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裡是一座村莊,很普通的村莊,可此時普通的村莊已經變得不普通,大部分房屋都被火燒成焦炭,屍體遍地都是,晏櫻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蒼紫色的衣袍隨風飄揚,一百名殺氣騰騰的鐵甲衛皆罩著鐵麵罩,正威風凜凜地簇擁他。他神情漠然地望著已經變成殘垣斷壁的村落,直到後方馬蹄聲響起,他蹙了一下眉,竇軒和沈潤的到來令他有些意外,亦十分不喜。
竇軒看了看幾乎成為一片廢墟的村落,笑得愉悅,調侃似的說道:“攝政王下手真快啊,我還特地帶了人來打算幫攝政王一把。”
晏櫻眉目漠然:“赤陽帝的消息真靈通。”
“那一日我就說過了,若蒼丘國查不出來,我赤陽國可以幫忙,沒想到還是攝政王先了一步。”
晏櫻不言。
就在這時,一隊一百人的鳳冥國禁衛出現在村口,由付禮帶領,原來之前付禮是去點兵了。
晏櫻和竇軒見狀,眼眸不由得眯了一下,鳳冥國在晨光掌權的情況下沈潤的手下竟能調出鳳冥國的兵,二人不約而同地向那個吃軟飯的看了一眼,晏櫻彆過頭去,竇軒的笑意更濃。
麵對死屍遍地的畫麵,竇軒笑得愉悅:“這些都是什麼人?”
晏櫻沒有回答。
流砂看了竇軒一眼,不卑不亢地答道:“之前接到探子報信,這裡半年前有一群外來人買下了整座村莊,買下村子的人和之前的刺客是同黨。”
他回的輕描淡寫,一句“外來人”就想把刺客的事和蒼丘國撇清,竇軒很不滿意。竇軒身旁的統將感覺到了陛下的不滿意,怒聲指責:
“哪裡的外來人買下村落?村子裡的人和刺客又是怎麼個同黨?蒼丘國不解釋明白如何令人信服?一句簡單的‘外來人’就想把蒼丘國撇清,沒那麼容易!”
流砂比他更不忿,冷笑了一聲,目露陰邪:“沒那麼容易?你待怎樣?”
那統將被他陰冷的目光沾上,隻覺得後脖頸仿佛纏上來一條濕冷的毒蛇,身子一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話都忘了說。
流砂不屑地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名鐵甲兵踏過屍體走來,對著晏櫻行了一個軍禮:
“報!在村中的祠堂裡發現了地道!”
眾人為之一振,他們還真怕晏櫻把人全殺了把線索給掐斷了,誰知道他是什麼心思又有什麼目的。
亂屍一地還有不少房子被燒塌了,實在不宜騎馬進入,眾人下馬步行走進村落。
據流砂說,村子不是他們燒的,是村裡的人發現有官兵來圍剿知道事情敗露了自己先燒的,人也不全是他們殺的,有不少人是自殺,雖說經調查這座村莊裡的人和之前的殺手有很大的關聯,可單從這座村子看,裡麵的人應該不全是殺手,因為男女老少都有。
在往祠堂行走的途中,沈潤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確實像流砂說的,男女老少都有,官府本來就對村子管理得比較鬆散,若是這些人組成一個村子平時隻是普通過活,隻要再在文書上做點工夫,就算有人來調查,也不會發現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