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彎著嘴角想了片刻,笑道:“是呢,類似的東西我在赤陽國也見過,在那之後赤陽國的武器人就沒有下文了,也許赤陽國並沒有武器人的製法,可是竇軒......”
司淺望著她,竇軒行為詭秘,且身邊似乎有聖子山長老會的餘孽,如今下落不明,這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武器人是一種強大的、能夠鞏固權勢的東西,如果這種東西還沒有自己的思想,可以任由控製者操縱,從生到死隻為了飼主,那絕對會成為帝王們的最愛。他想,當今的掌權人裡,也隻有陛下對這些令帝王們趨之若鶩的東西厭之入骨,誓要鏟除。
鳳冥國的武器人曆史悠久,那絕不是鳳冥國的老皇帝發起的製造計劃,而是往上追溯,幾代之前就有了,遺憾的是,宮中並沒有任何關於武器人的內容,而他們這些被飼養的工具連自己的身體都弄不清楚,更不要說去弄明白“飼主”悠長的曆史了。
聖子山內部也沒有留下任何重要的東西,也許有,可因為陛下當年的屠殺做得太突然,沒有計劃,她也不是為了消滅聖子山才出手的,她隻是想和晏櫻一塊逃走,又被晏櫻丟下了,所以在屠殺過了很久之後她才想起來那場屠殺她做得漏洞百出,她才想起來要滅殺漏網之魚,要整理關於聖子山的機密,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她身邊還人手不夠。
他憶起那段日子,確實難熬,他從一個隻會殺戮的“武器”成為一宮的侍衛長做得不易,她從一個吃飯用手抓的野女變成一國尊貴無比的大公主更是不易,她雖將刀山火海看作遊戲,可實際上,前期的她如履薄冰,許多事情她不是漏下了沒有細想,而是想了也沒用,她隻處理了她在當時能夠處理的,這也是她看似從容的原因,實際上,她留了不少尾巴,這也是她隔三差五就被刺殺的緣故之一。
後來她滅巫醫族,本應該能從中得到點什麼,可惜中途泄露了消息,巫醫族是滅了,可巫醫族大部分秘密都被族長燒毀了。
晨光向後靠,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托住下巴,陷入了沉思。
對自己昔日的疏漏她並沒有太多的懊惱情緒,就算她信心滿滿,她也從不認為自己可以事事做到天衣無縫,她會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她有把握的事上,剩下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上了再說。
現在,晏櫻讓她覺得棘手,晏櫻並沒有如她所願將蒼丘國朝堂弄得亂七八糟,反而以雷霆之勢清洗更換,如今蒼丘國的朝堂上大部分都是晏櫻的人,傀儡小皇帝是不是還活著她都不知道,和諧的政治氣氛明顯對她不利。其次,探訪古墓時她著了晏櫻的道兒,雖然她不全是為了鳳臨大帝的寶藏去的,可那些寶藏被晏櫻拿去了,財力上她又矮了一截。現在他做出了武器人的消息傳來,又是一則壞消息,這讓她越發鬱悶。
“陛下,不如派屬下去一趟遊龍島?”
晨光看了司淺一眼,沒有立刻答應,去一探究竟當然必要,可亦有自投羅網之嫌,若島上遍地武器人,就算是司淺,能否活著回來亦是未知數。
思慮再三,她覺得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更好:“你留下來繼續看張哲攻打稻城,遊龍島我親自前往。”
“不可!陛下已登基為帝,為了鳳冥國的江山黎民也不能涉險,還是屬下去!”司淺罕見地反對了她,堅持道。
晨光瞅了他一眼,江山黎民她不關心,她隻在乎戰爭輸贏,不去一趟遊龍島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幾分勝算,心裡沒數,就算在這裡也是心神不寧:
“我......”
“我去!”悅耳的嗓音突然介入,沈潤一襲白衣,身上尚泛著一股濕潤的水汽,他走過來,臉色不太好看,目光在晨光和司淺二人的臉上掃過,視線鎖向晨光,淡淡地道,“我和他去,你老實呆在這裡。”
“你?”晨光目露狐疑。
沈潤哼了一聲:“我若用全力,你真以為對上你我一點勝算也沒有?況你現在身體有異,玄力不穩,還不如我去。”
他冷冷地看了司淺一眼,他不過是洗個澡的工夫,她就跑出來和她的“看門狗”幽會了,她都沒有和他談論遊龍島的事,卻出來和司淺暢談甚歡,他心裡頭的酸浪一浪蓋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