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楠顫顫巍巍的走回店鋪的時候,竟然發現店門雖然被打開著,裡麵也打掃的一如既往的乾淨,門口也早就排起了隊,有些手裡還自備著餐具,等著老板娘開賣夏日特製的糯米綠豆湯。
可此時的店輔裡卻安靜的可以,小二正頹廢的蹲坐在門邊,沒有叫買,隻是低著頭,根本看不清神情。
不對啊,陸楠轉頭和身邊的路子衿對視一眼,這太不對勁了!
自己店裡的這個小二,可是時時都會熱情高漲,絕跡不會這般萎靡。
現在是怎麼回事?
看著門口排起的長龍,一個個食客全都雙眼發光,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雞似的等她回來。
老板娘大手一揮,小二心緒不佳,今天不開張了。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等了老半人的食客們,罵罵咧咧的走了。
這個老板娘,如果不是看在她手藝是真得好,老板站在那裡像個凶神惡煞,真想把她的店門給砸了。
每天都溜他們,是人乾的事嗎?
指揮著多餘的勞動力白澈,讓他幫忙把店門給關上,陸楠把神情呆滯的小二拖到了四方桌上坐好,又倒了四杯茶,一人一杯安頓好了,這才托著下巴抱著狐狸問道“你怎麼了?小二?”
陸楠用手指搓了搓小二的胳膊,“我又沒拖你工錢,店還沒倒呢。”
小二這才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帶著哭腔叫了聲“老板娘,我哥哥妹妹都沒回來。”
“。。。。。”
這問題就大了。
小二這個稱呼還真不是綽號,他本名姓陳,上有一個哥下有一個妹妹,他呢排行老二,老大叫做陳阿一,他便叫做陳小二。
家裡的老父親是采藥人,在小二小的時候,有次在山間迷了路,等人發現時就剩下一條腿了,山上一直都有吃人的老虎。
於是,陳家老大也才滿10歲,就子承父業也做了采藥人,而小了一歲的陳小二則留在鎮上做做散工,照顧老母親,看管妹妹。
這一家子過得也算平順。
他那年滿16歲的妹子前幾天才剛剛出嫁,相公就住在隔壁村,雖然比不上“無憂鎮”和“吳山鎮”那麼熱鬨,但也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
對方家裡是個農戶,卻也是知書達理的,讓小二哥倆很是放心。
算著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要回家了,陳阿一心疼妹妹,便借了隔壁家的驢車去接,沒想著就一去不複返了。
老娘坐在床上眼淚汪汪的,自己也是急得不行。
他爹就是這麼沒了。
不過一個晚上沒回家,再去尋的時候隻剩一條腿了。
陸楠也不知怎麼安慰,隻能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若是精啊,怪啊,她還能幫個忙。
但若是凡人的命數,她是真插不了手。
她也不知怎麼辦了。
陸楠回頭望了下,白澈是妖怪,生離死彆遠比凡人看得開,此時隻能偏著腦袋,無措的看著抹眼淚的小二。
倒是路子衿與她對視一眼,歎了口氣,問下小二他們兄妹倆的生辰八字,隨後就閉上了眼,輕輕掐指,隨後臉色微變。
“怎麼了?”陸楠問道。
“有些奇怪,”路子衿喃喃自語道,“我竟算不出他們在哪裡?”
“怎麼會?”
小二聽見這話全身一軟,癱倒到在椅子上,陸楠連忙安慰道“若是你們兄妹真得出了意外,就該也能算得到,現在是算不出他們在哪裡,未必是件壞事!”
“那就是還活著嗎?”小二連忙拉住陸楠的雙手問道。
隨後被老板重重的一聲咳嗽聲嚇了一跳,連忙放手。
思來想去,突地又跳了出來,對著陸楠說“老板娘,你說我若是隨著道去找他們,能不能找得到?”
陸楠猶豫的點點頭,“可以試一試!”
聽完,小二就想往外竄,被路少衿一句“站住”停下了動作,又乖乖地坐回了原位,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路少衿看著他的樣子,又想起陸楠長說他家裡還有一個生病在床的老母親,心裡升起一絲少有的不忍。
從自己的袖口掏出一張符咒遞給小二,“如果發現異樣,將此符燃儘,我們便能找到你!”
小二知道輕重,謹慎地點點頭,雙手接過後貼在胸口處妥當放平,對著自家老板重重一鞠躬,轉身便跑了。
見小二揣著符咒走後,陸楠的心裡稍稍安了心,想來那符咒不單單是為了能指出位置那麼簡單。
男主的符丹術是出了名的厲害,小二也是個聰明的,若是真遇上麻煩,必會回來找他們。
想著便往後院走去,畢竟現在手裡還有後宮女主的事還沒解決呢。
她走進倉庫,準備去找個大一點的竹籃子,把後宮女主裝進去,她記得以前家裡養得大花貓也喜歡睡在籃子裡。
白澈眼角抽搐,看著陸楠從倉庫裡翻了一大堆的竹藍子,從小到大的比畫了一下自家大公主的身形。
最後對著一個中等偏大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