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要小心暗處的隊友啊
老實說, 無論是萊伊還是波本，此時都有些後悔。
哪怕知道這個“回禮”背後可能會有什麼陷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問一些特彆核心的東西以免露出馬腳……但是他們也算是和可可酒打交道不少次了，自然明白一點——這家夥說的回禮是真的。
沒錯，哪怕時不時會嘴上跑火車, 也會戲弄人, 還時常忽然提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例如組樂隊和突然的登台演出，但是在正事上, 她莫名有一種“說到做到”以及“等價交換”的原則。
所以……這個回禮有多大的價值, 兩人都很清楚。
不過萊伊是後悔當時應該忍忍，反正他又不是沒有挨過拳打腳踢, 那個都忍過來了當時為什麼就非要嘴賤懟一句……裝啞巴的話不是她就沒有借口不給回禮了嗎！雖然他準備的禮物挺敷衍的, 但是好歹明美那邊很用心可以算作拉高他這邊的印象分吧！
算了，好歹蘇格蘭這邊撈到了一個回禮, 而且還是他提醒了對方送禮物的, 怎麼著也算一個人情吧……等可可酒離開之後, 他就找蘇格蘭問一下吧。希望蘇格蘭能問一個好問題。
而後悔沒準備聖誕禮物的波本則是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事先針對可可酒的調查還不夠、沒有搞到她喜歡收禮物和有給回禮的習慣……然後再暗暗地記恨萊伊刻意隱瞞情報針對他的行為，並且再一次地加深了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的刻板印象。
波本這麼想著, 又用隱晦的目光看向了蘇格蘭——這個回禮是大禮的同時，也很有可能會隨時轉換成陷阱……景，要小心點啊。
至於被擔心的蘇格蘭麼……
這算是無意間撿漏了嗎？——蘇格蘭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不過他也很明白, 眼前這個笑得可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是組織的人，並且還是地位不低的資深高層……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問一些問題的話, 會被懷疑的吧。
畢竟zero之前也說過, 她是一個謹慎甚至有些多疑的人。
“可以想一會兒, 不過要在我離開前決定哦，因為搞不好隔天我就要覺得我虧了。”黑發少女雙手叉腰，還抬了抬下巴, “這種好事是限時的。”
她的這番不太講理的蠻橫做派倒是讓在場的另外三人都瞬間放心了不少——看起來這個回禮八成是真心的並且沒有預設陷阱的了。
蘇格蘭略一思索，開口道：“那……”
“等一下——”可可酒擺出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說完之後對著人屈指勾了勾，“過來說吧，畢竟這隻是給你一個人的回禮。”
蘇格蘭愣了一下，稍作遲疑之後就做出了決斷，走過去。黑發少女直接歪了歪頭，一手抬起靠近耳朵做聚攏狀，一副子準備聽悄悄話的樣子。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除了順著她也不可能做彆的事情……更何況蘇格蘭一向是不涉及到原則問題都還挺順著人的——其實這也是在威士忌三人組裡他是最少受可可酒拳打腳踢的那個。波本是精神上被拳打腳踢，萊伊是物理……以及精神上的。
蘇格蘭彎腰湊近，還頗為紳士地隔了一定的距離，也抬手將手遮掩在唇邊，壓低聲音問道：“你之前說烏鴉是組織的吉祥物，是什麼意思？”
***
雖然說了什麼都可以問，但是我也知道蘇格蘭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是屬於不能問的範疇。
例如如果他問我BOSS是誰或者朗姆長什麼樣子，那我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啊錯了，差點忘了我們就是要被抓起來的那波。那我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琴酒老大！
蘇格蘭問的問題讓我有些意外，不過仔細一想又在意料之中。
我也並不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回答，因為老實說，如果到了必須做出抉擇的時候，我完全不介意把BOSS和朗姆都給賣了，反正我其實並不覺得這個組織是個值得長久待下去的地方，無論是企業文化還是作風我都不太喜歡。
當然我要走的話肯定要拉著琴酒老大一起，最好還能打包走雪莉。至於伏特加，那是贈品。就是那種你點主食必然會贈送的調味料，你可以不要，但是免費的你還是會點上，總覺得不拿白不拿。
所以，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沒有誤導對方或者藏著掖著的意思，扭頭以標準說悄悄話的姿勢回道：“因為BOSS他很喜歡烏鴉哦。”
畢竟家徽都是烏鴉嘛……就是不知道蘇格蘭對於上流社會和大家族知道多少，如果熟悉的話，一下子就能發現烏丸家……當然BOSS的身份肯定無法鎖定的。因為明麵上BOSS人都已經沒了嘛。
在說完之後，我還悄聲囑咐道：“不過這個是秘密，不可以告訴彆的人喲。萊伊和波本都不行。如果被我發現你告密了的話，後果會有點嚴重哦。”
