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遍了皇宮也沒有找到晏櫻的蹤跡,沈潤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
司淺收隊歸來,他的神情一如往常的冷漠,平靜,他似乎沒有把失蹤的晏櫻當作危險人物對待,沒有找到也不見焦慮,要知道晏櫻的危險性對他們來說極高,無論是司淺還是嫦曦都不是晏櫻的對手,晏櫻是現在對晨光最有威脅力的人物,這樣的人消失不見,忠於晨光的司淺卻絲毫不見焦急,這很反常。
“沒找到?”沈潤問。
“沒有。”司淺惜字如金。
“他會去哪兒?”沈潤定定地看著他,續問。
司淺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晏櫻玄力深厚,他想走,這宮牆攔不住他,下令全國通緝吧。”
“這宮牆是攔不住他,可蒼丘國已經亡國,追隨他的人也儘數落網,大勢已去,想要複興鳳鳴帝國更是癡心妄想,孤身一人,他還能去哪裡?”
司淺麵無表情地看著沈潤,不悅地想,他又不是晏櫻肚子裡的蟲,晏櫻去哪他怎麼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想回答。
因為嫦曦之前的暗示,司淺現在極惱火,他不是一個喜歡發怒的人,更不願意讓外人看出來他的憤怒,這股怒火憋在心底最深處,使他那張本就冰冷的臉龐更霜了幾層,看起來充滿殺氣,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人四分五裂了一樣。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還有未了的心願了。”嫦曦悅耳的嗓音自身後響起。
沈潤回過頭看他,見他踏著夜裡的薄霧緩步而來,一身竹青色華服,積石如玉,列鬆如翠。
“孤家寡人,複國無望,死之前去了一了未了的心願也是人之常情。”嫦曦似笑非笑地說。
沈潤看了他片刻,忽然沉著臉轉身,快步向宮外走去。
他之前有過預感,仔細想時又不太敢相信,嫦曦的話坐實了他的猜測,且嫦曦和司淺明顯是知情的,他心裡有些氣,氣他們對晨光和晏櫻的事竟如此了解。然而更多的是不安與慌亂,他想,晨光和晏櫻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嗎?晨光的身體現在很不好,雙方對上,晏櫻在複國無望又被晨光打入穀底的情況下會對晨光手下留情嗎?就算晏櫻會,那樣的對殺,兩方會懷著怎樣的心情?結局是你死我活,還是兩敗俱傷?
沈潤的心此時如一團亂麻,他疾步走出深宮,喚來自己的馬,飛速躍上馬背,向箬安的方向飛奔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裡,留下一臉懵然的付禮。
……
後宮庭院,司淺望著沈潤快步走遠,回眸,不善地看了嫦曦一眼:
“你為何告訴他?”
“不告訴他他也猜到了。”嫦曦聳了聳肩。
“陛下不是說叫你少管她的事。”司淺這話就像是故意說的,要刺怒嫦曦似的,他知道什麼樣的話會讓此時的嫦曦聽著刺耳。
“陛下隻是把我外派,沒有說叫我少管她的事。”嫦曦皮笑肉不笑地道。
“這不是一個意思?”司淺冷聲杠了一句。
嫦曦瞥了他一眼,斂了笑道:“你自己沒膽量回去,彆拿我撒氣。”
充滿了諷意的話語刺中了司淺的心,他的臉色越發陰沉,冷冷地看著嫦曦,像一條陰狠地鎖定住了獵物的玄蛇:“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