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撲哧笑了,縮回手,嘲笑他道:“你都多大了,還說這樣的話,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孩子,拿蠢笨當淒美!”
沈潤再次將她的手扯回來,放進掌中,直視她的雙眸,輕問:“你覺得我在誆你?”
晨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抽回手,重新躺倒在床上:“我想起你十幾歲的時候還挺聰明的,雖然被我耍得團團轉......”
“當年你既將我耍得團團轉,現在就該負起那時候耍我的責任。”沈潤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側臉,道。
晨光哧地笑了,不再說話。
......
晨光在客棧留宿一夜,本來是想等著看對方的後手,她想如果有人要殺她,又是使用忘塵香,想必對她有幾分了解,聰明一點的定會派出全部人馬,那樣第一次刺殺失敗後,客棧裡就安靜了。如果對方是個傻子,還準備了第二波,正好在重創了第一波趁著對方手忙腳亂之際摸一摸對方的底細。
情況是第一種,第一次派出了全部的人,所以沒有第二隊人馬。
天亮時,客棧附近依舊很安靜。
簡單用了早飯,一行人重新出發,前往水淮山。
路上換了兩輛馬車,於正午時分到達水淮山下。
這些路程都是沈潤安排的,晨光也沒問他上水淮山是要去哪,隻是坐在馬車裡補眠,直到進了山沈潤才告訴她,水淮山上有一座古寺,名為“平海寺”,他認得平海寺的住持。平海寺建在水淮山的半山腰,在水淮山的山頂,有一所寺內高僧修行的禪院,名為“永長寺”,現在沒人修行,正好可以借給他們居住。
晨光雖然驚奇他居然結交和尚,卻沒說什麼,上山前,付禮先一步去打點,晨光覺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有點可憐,就讓司八陪著他一塊去。這兩個人似乎和好了,司八聽了吩咐,便跟著付禮去了,付禮那**直的棺材臉上就突然出現了華光。
晨光坐在馬車裡,靠著沈潤昏昏欲睡,直到馬車終於停下,她才睜開眼睛。
沈潤拍了拍她的手,沒讓她下車,他自己下了馬車,就聽外邊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阿彌陀佛!沈施主,許久不見了!”
晨光聽這個老和尚的語氣似乎很高興,仿佛久彆重逢的老友似的。
沈潤微微一笑:“慧德大師,近來可好?”
兩個人你來我往愉快地寒暄了一會兒,隻聽慧德大師笑說:
“從此處上永長寺需步行,聽聞尊夫人正在病中,老衲讓寺內準備了竹轎。”
“多謝大師!”沈潤笑說。
不一會兒,他掀開了馬車簾子,晨光已經戴上冪蘺,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見車下站著的大和尚滿臉斑紋,能有六七十歲了,穿著一件樸素的僧袍,平易和藹,一點也沒有仙風道骨的樣子。
“大師,這是拙荊。”沈潤牽著晨光的手,含著笑道,倒不是他想炫耀什麼,陌生人見麵,總不能介紹都沒有一句就分開,畢竟還要借住人家的禪院,“這位是平海寺的住持慧德大師。”
老和尚見了晨光,顯得很高興:“一彆數年,沈施主也娶親了,善哉善哉!沈夫人麗質天成,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晨光雖然聽著那句“沈夫人”彆扭,卻還是裝了一回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