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不一樣的是蕭和墨墨,前者一直蹙著眉頭,挑剔的目光自我們下車起就不斷落在周圍,好看的眉頭越蹙越緊,教我忍不住想替她撫平;後者更是一臉煩躁不耐,若不是忌憚那些荷槍實彈的武器,隻怕早就大鬨天宮了。
曾柔倒是顯得很平靜——自從我說了那番話以後,她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平靜,仿佛沒有什麼事情能夠使她動容——看著這孩子不符合年齡的沉穩,我唯有轉開臉,儘量忽視心中那一點不忍。
我不禁反省自己:我到底還是把話說重了麼?
她畢竟也隻是個孩子,我不該對她太過苛求……不過,跟著我們也是危機重重,倒不如留在這個建設完善的基地,反而更安全,也更有利於成長。
我看了一眼曾柔,心裡又是歎了一口氣。
這時,就聽墨墨忿忿不平地嚷道:“這什麼破基地啊!也太沒人性了吧?把我們關起來也就算了,還不給吃不給喝不給睡!囚犯的待遇都比這個要好多了吧!”
蕭走在前麵,聞言回過頭,不鹹不淡地睨了她一眼:“嗬,沒有把你手腳綁起來,也沒有搜身抽血化驗,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嗯?”
“切!他們敢!姑奶奶非揍得他們滿地找牙不可!”墨墨瞪起了眼睛,惡狠狠地說道,彪悍的樣子惹得我不禁搖頭苦笑:這小魔王算是徹底與“淑女”二字無緣了,我也趁早死了這份不切實際的念頭吧!
那個帶我們進來的女人好像沒有聽到墨墨的抱怨一般,打開一間房門,冷淡地說道:“進兩人。”
蕭走在最前麵,當先跨了一步進去,我看了看墨墨,她離得蕭最近,連忙大大地後退一步,明確拒絕了與蕭共處一室。
我搖了搖頭,卻是很快跟了進去,心裡有一點莫名的欣喜,更有一些不自然的羞澀。
想到要與蕭單獨相處,我就變得不正常了起來——使勁咬了咬嘴唇,我告誡自己,不許胡思亂想——隻是腦子裡的念頭卻越發不受控製地駁雜了。
這間房間不過五六個平米,除了一張光禿禿的木板床,再無其他家具。
四麵都是灰色的牆壁,頂上有一個小小的氣窗,角落裡是一個360°無死角的監控攝像頭,壓抑得猶如監獄。
蕭來回踱了幾步,站定在房間正中便不再說話,從骨子裡透出的冷意教我也不由背脊生寒——還是第一次這麼明顯地感受到蕭的負麵情緒呢。
她究竟是討厭狹小的空間,簡陋的環境還是這些人冷漠而強硬的態度?抑或是兼而有之?
我這才覺得自己與她相處不久,對她的一切都不甚了解——因為這一認知,竟然有些沮喪失落。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我看蕭抱著雙臂站在那裡,似乎是對我坐著的木板床萬分嫌棄,心裡不忍,竟不由自主地說道:“蕭,你不如坐在我腿上吧。”
她抬眸看我,周身的冷寂忽而褪儘,嫵然的眼角因為驚訝稍稍挑起,隨即眸光輕閃,漾出了柔柔的笑意——我的臉頰在她的注視下陡然燒了起來,熱意從頭頂直貫到腳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怎麼會提出這種建議來!
正當我羞慚得不知該怎麼解釋時,卻聽她輕笑一聲,修長的腿邁開步子,兩步來到我麵前,在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美腿半分,一下跨坐在我腿上,雙手抵著我的肩膀,湊近我眼前低聲道:“安然,覺得我重麼?”
她纖長而挺翹的睫毛像是兩排小刷子,忽閃忽閃地仿佛要掃到我心裡,帶著芬芳的吐息打在我臉上仿佛要將我的魂魄都勾走,我下意識地扶住她的腰,腦子裡似乎隻剩下一團漿糊——機械地搖了搖頭,木然回道:“不、不重,一點兒都不……”
從腿部開始向周身蔓延的僵硬,我好像被冰霜凍結了身體,動彈不得,生怕顛簸了腿上的她。
“那就好。”蕭又勾了勾唇,定定地看著我,不言不語,眼神卻深邃得好似蘊含了千言萬語,直要看進我的心底。
被她這麼一瞧,我連忙低下頭去,隻覺得耳根子都燙了起來,若不是有這木板床挨著,怕是早就四肢發軟癱在了地上。
“蕭……”我低聲囁嚅著她的名字,隻覺得心口一陣酸軟,好像有人拿著錐子鑿子,將這個字刻進了我心裡。
——這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輕靡又熱烈,飄忽又沉重,我抗拒這種感覺,卻又被誘惑著,無力抽身。
我想,我一定是病了……不然,我怎會升起一親芳澤的荒唐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嘖,我們小安子動心了→_→
話說為什麼你們都以為蕭愛上小安子?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目前來說,沒有,或者說,還不算。
總算在午夜前碼完了,好累嚶嚶嚶……日更果然不適合我→_→
可是看到那麼多留言和霸王票我好慚愧,隻能滾上來更新了╮(╯▽╰)╭
沒想到上一章腦抽發了個牢騷,竟然炸出這麼多好心的菇涼,我真是受寵若驚,感覺reborn了呢~~
我會一定會好好更新的,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