望著她。
“看來今晚可以變成你的忌日了。”司晨說。
晏櫻的酒就醒了。
“有趣麼?我知道你不會真喝醉了跑到這兒來,你也知道我知道。”她冷冷地道。
“看破不說破,說破了就沒趣了。”晏櫻看著她的臉說。
“我不覺得這樣有趣。”司晨冷漠地道。
晏櫻眯著雙眸望了她一會兒,接著眸色恢複了清明,他沉默起來,沉默了有一陣,再開口時,說的卻是:
“我醉了。”
司晨無法理解,以為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今天聽人說,女人都忘不掉她的第一個男人,是真的麼?”他問,聲音低軟虛浮,帶著醉意上湧時特有的含糊不清,在問這一句時他咬字微亂,似顫了一下。
“假的。”
“可有讓你刻骨銘心之人?”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