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蕭·百裡基地(1 / 2)

——這座湖,很不尋常。Du00.coM

平靜的表麵下是湧動的暗潮,我能模糊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躲在湖底窺伺著我們,那試探的訊號絕不是存著善意的,就如這四個強硬地邀請我們去基地裡做客的男人一樣;區彆隻在於:一個是潛藏著的鋒機,一個是言明了的威脅。

相比之下,還是這個痞氣的男人更容易掌控些,畢竟,真正的危險總是來源於未知……我倒是好奇,他們的基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此不遺餘力地相邀,我可不會天真到以為他們是真的熱情好客之輩。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查清這湖水中的玄機——這幾個男人正好是不錯的誘餌——既然你們自告奮勇要來嘗試,我又何必出手阻攔?

倘若真的遭了秧,可不要怪我見死不救。

悄無聲息地笑了笑,我引著安然幾人往水庫的淺水灘去走去。

提著水桶,握著手電,水麵波瀾平淡,我卻感覺到一股陰沉的氣息正在緩緩靠近——那東西,要出手了。

那幾個男人毫無所覺般搭設著抽水的設備,沒有一點警惕之心,看情形似乎是真的打算抽調這裡的湖水帶回去——難道這裡的水沒有收到汙染?還是說,他們自己也不甚明了?

我用手心藏著的ph試紙悄悄測試了一下湖水的酸堿度,憑著極好的夜視,我看見紙的前段正在慢慢變成橙色,且隱隱有了偏紅的跡象——酸性濃度如此之高,根本不可能有生物存活,也不適合飲用——當然,這隻是在一般情況下。

末世裡的人和物,早就不能用普通的標準來評判了。

這種酸度的湖水中,往往不會有活物……但是換而言之,能夠在這樣的水中活下來的生物,絕對不容小覷。

沒一會兒的功夫,抽水機停止了運作,我知道,那個潛藏的威脅終於忍耐不住伸出了獠牙——收回試紙,我凝神看向湖水中心,隻能隱約辨清一道深色的影子,仿佛是一條粗壯的水蛇,無聲無息地靠近,快如閃電地攻擊,將那個男人的雙手纏住,一把拖進了水裡,朝著深處強拽而去。

假設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是九十千克,加上水的阻力,目測他被拖走的速度是每秒鐘十米,那麼所需要的力大概在一千牛左右,擁有這樣力度的生物……大白鯊?鱷魚?會是什麼呢?

我一個又一個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卻是被最後的答案勾起了興趣——凶猛的水生生物沒有辦法作為寵物蓄養,用作解剖的試驗品卻是極佳的材料,想來即便安然知道也不會反對——要不要抓回來?

我對這個提議很是心動。

拉住了想要上前細看的安然,把她帶到身後免得被水花濺到——以我的估計,那三個潛進水裡的男人是凶多吉少,或許最晚入水的男人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這個隻會立在湖邊發號施令的膽小鬼是他們四人當中最強的,那麼還是不要抱希望的好。

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的,那個壯碩的男人逃了回來,以一條手臂的代價——我瞥了一眼震驚得無以複加的膽小鬼,提醒道:“還不快拉他上來。”

——蠢貨,再發楞下去,你那同伴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他馬上反應過來,撲入水中勉力朝著對方遊去,將他僅剩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奮力朝岸邊劃水,我看他十分吃力的樣子,而那個獨臂男人的臉色泛白,嘴唇已經微微露了紫色,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意識——看來,那怪物並不願意放棄這送到嘴邊的美味,仍是對他們窮追不舍。

“小吳,搭把手。”我對吳放歌低聲說道。

這兩個人可不能死……至少留下一個活口帶我們回基地。

吳放歌會意,三兩步上前,脫了鞋襪涉水而入就要去拉他們,與此同時,我迅速取出工具箱,帶好了乳膠手套,在三人千辛萬苦地爬上岸後,把那個獨臂男翻了個身,剪開他的背心,消毒、止血、縫合,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傷口,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一心一意治病救人的時候——隻有我自己知道:替他動手術不過是為了收集數據,至於他的死活,我一點都不關心。

傷口處具有較為明顯的撕扯痕跡,不像利齒撕咬,反倒像是被外力攫住手臂,一整條活活拽下來的樣子。

我回想了一下倉促間捕捉到的那道黑影,隱隱有了判斷:那水中的怪物,應該是一隻增大了數倍的章魚。

長而有彈性的觸手,強而有力道的吸盤,再加上快速的複原能力,真是棘手的捕獵者——難怪這個體格壯碩的男人也要壯士斷腕了——能撿回一條命來已是幸運。

“他需要輸血。”簡單包紮後,我褪下手套,對那個仍舊驚魂未定的男人說道。

“輸血、對!輸血……我們馬上回基地!”他看了看恢複平靜的湖麵,狠狠皺了皺眉頭,小心地扛起已經陷入昏迷的同伴上了卡車,對於另兩個可能已經喪生的同伴沒有半點惋惜。

“跟上。”我再次望了望光潔如鏡麵的湖水,按耐下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率先上了車。

“蕭,我們……真的要去那個基地麼?”安然一直透過後視鏡盯著那越來越遠的水庫,臉上是一片唏噓之色,我暗自搖了搖頭,卻不打算對她泛濫的同情心多加置喙——這樣的安然,才是最真實的她,就算要為她這一份天真埋單,我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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