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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秦雨陽自己沒有藏好,那就彆怪他趁火打劫。

“都這樣了還有必要談?”秦雨陽坐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直視著季若然,首先他們是政治聯姻,沒有任何感情,這三年相處得並不好,再者現在活過來的是他秦雨陽本人,可不是其他阿貓阿狗:“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出軌加動粗,難道不是離婚的節奏?

季若然挑著眉:“什麼意思?”他內心升起一個並不可能的猜想。

“離婚吧。”秦雨陽瞥了一眼被自己誤認為是mb的蘇冉秋,替他解釋道:“他不是我的情人,是被我強迫的,現在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那不如直接做個了斷。”

潛在的意思就是,他要和蘇冉秋在一起?

在場的其餘兩位當事人內心翻江倒海,畢竟誰都很清楚,昨晚發生的一切其實就是圖個新鮮,誰都沒有當真。

季若然非常確定秦雨陽此人野心勃勃,江山和美人絕對是更愛江山;蘇冉秋則是明確自己隻是個玩物,秦雨陽怎麼也不可能為了自己而放棄家庭。

“秦雨陽,我看你是腦子有病。”季若然臉色發黑地罵道,就算對方是在開玩笑,也絲毫不好笑。

“我繼續跟你在一起才是腦子有病。”秦雨陽diss道:“你不把自己的婚姻當回事,但不代表我會將就。”

而且就算要將就,也得找個自己不反感的人。

反正絕不可能選擇季若然這種利益至上的商人。

“夠了。”季若然低聲警告道:“現在馬上穿上你的衣服滾出去,我就當你沒說過離婚的屁話。”

而秦雨陽一臉不理解地說道:“我都婚內出軌了,你竟然還不想跟我離婚?”就算是為了利益,也不帶這麼能忍的吧?他還是不是人?

季若然臉色發青:“……”這他媽的一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秦雨陽的腦袋被豬踢了?

“你想離婚也不是不行。”他沉默了片刻,麵帶諷刺地說:“那就淨身出戶吧,你的財產全部歸我,否則這婚我不會離。”

就連蘇冉秋都聽了出來,季若然是故意為難秦雨陽。

而且除了故意為難之外,其中還有一點點賭氣的成分。

“出軌的渣男淨身出戶是國際慣例。”秦雨陽說:“就算你不提,我也不好意思跟你爭。”

反正渣男那些財產也不是自己所有,秦雨陽沒有一絲留戀。

“你說什麼?”季若然不敢置信地睜圓了眼,這個傻逼,居然真的為了一個小玩意放棄自己的所有財產?他就不信:“你有沒有聽清楚,是你的全部財產,而不是婚後財產。”

秦雨陽卻是說:“行,你現在就去擬離婚協議書,隨便你怎麼寫,擬好了給我簽字。”

季若然臉色鐵青:“……”他頭一次知道占便宜會令人窒息。

事已至此,蘇冉秋一直古井無波的雙眼,也起了一絲漣漪。不過,他可不覺得秦雨陽跟季若然離婚是為了自己。

可如果不是的話,秦雨陽他為什麼要離婚?

“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你不是希望現在就跟我談協議吧?”秦雨陽打個哈欠道:“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帶著你的人離開吧,我困得要命。”

站在屋中央的男人,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話:“秦雨陽,你好自為之。”然後對自己的人說:“我們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待了半個小時又浩浩蕩蕩地離開,讓這套用來金屋藏嬌的二居室恢複冷清。

床上剩下的兩個人則是大眼瞪小眼:秦雨陽再看對方臉上的巴掌印,心想,好慘,怪可憐的。

蘇冉秋在看秦雨陽臉上和身上的淤青,心想,好慘,真是活該。

“對不起。”秦雨陽很坦蕩蕩的一個人,直接說:“昨天晚上是我混蛋,一時腦袋犯渾。”什麼都沒想就任由精蟲上腦,把人給上了。

蘇冉秋抿了抿嘴,沒說話。

反正在他心裡,秦雨陽就是個強奸犯。

“我跟他是政治婚姻,結婚三年沒有親熱過。”秦雨陽說:“所以離婚對誰都好。”如果自己早點過來的話,這婚早就離了。

但是轉念想想,他們離不離關自己屁事。

今天隻是因為涉及自己,才不得不處理這些破事。

“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蘇冉秋說:“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說話的時候心裡暗暗決定,明天就去辭職,然後再把這件事忘了。

