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給我烘乾。”晨光說著,將搓洗好的衣服隨便擰了擰,揚起雪白的手臂,將一團濕衣服扔到岸上。
她的肌膚白得刺目,令他耀眼生花,他的心跳得更厲害,他感覺她在揚起玉臂用力拋扔的一瞬,那一瞬,水汽彌漫中,他仿佛看到了一點不該看到的,可惜霧氣太大,她的動作太快,他沒看清楚,這讓他麵紅耳赤的同時,愈加懊惱。
溫泉水的霧氣太濃,以至於晨光沒有發覺沈潤因為心跳過快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了。
沈潤甩了甩頭,將澎湃在心湖上的那一點旖旎平複下去,向前幾步,彎身撿起她扔在地上的濕衣服,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洗衣服是一團一團洗的,即使他出身皇族不怎麼洗衣服,他也知道衣服應該一件一件地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他敢保證她絕對沒洗乾淨,她連擰水都沒擰乾淨,這衣服和剛出水時沒有兩樣,她擰的那兩下還不如不擰。
他提著那團濕衣服,無奈地走到水潭的另一邊,儘量遠離她沐浴的位置,將衣服一件一件投進水裡,重新清洗。
“你洗麼?”晨光從水裡鑽出來,揉著濕透了的長發,問他。
沈潤正蹲在水邊給她洗衣服,她問他這句時,他正將一件衣服拿起來要浸在水裡,拿在手裡時定睛一看,心跳驟然加速,讓他忽然就覺得暈乎乎的。那是一件白色繡鴛鴦戲水的絲質抹胸,貼身穿的,他拿在手裡的同時,她問他“洗麼”,他望著抹胸上的那對鴛鴦,腦海裡驀地出現了“鴛鴦浴”三個大字,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突然斷了,發出刺耳的嗡鳴,他覺得她好過分,他連石頭都不是,石頭隻要呆在那裡就好了,他還得乾活,他還不能有自己的心思,他就是一樣工具,他就是一個工具人。
“你洗麼?”晨光見他不回答,以為他沒聽見,又問了一遍。
“不洗!”沈潤突然有點生氣,語氣生硬地說,將手裡的鴛鴦戲水抹胸猛地按進水裡,用力揉搓起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憤憤的,晨光莫名其妙。
沈潤清洗了晨光的衣服,擰淨水之後,用玄力替她烘乾了。他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好,放在水潭旁邊一塊平滑的大石頭上,此時晨光也洗好了,見自己的衣服被洗乾淨也烘乾了,十分高興,對著站在大石頭旁邊的沈潤說:
“把衣裳遞給我!”
沈潤望著她,笑:“洗完了?”
“嗯。”晨光點頭,“把衣裳遞給我!”她又說了一遍,抬起濕漉漉的玉臂,對著他伸出手。
沈潤沒有馬上回答,他隻是望著她笑,之後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一點一點地染上幽深的暗色,他似彎非彎的嘴唇勾勒著狡黠,皮笑肉不笑地對她說:
“自己出來穿。”
外表溫良和善的他心底裡的黑暗邪惡透過這一抹微笑完全暴露了出來,毫無預兆,猝不及防。
晨光聞言,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