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一個人住?”晨光問珍珠。
珍珠點點頭。
“你來他家的時候,可見過他家有神龕或香爐,在供奉什麼?”
珍珠用力點了點頭:“大姐姐怎麼知道?他供著一張畫兒,不知道畫的是什麼,怪嚇人的,弟弟不小心碰到他的供桌,他還生氣打了弟弟,我聽我娘問過他,他說那是保佑他發財的神仙,我看他一天拜兩遍,可誠心了。”
沈潤眉微揚:“保佑發財?那不是財神?”
“不是財神像。”珍珠回想起來,表情變得怪怪的,似有點懼怕,“他拜的那個畫像長了好幾條手好多眼睛,看著怪嚇人的。”
晨光歪著頭,揉搓著臉頰,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一個疑惑的聲音自旁邊的木樓梯上響起:“你們找誰?”
晨光望過去,一個胖胖的婦人抱著一個大木盆從樓上走下來,將盆裡的水潑掉,她狐疑而戒備地上下打量著他們。也不怪她會用這樣的眼神,幾個陌生人站在自家樓下竊竊私語,稍微有點防備心的都會覺得可疑。
珍珠一下子就慌了,晨光大大方方地走過去,轉身,擋住了婦人的視線,含著笑對她道:
“這位大娘,我們是來找王正的,我和夫君家裡養了幾艘漁船,王正在我們那兒拿貨,快一年了,貨款到現在都沒有結清,又沒了音信,我們隻好自己找過來,家裡麵沒有人,大娘可知道他去了哪裡?”
沈潤現在對“夫君”二字特彆著迷,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止不住想微笑。珍珠怕被鄰居認出來,匆忙躲到沈潤背後,一抬頭,見沈潤歪過頭去,抿起嘴角,露出謎一樣的微笑,愣住了。
婦人聽了晨光一通亂扯,倒沒有懷疑,她看晨光二人的穿戴就知道是有錢人,在她的想法裡,能養得起幾艘漁船的,可不就是有錢人麼。也正因為覺得他們是有錢人,她雖看他們可疑,卻沒有喊人來。王正本身就是做海貨買賣的,做這一行欠貨款是常有的事,她不好管人家的債務關係,說道:
“哎呦,那你們來得可不巧,王正昨兒剛退了租出了遠門,說在宜城有筆大買賣,這會兒應該已經往宜城去了。”
“那他的父母家眷呢?”
“他哪有父母?他父母早死了,他在海神鎮可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那他的家眷呢?我聽說他都有兩個孩子了,也一塊帶去宜城了?”
婦人撲哧笑了:“你聽他胡吹吹,他哪來的家眷,光棍一個!倒是有個相好的,那相好的一看就不是正經人,還帶著個兒子,這不,昨兒個跟他一塊去宜城了。”
晨光一臉失望,長長地歎了口氣。在婦人看來,她的賬是要不回來了,不由得目露同情,聽晨光客氣地笑道:
“多謝大娘。”
婦人點點頭,知道了他們不是可疑的人,便抱著木盆上樓去。
晨光回過身,沈潤投來了讚歎的目光,不愧是玩轉七國的無敵騙子手,渾身是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