“是沒關係,隻是想讓你清楚,我覺得很抱歉而已。”秦雨陽說道,然後爬起來,穿著一條褲衩走出臥室;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包用保鮮袋裹著的碎冰塊,外麵還加了一層毛巾。

他回來之後,輕車熟路地給蘇冉秋敷上,可見是平時沒少處理小傷小痛。

“嘶……”蘇冉秋被突然而至的涼意驚到,抬頭用驚恐的眼神瞪了一眼秦雨陽。

“這麼疼嗎?”秦雨陽拿開冰塊,仔細看了一眼對方臉上的巴掌印,嘴裡頓時道:“打得真狠。” 人家左臉頰的皮膚紫裡帶青,幾乎破皮。

再次敷冰的時候,他下手就輕了很多。

“不用你假惺惺。”蘇冉秋心情複雜地道,如果秦雨陽還是跟以前一樣輕浮油滑,他肯定想也不想地甩對方巴掌。

可是心思敏感的他察覺到,自從秦雨陽一把抓住季若然想扇巴掌的手腕,然後的言行舉止,就變得很不一樣了。

每一句話都說得擲地有聲,擋在他麵前,不帶一絲猶豫。

蘇冉秋罵自己賤,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可是實事求是,確實有這樣的感覺,而不是錯覺。

“好了,睡吧。”秦雨陽耐著性子幫他敷了十分鐘左右:“現在還有火辣辣的感覺嗎?”

蘇冉秋搖搖頭,實際上臉上腫痛,身體很累,心裡更是難受。

“彆想太多,明天我給你買藥。”秦雨陽說著,把手裡融成一灘水的冰塊往旁邊一扔,然後躺了下去。

一會兒,他聽見隔壁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溫暖的身體鑽進了被子裡。

秦雨陽有心整理一下來龍去脈,奈何他犯困,躺下之後沒多久,他就和周公順利會師。

而蘇冉秋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畢竟他冒險通知秦雨陽的對象,就是為了擺脫秦雨陽的糾纏。結果對方不按牌理出牌,直接和配偶提出離婚,還要淨身出戶……

這下蘇冉秋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他心裡一片茫然。

早上不到八點鐘左右,秦雨陽被一陣電話的聲音吵醒。

他找到手機,接起來說:“喂?”

“九點鐘來嘉悅律師事務所簽協議書。”季若然冰冷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好,我知道了。”秦雨陽掛了電話。

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蘇冉秋睡得臉蛋紅撲撲,然而另外一邊臉卻觸目驚心,可嚇人。

秦雨陽睡回籠覺的心思頓時沒了,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穿上衣服出了臥室。

他離開了二十來分鐘,回來的時候蘇冉秋人在浴室,水聲嘩啦啦的,似乎是在洗澡。

秦雨陽沒管他,自己抱著透明的早餐盒,先吃了個飽。

“小秋。”等蘇冉秋一身水汽地走出來,他朝人招招手說:“過來吃早餐,然後把藥上了。”他從渣男秦雨陽的記憶裡,得知了一部分蘇冉秋的資料,但是很少,可見渣男對蘇冉秋壓根就沒有放太多心思。

要是平時遇到這種事,蘇冉秋肯定會說聲謝謝,可是對著秦雨陽,他肯吃秦雨陽買的早餐就不錯了。

“你家在哪裡?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家。”秦雨陽說。

“不用了。”蘇冉秋一口拒絕。

“彆客氣,樓下那輛車很快就不是我的了。”秦雨陽說道,他剛才已經通過車鑰匙找到了渣男秦雨陽的座駕。

蘇冉秋默默地吃早飯不理他。

“來,上藥。”秦雨陽知道他還在怨恨自己,這會兒也沒什麼不耐煩,反而越發和氣,說道:“你恨我是應該的,但是彆跟自己過不去,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毫不客氣,把自己付出的東西要回來。”

“……”蘇冉秋聽到這裡,垂著的眼瞼無聲地動了動,因為秦雨陽越是這樣,他報複的念頭就越是沒有辦法理直氣壯。

最後還是決定,選擇忘記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