“……我知道了。”蘇格蘭聽完之後也直起了身子，若有所思的，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常的表情，麵上看不出異樣。
對於對方的識相我也很滿意——就是因為蘇格蘭沒有萊伊和波本難搞還很識趣配合，我才喜歡和人以朋友的模式相處啊！
至於為什麼給回禮嘛……一來是因為禮物我的確很喜歡，二來麼……這三人不是我直係下屬，我也無法以組織上司命令他們，既然是以利益關係要求人幫我做事，那麼肯定需要給點胡蘿卜啊。畫大餅也是需要讓人看到大餅的。
這次就是很好的機會。
雖然根據萊伊和波本的後續反應，感覺他們可能會錯了意……
“所以除了聖誕節呢？新年會需要送新年禮物嗎？”波本一臉認真地詢問道。
“對於在美國長大的可可酒來說聖誕節就是新年了，不會想過兩個新年的吧。”萊伊微微一笑，看起來依舊和往常一樣與波本唱反調，但是下一句話就變成了同一立場，“所以可可酒你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男人還真是現實啊。——我忍不住在內心這麼感慨。
雖然早就知道，但是每次見到還是能重新感慨一遍。相比之下我們家那位還真是不一樣的煙火——他我行我素絲毫不管這個，拒絕討好所有人，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比起慶祝自己的誕生，我會更加感謝我媽媽辛苦生下我，所以我的生日的唯一活動是去掃墓。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我也隻接受我的長輩慶祝我的生日和送我禮物。介於他們都在天國了，我是不過自己生日的。”我半睜眼看萊伊，“還有，我雖然不收新年禮物，但還是會過新年的。我們會一起看紅白歌會哦，入鄉隨俗嘛。”
大概是意識到了我說的“我們”是指誰，這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大概可以讀懂——沒想到這麼接地氣啊！
“比起那個來說，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們哦。”我雙手抱胸，皺起眉頭看著三人。
這三人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而且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有點生氣。
萊伊：“又有誰惹到你了要報複嗎？”
波本：“又有誰搶你東西而不自知了？”
蘇格蘭：“事情嚴重嗎？”
……這群人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啊？！怎麼感覺我們熟起來之後他們變得有些沒大沒小的？怎麼說我都是前輩吧，他們的態度應該放更尊重點！
我露出了不開心的表情：“我是那種隻會暗地裡搞小動作報複的人嗎！”
三人一時間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一個直接在臉上寫明了“你難道不是嗎”。我覺得可能是之前說了欠人情，導致波本就有些有恃無恐了……算了，看在他的發色和臉的份上，我對他的容忍度可以高一點。
“這次可不是我的私人恩怨。”我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知道普羅米亞嗎？”
萊伊手輕抵著下巴，深思著：“普羅米亞……是代號吧？感覺有些耳熟……應該不是日本人？”
身為情報組的波本顯然知道得更多一些：“是那個俄羅斯縱火犯嗎？”
蘇格蘭看了過去，麵帶疑問：“縱火犯？”
“算是一種蔑稱吧。更確切的應該說【爆炸犯】。”我在一旁做補充，“對方是利用特殊的自製/炸彈製造了一係列的連環爆炸殺人事件。因為在俄羅斯活動最為頻繁、最早的有記錄的案子也是在俄羅斯的，所以基本上大家就先把他歸為俄羅斯的。”
波本也看了過來：“但是對方的活動範圍是在歐洲吧？難道你還管轄起歐洲領域了？”
“我可沒有什麼管轄範圍。”我先懟了對方一句，接著也認真地說起這次的事兒，“普羅米亞之前的確是流竄在歐洲……但是最近要來日本了哦。”
三人皆是一怔。
“原來如此……”蘇格蘭若有所思的，但是同時還有些不解，“可是這樣子的話，為什麼可可酒你會額外關注這個？是組織要針對這個人嗎？”
“那倒不是，畢竟組織又不是做慈善的，普羅米亞也沒有動到組織利益。不如說如果是組織要針對的話我絕對不會那麼主動做事的。”我說得理直氣壯，“我啊！隻會乾不得不完成的任務！絕對不幫組織多做一件事！”
三人都被我這態度給震撼到了。
萊伊忍了忍，沒忍住，問道：“你這樣子的態度沒問題嗎？”
“不會啊。我必須完成的任務我也有好好在搞啊，而且還沒人能取代我完成。”我比了個OK的手勢，淡定道，“更何況阿陣已經加夠了兩人份的班了，所以我要偷雙人份的懶才算平衡。”
估計是覺得我說的話的邏輯無懈可擊，萊伊沉默了。
而蘇格蘭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那可可酒你這麼關注普羅米亞並且提起這件事是為了……”
“哦，我希望你們幫我留意一下普羅米亞的行蹤，並且在關鍵時刻能抓住的話幫我抓住。”我豎起食指，一臉凝重道，“這算是私人委托了。”
波本還在那裡吐槽：“你怎麼就和爆炸犯過不去了？”
“因為普羅米亞的炸彈是雙色□□，還是利用了化學試劑，我很好奇她的炸彈合成成分，所以想搞到手看看。”我慢吞吞道，“這是作為科研人的好奇精神，我必須要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