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江水師,天下第一,龍熙國重文輕武,可用的將領不多,水軍勉強稱得上三流,隻一個徐茂德就去打昌江水師,可不夠用。”
所以就想法子抓一個昌江水師出身的人去打昌江水師,沈潤笑了一聲:“鳳帝神機妙算,就算是武鄉侯在世,遇上你,也要自愧不如。”
晨光瞥了他一眼:“你在諷刺我?”
“沒有,我是在誇你。”沈潤涼涼地看著她,涼涼地道。
晨光無語,怎麼感覺這個麻煩精又生氣了?
沈潤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問:“照你先前的說法,若你在蒼丘國戰死,鳳冥國就歸我了?”
“嗯。”
沈潤伸出手。
“什麼?”晨光莫名其妙。
“遺詔。”他繃著臉,冷漠地吐出兩個字。
“你龍熙國的遺詔是在人還沒死的時候先拿出來?”
沈潤收回手,哼了一聲:“你為何選我接你的爛攤子?不算火舞她們,司淺和嫦曦都在,你怎麼不選他們來接替你?”
爛攤子......
也是,鳳冥國雖是贏家,可因為戰爭和國內多族合並等不穩定的因素,比他在位時期的龍熙國衰退了幾成。不過她也不怎麼在意,從她選擇開始戰爭的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衰退的準備。
“司淺心如止水,不愛熱鬨,嫦曦隨性而為,最喜閒散,他二人都不合適,也沒這個野心。”
“你是說我有這個野心?”沈潤皮笑肉不笑地道,“心如止水?隨性而為?就是說朝堂嘈雜吵鬨,政事枯燥乏味,你怕把他們兩個累著,才想讓我來接替你,我說的可對?”
她說的都是客觀的實話,他怎麼好像沒聽進去,還胡亂解讀,還陰陽怪氣的,就像要找茬吵架似的:“你沒這個野心?你當皇子的時候為了皇位什麼手段都使了,後來被我拉下來,幾次三番想要複辟,那我直接給你不是很合適?”
沈潤將茶盅重重往桌上一放,冷笑了一聲,幽沉的嗓音暴露出了一絲藏在內心深處的陰邪:“你把鳳冥國給我,就不怕我接手以後看你留下來的那些人不順眼,全都宰了?”
“我既然能留給你,自然是不怕的。”晨光不以為然地說。
沈潤望著她的側臉,心裡頭燃起來一股火,她的不以為然又可以解讀為不屑一顧,這份不屑代表著她對此事胸有成竹,說得直白些,她的意思是,即使她死了,她依舊有本事掌控全局,不怕他成為變數。這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傲慢的女人,她是如此的傲慢,又是如此的耀眼。
“你恨他吧?”他姿態秀雅地坐在椅子上,與她的蜷縮慵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看著她,突然毫無預兆地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